|
烈士街的沉重 陈章善
我每次在常德烈士街走过都有一种沉重感。我会想到脚下曾经血肉横飞的场面，会想到烈士的鲜血在脚下血流成河的悲壮。这里是抗日将士血战日寇的战场，是勇士们拚尽最后一滴鲜血的地方。 日本需要教科书的教育，后辈们才知道日本的侵略史。中国不需要，中国曾经是被列强瓜分的一块肥肉，到处都有强盗的刀痕。其中，日寇的屠刀最多，最残忍。 烈士街是常德会战中的最后一次血战。这条街，是英雄的街，是英雄鲜血染红的街。我在街上每迈开一步，脚步总是沉沉的。眼前，依然漂浮着抗日的硝烟；耳旁，依然回响着战士们冲向日寇的呐喊；还依稀看到余程万师长端着机枪，站在西门城墙上横扫日寇的壮烈场面。 烈士街的英烈中，有位余以忠是澧县闸口沿溪峪人，时任57师警卫连战士。11月26日，作战部队已不足200人。这时，他和警卫、后勤、伙夫、警察组成最后一支巷战部队 ，拼杀在烈士街。烈士牺牲。其身后留下一女余甲英，妻走女散。从此，天各一方。 我曾数次与烈士的弟弟余以悉先生谈起余以忠。悉嗲说，他哥是抽壮丁去的，一去就在余程万的部队，一到部队就上了抗日前线。常德打仗之后，家里收到他的一封信。这是在打仗之前写的。他在信中说，他已随部队到常德，在师部警卫连，眼前战事吃紧，一场恶战在即，不能回家看望双亲······ 悉嗲说，常德会战以后，全家人知道他在常德阵亡了。我急切想目睹英雄的家书。悉嗲很惋惜的告诉我，这封信我家保存了很多年，直到文化革命时才不得不烧掉，是含着泪点燃这封信的。 讲到抗日，悉嗲提高了嗓门：哥哥血战常德的时候，我们闸口也是战场，国民党73军在这一带挖战壕阻击日军，好多人看见过。 好在颠倒了的历史被恢复。我也没必要去近在咫尺的公墓上，查看是否有余以忠的名字，有他的名字也没有实际意义了。 我心中只有烈士亲人的无数次诉说，还有日寇在常德的斑斑罪行。 1941年11月4日，日寇在常德使用细菌武器，空投了大量感染鼠疫的谷，麦，豆子，高粱等物。600多常德人死亡。 1943年11月初，日军出动16万兵力，与国民党21万将士以常德为核心的十几个县市展开常德会战，烧杀奸淫，无恶不作。 11月18日，四万日寇围攻常德城。史载：八千国民党将士孤军血战16昼夜，几乎全军阵亡，日军折兵上万。而日军内部记载战死1274人。有人疑此数有假。我觉可信性较大，有可能，这就是“皇军”的死亡数。更有可能，死在烈士街上的日军才大都是真品。其时，日军所辖伪军4个师，每战，伪军在前日军殿后，日军从不把汉奸当人看。 我有位老邻居是位国民党的营长。他说，日军号称的支队没几个日本人，大都是伪军和临时从当地维持会拼凑的乡丁。原《民族文学》主编叶梅说：在内蒙古，一个日本人靠一支手枪统治一个县14年，他源源不断的把这个县的粮食和壮丁输送到新的战场；南京大屠杀，13个日军屠杀近5000中国人，没人反抗，只有人在祈祷，我能躺在别人的尸体下躲过屠杀该多好。 常德会战中，日寇攻入各个县城后，就像几只豺狼驱赶着一群走狗在追杀一群又一群的羔羊。 有多少被日寇驱使的“中国人”打中国人？我们的抗战史似乎疏忽了这个问题。 日寇罪在行恶之时，耻在手持杀了人的屠刀却否认刀上的鲜血，更耻于连教科书也否认罪恶行径。于是，一副流氓地痞一副强盗嘴脸的买卖钓鱼岛闹剧出笼了。钓鱼岛是中国的，他们认为曾经用武力征服过，就得永远拥有，赤裸裸的强盗逻辑。 2012年“9.18”前夕，台湾军舰护卫75艘渔船抵达钓鱼岛海域，在台、日军舰用水炮对射那天，也是常德人最愤怒的一天。我们的钓鱼岛岂能让强盗买卖，岂能让强盗像过去践踏常德那样践踏钓鱼岛。这天，愤怒的群众抬着标语，举着国旗，从四面八方涌向烈士街、涌向武陵大道，涌向曾经与日寇血战过的地方，涌向曾经被日寇施以细菌战的土地上。 日寇曾被唐朝打得大败。从此，日本向唐朝称臣，全面学习唐朝。这就是日本使用着几乎与中国相近的文字，融合着大唐文化的源头。日本把唐朝的直刀技术偷学后再生出倭刀。到了明朝，倭寇把倭刀贩卖中国并用此刀侵犯中国。清康熙年间，日本狂言要“压制中国500年”。明治维新后，日本日渐强盛。甲午战争中，日寇血洗北洋水师，强迫清政府签订了系列不平等条约。到了民国，堂堂的中华民族已被小小的大和民族践踏得遍体鳞伤。于是，中华民族这段最危险的最屈辱的历史被谱写成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日益猖獗的日本右翼势力把中华民族看成低等的支那民族，把善良的中国人当成敌人。日本，应该从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的蘑菇云中去反省历史，在关岛之役的幸存者中去深思得失。匪夷所思，日本始终像豺狼一样摇头摆尾于猛虎，狼性十足的骚扰着善良的邻居。这大概是大和民族的天性吧。 按说，弹丸之国的日本是欺凌不了泱泱中国的。偏偏，中国受尽了日本的蹂躏。小小的日本以其协力对外和效忠天皇的精诚虎视中国。中国常常各以为是各自为战先安内再对外，巨大的能量内耗了，庞大的力量总不能凝聚在一个支点上。于是催生出腐败和软弱。特别是清朝晚期的腐败和无能导致了中华民族的深重灾难。 我国一个朝代的更换是一部王朝没落的断代史。而西方和日本几乎是一部完整的民族史和发展史。所以，几千年的文明难与几百年的文明并论。 新中国刚成立的20余年间，民生一般，但国威直冲霄汉。中国入世后，名堂不断，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被“误炸”。“纸老虎”的侦察机遨游我南海上空。近年，日本无奈普京登上日俄之争的北方四岛，也干瞪眼李明博视察日本宣布的领土主岛，却不顾我国数次的最强烈抗议，逮捕我民间登上钓鱼岛人士，骚扰我捕鱼渔民；继菲律宾挑起黄岩岛争端后，日本选择了钓鱼岛为突破口，闹剧中的恶作剧正式上演了。这次，日本未料中国人民是那么愤慨，中国的回击是那么强硬， 日本相首田中角荣首次访华，他把侵华战争说成：“为给中国人民带来的麻烦表示道歉”。周总理回击道：“这是将泥水溅到妇女裙子上时说的话。”即使这样，田中角荣还是担心战争赔款。这项战争赔款，1952年为与日本建交，蒋介石在台湾送了人情，后因朝鲜战争因美国作梗打了水漂；1972年，还是为了日本只承认“一个中国”，我们彻底勾销了，连留给后人的机会也堵死了，连让侵略者可以反思的依据也没了。好在对钓鱼岛还说了“搁置给后人去处理”的余地。 在这之前，德国正忙着给受害国赔款。德国首脑每到一个受害国，总不忘谢罪。德国没因巨大的战争赔款一蹶不振，没因承认罪行而有损国格，经济实力反而引领欧洲。 日寇放下屠刀后没能停止侵略中国，那就是经济侵略。看着大街小巷的日系汽车，看着各种各样的日系电器充斥着中华世界，在“保钓”中，我们有了醒悟，是我们喂饱了豺狼，也才理解明朝皇帝朱元璋为何下令永不同倭寇通商。在这方面，韩国是清醒的，比如轿车，自上而下倡导国产，民族利益高于一切。 如果，日本军国主义复活，应该认识：中国已不是任人宰割的中国了。 中华民族对有野心传统的日本，除了以牙还牙和痛打落水狗，别无选择。 在常德会战70年之后，老常德人不仅让后代们铭记了这段屈辱史，还完好的守护着常德会战公墓，依然保存着烈士街这个地名，应验了“常德德山山有德”这句话。（作者系常德市《散文时代》杂志执行主编） | 
发表于 2015-11-24 09:14:05
发表于 2015-11-24 10:05: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