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彭觉民先生（平头系列64、下）

张新泉

星移斗转，物是人非，彭觉民再次像家鱼冒头露面的时候，好像到了2011年。岁月留下的大段空白之谜，用不着揭秘解密。我想，他不外乎出去闯荡为生计奔波去了。我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告诉他一些我大致知道的这里的新情况，协会大部分不是原班人马，进来不少新鲜血液。
      县里诗词书画协会一家变成两家，诗词一家，书画一家，两个协会。

     主持人更改，原来的极有威望的县老干局长被人敬称为“覃报告”的覃清成局长接近80岁时调去主持老年文体活动了，由老文协的曾经在七八十年代和马季合作过相声稿件的王兆元接替主持。

       书画协会新由陈春庭、吴滋安一拨人负责……

       诗词协会由杨汉鼎、上官敬东（未死之前积极地搞了几年）、丰庆云等人走马上任担任会长副会长。

       变化来源于张弩之死。他负责陬市，实际也是县里的带头大哥实际的会长。86岁去世，县里重新洗牌。鸟无头不飞么，张弩去世就这样细化安排了。

       陬市分会原来的二十多人，只有几个了。转走了82岁的杨万文等十来个，转到他们儿女一起去了。

       死了张弩、死了94岁的张齐、85岁的王旭章、80岁的罗区长等好几个……  现在的大部分是新进来的，像刘德明、谭国源这样60岁左右的新人。

       我对彭觉民说，你们三叉港70岁的罗清佐，也是这次加入的新会员。

       新进来的，年轻的，有官顺成，可能40岁，龙小芬，可能只有30多岁。

       50多的活跃着李慧华。

       负责的，分会长是魏义芳，袁锐和我是副的。

       我说你老彭来的正好，如果加入，引你去见魏会长……

       彭觉民就这样衔接上了。他是三叉港集民大队的人，离陬市约15华里左右。

       每有活动，我们分别通知，我通知的几个人里，其中有彭觉民。他接到通知，骑一张自行车家里出发，到孔家河渡沅水，到陬市。自行车就寄放我那里。

       全分会，除了刘德明最远，其次就是彭觉民。再其次，就是罗清佐、舒伯高、官顺成……不管远的近的，都能守时，不怎么误事。

       我们或去附近有风景的地方采风，比喻河洑、马中岭……或在会员黄元英的钢琴室听魏会长、罗清佐授课，或在就近餐馆开年会、开工作会议……

       通过接触，觉得 彭觉民有些轻微变化。他的耳朵，没有以前灵敏，讲话的音量提高，以为别人都要大声才听得清楚。可能在繁重的体力劳动下由于年纪的增长给身体器官带来必然的些许受损。

       他交的稿子，不够规范，用的学生数学作业本撕下来的纸。一张纸写几首，显得密了一些，大概以前是那样搞的。跟我有时候一样，是大大咧咧的。开始收他的稿子，才知道字的水平低于他的创作水平。怪不得他粑家里的对子需要别个代写，是不咋地。他参加了县里的会，可是没有按要求搞。

       我只好拿出我的方格纸，一诗一稿，给他重新抄写，按协会要求办。可是到了新一年，又出现雷同。可能觉得形式事小，内容事大。

      有一次，李慧华邀，我们到彭觉民家去了一次。我们各骑一张自行车，沿途问了几次，到那里。他家住半山脚，靠山，在20多米的坡上，是几只两层楼房中的一只。附近400多米有一个很出名的金山寺。

      我们坐在客厅喝茶，和他讲诗词的事情，兴趣盎然。一会，又说起他的楼房。他说修屋没有花别人那样多的钱。很多事情自己做，找得到套路，没有浪费东西。若是全依靠泥瓦匠，他要给你浪费几多材料。泥瓦匠只图方便省事，剁得满处都是断砖，撒得遍地都是水泥……你要眼明手快，随时给他搭配好。泥瓦工收工了，我还不能收工，用夹栏把红砖挑起坡。八吨水泥，都是俺一次两包挑起来的。夹栏压断了，就用索挑。两百斤奈得何，要吃饱，打不得饿肚。

       我经过99年修屋，深有体会，浪费现象无处不在。水泥、红砖、砂卵、铁丝、胶管、胶盒、电线……很多很多东西好像难于避免浪费，很严重的浪费。许多昂贵的物质也难逃厄运，埋于正在施工掉落的垃圾之中。拖出去可惜，不拖又碍事。里打外遭一坨坨的票子，不是一点点，陆续付几车拖出去泼垃圾的车费都不少……好像这些来做工的，都不是劳动人民出生的，是随意挥霍的大少爷投胎转世。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戏没有学到，鸦片学到了”。好像浪费越多越能证明他做了工夫。他们不是毛泽东时代的劳动者，是被拜金主义耳濡目染时常浸润的人。经常听到的欣赏的都是谁谁谁一下子得了一百万。这些做苦工的可怜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是我的，是从书里看到的，能引起共鸣。我想彭觉民即使精明，也只能说浪费现象减半而已。

       喝着茶，和彭觉民说着，个把钟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要起身回去，彭觉民的堂客高低不干，要弄饭吃了走。我们说不麻烦，还是要去。彭觉民见状，说，那就委屈你们，不弄饭，吃餐红薯。他吩咐堂客去洗红薯，焖餐红薯吃。他引我们去看附近的金山寺。看一个钟头转来，吃罢甜蜜蜜的红薯，我们回去，这成了和他的最后一次会面……

陈爱玉

                好像浪费越多越能证明他做了工夫。他们不是毛泽东时代的劳动者，是被拜金主义耳濡目染时常浸润的人。经常听到的欣赏的都是谁谁谁一下子得了一百万。这些做苦工的可怜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不是我的，是从书里看到的，能引起共鸣。我想彭觉民即使精明，也只能说浪费现象减半而已。

陈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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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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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20-8-18 08:52
好像浪费越多越能证明他做了工夫。他们不是毛泽东时代的劳动者，是被拜金主义耳濡目染时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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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20-8-18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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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艳阳 发表于 2020-8-18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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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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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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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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