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慈禧辅佐
咸丰驾崩，失治朝廷。子嗣不旺。载淳是也，年方六岁，袭先祖之苗裔，幼主噬位。自持金策之书，独拥“御赏①”，孤有“铃印之职②”。然。“子幼母壮，必乱刚常”。慈禧日翔伴其君，挹③于朝刚，朝暮宫归符于宠幸。今独失金壁，自诩④灾难袭身，抚泪泣之。尚眈眈于榻，忘舍生烟，热泪空窥，引颈徘徊。细拥子切咽，思乃贯索皆空。壮志未酬身先逝。手握多章令舌敝唇焦罄。资住利禄尔，奈何理中。且行不异乱，不可闲察，取则行钧⑤也。思量顾命⑥失德，不得钦受。
慈禧入东宫与慈安议计。慈禧曰：“载淳年幼，尚无虑策之志，肃顺等臣，定会悖虐孤行。吾本富贵累世，符命皇族。虽咸丰帝口谕圣旨，臣等亦不得绶。我等寒失君之痛，终日抱主垂涕，悲不能止。策顾命顾命大臣等鬼怪心计，江山许有一失。如何是理？”慈安答曰：“此言是也。”思忖：近日臣等缪意天地之行，适有度制，无异于无，其余毒自有败绩⑦。咸丰体尚余温，诸臣操宫⑧随意，轻蔑有加，确有不臣之心。
遂谋治臣之策。
注释：①御赏。指皇帝的两个大印中的一个，一个是“御赏”，另一个是“同道堂”。“御赏”专为幼主持有和掌管，“同道堂”为朝廷重臣集体掌管。②铃印之职。指击铃如圣旨。《左传.桓二年》锡鸞和铃，昭其声也。即：铃在旂，有鸣声。《尔雅.释天》有：旌旂有铃曰旂。③挹（音yi,读亦）。这里当依符讲。④诩（音xu,读许）。夸耀的意思。⑤钧，是一个量词。这里当举止讲。指行为举止要步步为营。⑥顾命：是指载垣、端华、景寿、肃顺、穆荫、匡源、杜韩、焦祜瀛八大命臣。⑦败：当暴露讲。⑧操：当进出自如讲。
译文：
咸丰帝驾崩后，朝廷一时失去控制。也是咸丰子嗣不旺。载淳当时只有六岁，是先祖之后裔，幼主接位，也是很自然的。何况咸丰当着八位顾命大臣口谕了，虽然没有遗诏，但赐予了幼主载淳“御赏”。孤有铃印之职。历史上也有过“子幼母壮，必乱刚常”之词。慈禧自咸丰驾崩后，感到天崩地裂。之前跟随其左右的情况没有了。现在独自与儿子载淳以泪相拥。心想：自己孤儿寡母如何是好？日日夜夜空悲切，忘舍生烟。咸丰生前的大臣是不是还能辅佐朝廷呢。
慈禧带着重重心思，觉得先找慈安皇后商量对策。声言：“咸丰驾崩，载淳幼小，孤儿寡母恐会受到大臣们的欺负。再说这些顾命大臣也不一定会听幼主的圣谕。一旦这些大臣们篡位该怎么办?如果要真这样，大清的江山就会落入他人之手，这该咋办”？慈安觉得有些道理。一想，近日来，肃顺、端华等人随意出入后宫，看来他们确有不臣之心。
这样慈禧、慈安就一起商量对策。
咸丰停柩三日期，哀之未免。其去弗能废止，岂不悲哉！汤武之室，各哺其机，儒墨相谋。亦不伤而弗伤，亦不语而语之。自信无一败耳。
息灵五日，爱新觉罗.奕訢奔至梓宫灵柩，洞天嚎啕之。“呜乎！民有寝庙，官有宿宫，虫栖茂草，鸟歇华林，各有攸处也。皇兄巧伪滋多，虽处以严，亦无彼恶，不能禁也。鸟翔云天，鹤翼寰宇，亦作鳺鴀①，自不下来也。吾兄之最厚，施治国御朝之策，实不该推”。寂寂灵前恶滋雨，萧萧墓后起悲风。长空布霭千杆竹，同云低黯一树松。“兄跨鹤登仙，亦世龙光。寒砧之杵可掬，不捣夜月之霜；御沟之水可托，无劳云英之吟。颛②断其命。”
灵堂命臣见奕訢：泪无止处，似江河奔流；哀声嚎啕，如湖海掀涛。“正春发草生，岂知秋成万壑。吾相尸而泣，相社稷之乎？兄利惠知明，尊贤授能，亦垒壕之固，足以厚民之勤。”失嚎之声喑然，众劝止之。
注释：①颛，（音zhuan,读专）。字意指愚昧。这里指聪明智慧之人。②鳺鴀。（音fu , fou读弗否）。一种鸟的名。
译文：
咸丰驾崩三日内，朝廷上下都处于悲哀期。各个朝政机关都各怀各的主意，只是都不表现在面子上。装着一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样子。
五日以后，爱新觉罗.奕訢（道光帝有九个儿子。奕訢是道光的第六个儿子，六阿哥。也就是恭亲王）奔至热河避暑山庄梓宫灵柩前，大放悲声。历数兄弟深情。守灵的朝廷重臣及慈禧等，目睹奕訢对咸丰情感如此之深，也就不觉得奕訢内心有什么不测了。慈禧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奕訢相尸而泣。对咸丰的所谓执政功劳大加赞赏，这点尤其让慈禧感动。奕訢的悲痛之声，在众大臣的相劝下息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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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6 08:3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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