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奖励

于乾松

最好的奖励


文／许申高


恢复高考那年，我正读初一。新来的班主任是个老头，姓宋，据说解放前在美国人手下当过卫兵。第一堂英语课，宋老师将一张偌大的字母表挂在黑板旁的墙壁上，虽然是手写的，但看起来一目了然。之后，他又在黑板上板书了一遍，并逐个逐个地教我们读。课堂纪律很糟，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可下课时他却告诉我们：“学英语并不难，做好一个人却不容易。”无疑，他是指责我们在课堂上对他不够敬重。看样子，他是一个慈祥的老头，并不是一个严厉的老师。有一天上英语课，他发给我们每人一张白纸，要求我们接顺序默写出26个英语字母的大小写。他说对此次测验成绩优异的学生，将给予特别的奖励。尔后，他就若有所思地站在门边，望着门外出神。20分钟后，他似乎醒过神来，立即收上试卷。全班总共才52个学生，他很快阅完了所有试卷，然后拍拍手，轻松地宣布：“很好！除一个同学写错了三个字母外，其他同学都是100分。很高兴有这么多同学能得到奖励。但在奖励之前，我不得不警告这个学生——张小哲，请你站起来！”张小哲站了起来。宋老师对他说：“我实在想不通，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母，全班同学都会写，而惟独你一个人弄出差错，你惭愧不惭愧？”张小哲默不做声。所有同学都幸灾乐祸地盯着他。“你必须回答我！”宋老师一改往常慈祥温和的态度，透露出一种近似残酷的威严，“惭愧还是不惭愧？”“我不惭愧。”张小哲轻声说道。“居然不惭愧！那么，你凭什么理由？难道大家错了而你一个人是对的？说呀，什么理由？”宋老师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并一步步向他逼近，脸上奇怪的表情令人捉摸不透。我们不再幸灾乐祸，心里都有些紧张地为张小哲捏一把汗。“我有理由，但我绝对不说。”张小哲望着逼近自己的老师，眼里噙满了泪水，“老师，你不要逼我，我不会说的，如果您一定要逼我，我现在就离开学校。”他真的拎起了书包。沉默，短暂的沉默。我们看见宋老师朝张小哲走过去，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一改刚才的暴怒，温和地说道：“好吧，我不再逼你。请坐下吧。”然后，他退回讲台，扫视着全班同学，语重心长地说：“第一天上课我就讲过，学好英语并不难，做好一个人却不容易。我并不急于知道你们的英语成绩，但我很想知道你们的为人，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这个测验。请大家再次抬头看看我身后的这张字母表——你们以为我忘记摘下字母表，它有一个不易察觉的错误，而除了张小哲外，你们全都照抄不‘误’，因而他没有得到100分。但他是个诚实的人，所以，他敢于说自己不惭愧。这种勇气非常难得，很少有同学能在老师的逼迫下坚持真理，保持诚实。更让大家感到羞愧的是，他没有为解脱自己而出卖大家。”宋老师顿了顿，提高声调说道，“请大家终生记住：重要的不只是成绩，更有品格。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特别奖励！”那一刻，全班52个同学有51个低下了头。只有张小哲没有。

编辑：玫君

于乾松

宋老师顿了顿，提高声调说道，“请大家终生记住：重要的不只是成绩，更有品格。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特别奖励！”

夏应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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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应运

“请大家终生记住：重要的不只是成绩，更有品格。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特别奖励！”那一刻，全班52个同学有51个低下了头。只有张小哲没有。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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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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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军

以小见大的好文章！张小哲是好样的！

上将军

不知这个张小哲现在在哪里干啥！

艳阳

请大家终生记住：重要的不只是成绩，更有品格。这，就是我给你们的特别奖励！”那一刻，全班52个同学有51个低下了头。只有张小哲没有。

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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