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生活杂忆（14）

永志

军营生活杂忆（14）

秦岭风光

       我当兵初，即还在戈壁滩时，就听老兵说部队在“汉中支左”、秦岭打洞。没想到，我们移防宝鸡，就是要进山“打洞”；但直到复员，当兵结束，我都没有去过汉中2010年年初，我作四川之游，返程时，绕道汉中，才“圆梦”。
   我记不得是什么原因，石坝河割麦子以后不久，大家还在修整时，我却受命单独进秦岭山两次，都是坐团里的卡车进山的。我想派我进山的原因，只可能与文字材料一类事情有关。
   进山好像经过了我们割麦子的石坝河，然后沿着一条溪沟走的，这条公路，可能就是1957年太白县最早修的宝鸡小庵到咀头镇（即太白县城）的公路。开始进山时，溪沟水势不小，像一条河，汩汩流入渭水。从山里返回宝鸡，在一个转弯处，看到有媳妇们在山沟里洗衣服和戏水。同行的同志说，这个地方缺水，人们洗澡少，傍河的女人们往往从不近的地方邀集到这里洗澡。由此，我联想到石坝河和我们一起割麦子的女社员……
   最有印象的还是同行有一个后勤处的干事，资历不浅，他在车上和我谈他几次大难不死的故事。从宝鸡进基地，全是山路，有公路，是砂石路，当时虽然已经是70年代，但等级仍然不高，全是绕山的之子路，急转弯多。我们老家有一句话“人过黄虎港，爹娘都不想”，是说石门黄虎港大桥架在两座悬崖之间，桥下是万丈深渊。太白山山高路险，“黄虎港”不少，人经过，须屏住呼吸，心思不能旁骛。坐在车上，我总是闭着眼睛，不敢看车外风景。老干事说他每次坐车，哪怕是一个人，他从不坐在司机驾驶室，喜欢坐在卡车车厢里，而且每次都坐在后面最右边的位置。经验告诉他，这里最保险。多次乘车遇到危险，特别是有一次翻车，车上人有伤有死，他仍然跳下车，有惊无险，平安无事。老干事口气诚恳，不像是讲故事。

秦岭主峰太白山，中国气候的分界岭

   第一次车过太白县时，因为动身迟，已经到中午，停车吃午饭，好像是当兵的接待的，我估计应该是团里的一个联系点。这里是从宝鸡到部队营地及施工的地方中点，差不多是一半行程。我有印象的是因为第一次知道这里是以“太白”命名的县，我的脑子里在转：太白县以辖区内的秦岭顶峰太白山命名，那太白山的“太白”，是太白金星的“太白”，还是用典唐代诗人李白字太白的“太白”呢？这个疑问，我没有说，埋在心里，大家热议途中我们看到的“秦岭顶峰”的石碑，海拔是3700多米。不过现在有人说太白山的主峰还不是秦岭主峰，“措美峰”才是，海拔比这高出1000多米。
   车上的同志告诉我，我们部队驻地及工区叫红川沟。战友杨青龙微信回忆，到芦家崖后，再走1公里左右，才是基地第一哨所。我们三连的营房离第一道哨所有几百米。战友伍顺福同志微信回忆：我们连第一次进驻红川沟时住的是一连的营房，营房在一个稍稍平坦一点的山凹下。连部在凹的最里面，与一排三排并列；二排与炊事班靠河边；四排住球场旁边，与二排成7字型排列。三连与一机连隔一座自搭建的木桥，即为斜对面。我们通常说的在“秦岭打洞”，正规的名称叫5918工程，听说是1959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亲自批准的，当时传说其用途是导弹仓库。
   我单独进山，最关心的是三连营房在哪里。我的印象是进了芦家崖哨所（或称检查站）后，便是岔路，左手直走是公路；右手方向通三连，也就是伍排长说的原一连的营房。公路向左凹进出，河流紧贴公路，我们的营房就在山凹里，河流挨着连队的食堂。一次暴雨后，山洪爆发，吼声雷动，上百公斤的石头都被洪水冲着往下游滚动。我走在公路上，望着对面三连的营房，下意识感觉到猪圈里的生猪被吓得惊叫。我记得中队部在伍排长说的机一连的位置，和三连驻地很近。我还有一个印象，似乎我两次单独进山，其中有一次是在三连营房过夜，三连移防打前站的战友已经来了。有人告诉我这里蚊子多，蚊子大，因为深山老林，树木茂盛，加上雨水多，一天都下好几阵雨，天气就像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我喜欢上了秦岭、太白山，我湖区出生，很早就羡慕、向往大山，终于有机会在大山里面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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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