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粗美想了想就急步向前,跑到几个姑娘面前煞有介事的道,你们笑什么笑什么,是不是拿了我买的一包桔子好笑。几个姑娘有些莫名其妙,看着邹粗美气愤的说,谁拿你的桔子了!邹粗美道,我刚才去树林中小便,把买的一包桔子放在路边,转来就没有了,只有你们路过,不是你们是谁?几个姑娘互相看了看说,胡说,我们根本没拿你的桔子,不信你可以搜。邹粗美就把几个姑娘的包翻了翻,没有,不由道,怎么搞的,明明只有你们几个路过,难不成被鬼吃了。忽又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对了,肯定是你们吃了,我怎能搜得到。有个姑娘气极了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就是我们吃了你的桔子,嘴里也有气味,你可以闻闻,我可受不得冤枉。 邹粗美便道,那行,让我闻闻,闻了大家好走路,如果你们没吃算我倒霉。于是逐一在每个姑娘嘴边闻去。远处的邹佰生惊诧得瞪大了铜铃观看着这一幕。 邹粗美就是这么的一个“确包”人。你说这样一个人,到了城里被一伙骗子骗了他能不伤心。钱是小事,面子可是大事。他可丢不起这个人。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打脱牙齿肚里吞。 从职介所出来,他脸色铁青,路人见了他都绕着走。怕惹了这尊瘟神。他在街上漫无目标的溜达。排解心中的愤怒。 城市的天空亮得刺眼,太阳像针一样扎在他的皮肤上,有些火辣辣的灼痛,一幢幢的高楼像擎天柱一样耸立在高空,让人有些敬畏。这个时候,邹粗美的手机响了,他烦躁地“喂”了一声,一听,是邹陌生。邹陌生问他工作找到了没有,要不,到他们的工地上去干活,包吃包住,50元钱一天。邹粗美立刻换了一付口气,洋溢着喜悦说道,你说什么呢陌生,到你们的工地干活,去你的吧,我马上就要上班了,几时带你们到我就职的公司来看看,没说的,就他妈的一个干净。办公室在十八层高的凯悦公寓楼。挂了电话,邹粗美神情一下又痿了,心也觉得有些疼。他们几个结伙从村里出来,到就近的这座城市来打工,来时雄心勃勃,想到城里赚大钱。邹粗美是个高中生,主意多,一伙人跟着他以为前途光明。可赶了几场招聘会,没一个被用人单位录用。眼看带的钱不多了,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另几个人只好跟一个相熟的建筑包头去了建筑工地打工。而他邹粗美却不愿意去,说什么来城里打工,就是要进单位或公司。最不济也得进好一点的工厂。去建筑工地又跟泥土打交道,那还不如在家务农,反正都是拌泥巴,还跑来这城里干什么。并且还夸下海口,说一定能进一家好单位。牛皮这样吹起,可他怎么也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这才误入职介所的陷阱。现在被骗了他还不好意思说,怕同伴们耻笑。人他妈的就是死要这个面子。 民工邹粗美心虽然有些疼,不过他在一家面馆里吃了一碗面觉得好多了。于是出了面馆,在街上无聊的游荡,幻想着出现奇迹。 人有时的幻想一霎就会变成现实,邹粗美真的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奇迹。在他右面的一个街头公共报刊栏里,城市晚报上登了一则招聘广告。邹粗美从报刊栏经过,反正无事就凑了上去观看,一下就被这则广告吸引住了:湘金福利木业公司——招仓库保管员一名,要求,35岁以下,高中以上文化,懂财务者优先,有意者请联系。 看了这则广告,邹粗美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他曾在镇上的木地板厂当过一年会计,后来由于木地板厂经营不好倒闭了他才回家。这上面的条件完全适合他。看来有希望。邹粗美兴奋地拨通了联系电话。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要他后天上午10点去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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