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志 于 2020-10-19 17:48 编辑
军营生活杂忆（28）
8318部队业余文工团在秦岭演出
在总字三五五部队过八一建军节，我们这个身份的人最忙。首先，节前有很多准备工作，需要我们做；要印制一份关于加强备战安全过节的通知每年如此。1971年的通知就是我参与起草的。记得7月下旬的某一天，师政委主持一个会议，安排我参加做记录，讨论安全过节的有关事项。在师部，我参加师长和政委同时参加的会议仅此一次。政委说了会议的议题后，主要是师长讲话。其实，关于过节他说得并不多，我没有记下几条，因为这才是我关心的。他主要说的是当前部队各单位的工作，其中说得最多的又是支左工作，其次是“五小工业建设”，我不懂，也不关心，孙组长也没有要我记录这些东西。会议结束了，我起草过节通知写什么呢？一头雾水。好在孙组长立即把我喊到他的办公室，把他“听到”的师长关于安全过节的指示讲给我听，并且要我找找以前的有关文件看看，然后起草。他还要求我起草的文件的标题要突出师长关于过节的指示。当时宣传组有郑必华组长领导，曹世成干事是笔杆子，亲自为我把关。没花多大气力，文字并不多的下达各部队过节的指示的文件就形成了。我暗自想，这哪里是师长说的，就是我们宣传组说的啊！ 过建军节，连续几天，机关的大礼堂都没有闲过，地方很多单位到部队慰问演出，还有大型军民联欢会。那时文娱生活单调，文艺演出是盛事。机关礼堂的演出，一般不用买票，仅划分就坐区域，家属小孩，在普通观众席，先到先坐，也有通过部队干部、家属带进机关附近市民，有时很拥挤。按常识，维持秩序是勤务连的事情，他们安排有人在礼堂门前执勤。1971年八一节，我是在留守处过的。我和孙宏志吃晚饭后，在开演前来到大礼堂，顺利进门，在后排找到座位，等着看演出。这时，门口很热闹，有几个学生呼朋唤友，在往里面挤。正好师首长的夫人们在这个时候进礼堂看演出，争先恐后进门的人并不认识她们，执勤的士兵也闪开了。夫人们进门有些困难，但进门后，在礼堂前排留有位置，很快就落座了。师长夫人身体发福了，虽然进门有些拥挤，我估计也不会是特别的困难，但她很可能是觉得没受到尊重，很不高兴。正好看到已经落座的孙组长，生气地对他说门卫不负责任，秩序混乱。孙组长马上表示是自己的责任，起身去门卫看看，在后排发现我和孙宏志坐着看节目，发火了，批评说：“政工组的人，有心思安安静静坐在这里看节目，不知道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维持秩序！”我和孙宏志很委屈，谁也没有安排我们维持礼堂秩序啊！我们按捺住满腹委屈，也起身到门口去盯着。孙宏志比我想得开，说孙组长挨了批评，而且是“第一夫人”的批评，火只能发在我们的身上。后来，我知道“第一夫人”很挑剔，仿佛是机关大院的女老板，喜欢管事，官兵们对她颇有“微言”。 1972年过国庆节，我还遇到了一件终身难忘的尴尬事。是国庆节前夕，师部召开各下属部队负责人会议，散会的那天晚上会餐，算是师部的国庆节招待会，比较隆重。我们这种以兵代干的，以及从下面部队借调的干部战士平常都是在招待所用餐，机关勤务连单独有食堂。那天晚餐，我们知道有招待宴会，推迟到食堂，和我一样情况的有一位从下面调来政工组绘画的张工（忘记名字了），拿着碗筷和我一起到食堂打饭。进门，好几个下面团营头头向张工打招呼，并且邀张工和我与他们一起吃饭。在大厅迎客的招待所负责人看见了，马上走过来，拦住我们入席，让我们到勤务连食堂去吃饭，并且要我们看橱窗前贴出来的公告，说请有关人员去勤务连食堂吃饭，责问我们怎么没有看，摆出一副不容商量的姿态。张工脸色顿变，没容请他一起吃饭的实际曾经是张工的部下的解释，拉着我就走，说：“小应，我们上街吃去，我请客！” 到了街上，我们在一家饭馆吃饭，张工要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一个汤，在那个年代还算丰盛，他还要了一瓶白酒，我们边饮边聊。张工是一个工程师，具体做什么不记得了。那天和他打招呼的曾经都是他手下的兵，“新兵蛋”，提拔快，当上团级干部了。张工搞技术，几乎原地踏步。他因为业余画画，水平不低，长期画宣传画，机关礼堂以及会议室等的装饰画都是他画的，最得意的是临摹的“毛主席去安源”的油画。他借调机关的时间比我长，不过是来来去去，其实招待所所长也认识他，他喝酒了，骂所长“狗眼看人低”。张工比我年纪大，性格内向，不苟言谈，我们认识，但每次见面仅仅只是打个招呼，没有深谈。他说自己的教训，在部队千万不要做技术干部，技术再高，只是走白专道路，臭老九，没人瞧得起。他还说到我，知道大家称呼我“高尔基”，提醒我不要沾沾自喜，其实这早已是一个贬义词，不暗时务的代名词！他早就要求转业，今年年底一定走，坚决走！张工是湖北人，个子比我略高，清瘦，人厚道，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这辈子，我不会忘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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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0-8 16:4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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