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集邮 我在窗台上种了一株牵牛花,仲夏时节,它生长得格外的快,一天长出一片新叶,叶片间相距10多厘米。看着毛绒绒速生的茎,缠绕着防盗栅栏锈迹斑斑的铁杆,那节节拔高的劲头,很快就要顶着窗外的雨遮了,到了那里再铺开去,不仅没有了阳光,即使开了花也让人欣赏不到。我于是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解脱到既有阳光,又能抢眼的地方。因为它们柔弱的枝条太长,我又将它们搭理到一处。然而我的这种辛劳经常是徒劳,一个夜晚过去,第二天它们又复原了。由此我想到了集邮。 集邮界的执犟邮痴们往往也是按照自己选定的道路坚定地走下去的,哪怕是要去的地方阳光顾及不到,那条道路很长很艰难;甚至有人要把他们吸引到充满阳光的地方来,比如近来兴起的邮市,邮市上五光十色的时鲜邮品,提供了一夜暴富的机会。可是固守阵地的邮痴们往往不被美艳和机遇所诱惑,如从垃圾堆里拣邮品的郭润康,从故纸堆里找邮史的刘广实。他们不是也有一点牵牛花的秉性么。 我还想到了从前种过的一株牵牛花,那是无防盗网作支撑,用细绳悬在窗台上的。看着它的花色由早上的紫变成下午的绛;看着它随风摆动着的身姿,我即兴写过一首诗,诗中写道:“晨紫未绛变容葩,善借轻风姿色夸。不怕人嫌亏骨气,却讥郑燮竹无花。”那株牵牛花缺骨气,是因为支撑物不坚实。而郭润康、刘广实的集邮之所以表现出一种骨气,是因为他们走自己的集邮之路的信念坚定。不象牵牛花,随着风向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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