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林伯渠（四）

杨新涛

                    少年林伯渠（四）   
                          献药救老师

       1892年腊月初八，林修梅和林伯渠赶大早去离凉水井五六华里的停弦渡看 “腊鼓”。
         停弦渡位于澧水河南岸，原本是当地一个不知名的小度口，相传公元前139年西汉辞赋大家司马相如奉汉武帝之命出使，路过此地曾经在此歇息过，弹断琴弦。从那以后，本地人将这个渡口称为“停弦渡”。“人以地传，地以人贵。”久日久之，小渡口便日渐繁华热闹，成了湘西北有名的集镇。自汉代起，停弦渡民间艺人就有腊月初八表演“腊鼓”的民俗。“停弦腊鼓”其实就是一种与安徽“凤阳花鼓”相近的民间艺术活动，场面十分热闹喜庆。
        凉水井至停弦渡要途经林家祖莹牌楼岗，这条路林鸿仪带着修梅和伯渠上坟祭祖走过几回，沿途岗岗垭垭、湾湾川川以及寺庙、古墓、宗祠等，都教他们记认过，所以，这条路对他俩来说并不陌生，哥弟俩跑到停弦渡看腊鼓，家里人是放心的。
        林修梅先是手牵着弟弟看腊鼓，后来他看到兴头上，加上人多，和弟弟扯脱了手，自个儿挤到腊鼓队伍里去了。伯渠和修梅脱手后，心里毫不紧张，站在街道旁等哥哥。一会儿看见一群学生往这边走来，边走边说：“今天是吴先生讲《论语》，不听会失悔的，快些走，快些走，不要迟到。” 伯渠一听后一想，前几天自己翻看过《语言》，似懂非懂，今天正好去听听。于是，他就跟着这几个学童走了。到了学堂，吴先生指给他一把空凳子坐下。
        林伯渠聚精会神地听吴老师讲《论语》。“子曰，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老师念完这段后，接着说：“孔子的意思是：后生小子，在家要孝敬父母，在外要敬兄弟爱尊长，行为谨慎、守信，博爱天下大众，而且要亲近那些有仁德的人。这些都做到之后，如果还有余力的话，就再去研习六艺之文……”先生讲着讲着，忽然体力不支，身子一歪晕倒了。几个年长的学生把吴先生抬到床上躺下后回家了。伯渠守在先生床前等先生醒来后，倒碗热水给先生喝下，然后说：“先生我去给你请朗中吧？” 吴先生说：“我这病只有胡记药铺的胡郎中会看。”伯渠听后立马跑到渡口胡记药铺请来了胡朗中。胡郎中号完脉，说是受了风寒，久拖不愈导致短时昏厥，需要较长时间静养。朗中开了方子，伯渠去抓药。
       伯渠临行时，吴先生只给两文钱，郎中开了5副药，要20文钱，他当时身上沒钱，伯渠暗暗沉思：先生急着用药，药房沒钱不准拿药走，怎么办？小小年纪的伯渠居然急中生智，用手指着自己胸前的纯银长命锁对老板说：“用它作抵押可以吗？” 老板同意了并写了押据，伯渠拿着药往回跑。
        再回头说林修梅，看了一会腊鼓不见伯渠，心里急坏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林家大屋，把与伯渠走失的经过说给婶娘听。伯渠娘听后非常着急，一边吩咐林修梅去他二姑家找，自己一路小跑来到停弦渡，四处打听伯渠下落，向路人描述伯渠年龄、相貌特征。一位街坊大娘对她说: “刚才看见一位小孩领着胡郎中朝吴先生学馆去了，那小孩的年龄、相貌特征和你描述的差不多。”这位大娘带着伯渠娘赶往吴氏学馆。边走边说: “吴老先生无儿无女，怪可怜的。不过，他满腹经论，出口成章，是我们停弦渡一带有名的教书先生呐。”
        伯渠娘匆匆忙忙的踏进吴先生学馆，一眼就看见躺在床上的老先生面色苍白，呼吸急促。伯渠娘向他说明来意后，吴老生点点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连忙说：“好苗……苗子，将来定……定是国之栋梁。”说完后便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听老先生这么一说，伯渠娘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下来了。这时候，只见伯渠抱着一大包药冲了进来，看见母亲急切地问：“娘，你怎么来了?” 母亲一把抱过小伯渠，泪水忍不住夺腔而出。伯渠问娘: “堃哥回家了吗？”“他到你二姑家找你去了。”接下来母子俩生火煎药，侍候吴老生喝完药才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伯渠娘盯着伯渠前胸说：“挂在胸前的那把银质长命锁呢？那可是你奶奶留给你的传家宝呀!” “先生只把两文钱，买不了那么多药，我见他病重，需要多用些药，就用那锁换了那包药。”伯渠毫不掩饰地告诉了实情，歪着头反问娘:“我错了吗？” “你没错! 做得很对，难得你有这颗仁爱之心。”娘摸着儿子的头说。
        自那以后，林伯渠转学吴氏学馆读书，接受在当时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国学教育，经常帮助吴先生挑水、扫地，街坊邻居都对伯渠投以赞扬的目光。（待续）

张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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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儒

小小年纪的林伯渠遇事不慌，有办法。

寒儒

林伯渠的母亲也深明大义。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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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自那以后，林伯渠转学吴氏学馆读书，接受在当时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国学教育，经常帮助吴先生挑水、扫地，街坊邻居都对伯渠投以赞扬的目光。

张新泉

传统文化熏陶着、一些好德行影响着。
现在比较缺少这样的氛围，腐败分子就层出不穷了。

杨新涛

张汉平 发表于 2020-6-6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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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张汉平老师欣赏点赞！

杨新涛

寒儒 发表于 2020-6-6 21:00
小小年纪的林伯渠遇事不慌，有办法。

谢谢寒儒老师点评。

杨新涛

寒儒 发表于 2020-6-6 21:00
小小年纪的林伯渠遇事不慌，有办法。

谢谢寒儒老师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