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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正是新华网博客红火的时候。我发表一篇讲述身边同事的故事《名人刁哥》，赢得好评如潮。老婆看了我写的《名人刁哥》，反响不错，就连文章中的主人公刁哥也留言表示感谢，忽然一声笑：‘你也不要得意，你写刁哥，我就写秀姐，你写名人，我就写才女，半斤对八两，歪锅配扁灶’。那一天，她拿个u盘朝桌上一放：‘你看看吧！我的才女决不比你的名人差’。我一看，果然令人发笑。遵朋友嘱，现将老伴当年的美文与大家分享，以逗网友一笑一乐。
才女秀姐 陈芳
我认识秀姐三十多年了，她现在已经五十出头了吧。她母亲生育了两个女儿，父母从小把她当男儿待，养成了一个大大咧咧的男子汉性格。一个女式男发至今不变，岁月的风霜早已染在鬓发上。她个头约一米五左右，可能是长期伏案办公的缘故，肩耸背佝的后遗症早已写实在体态上，方型的脸庞上爬行着一些鱼尾皱，喜笑颜开时就露出几分滑稽。 秀姐是九十代初从省管单位调入地区妇联的。她时常显出一种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的圣贤境界来。秀写文章是行家里手，一进妇联，她撰写的文章就登载在国家刊物上；书法是单位的一支笔，开大会写会标、办宣传板报非她莫属；象棋比赛是单位的一号种子选手，一般是与男士对擂。还爱好抽烟，办公桌上摆着一把象七八十岁的老夫子用的歪嘴巴紫沙壶，忙里偷闲时就双脚翘到办公桌上，点燃一只香烟，吞云吐雾，还一边慢悠悠的品上几口茶，那种自足的悠然陶醉之情，溢于眉宇间。工作告一段落了，她便双腿盘在办公椅子上闭目打坐养神，活象尼姑庵里供奉的一尊木雕菩萨。 秀姐的穿着打扮常令同事和朋友啼笑皆非。两只脚穿的袜子要么颜色不同，要么长短不一，要么就袜子前头破一个洞，露出几个脚趾。为了头方便省事她习惯穿松紧头的休闲服装，裤子经常把前面穿到后面，同事发现后才穿正的；上衣的扣子常是上粒错扣到下粒，时间一长也就没人觉得稀奇了。有一次秀姐心血来潮，想下大决心彻底改变她在同事眼中的形象，从头到脚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是到明星理发店吹的奔式包菜头，皮鞋是上海申花牌的，袜子是浪莎牌的，崭新的套装裙是老公刚从上海出差买回来的，脸上也摸得光彩照人，一看就知道是昨晚泡美容院的效果。 她对自己这身全新的武装感到特别满意了，才兴冲冲地朝办公室方向走来，对着正在办公大楼搞卫生的同事滑稽一笑。在场的同事眼前一亮，有几个小年轻还喊哇噻！赞美她今天打扮的挺靓的。说实话，她无论怎么梳妆打扮也无法找到女人独有风姿的。看得出来秀姐今天満脸得意，新穿皮鞋可能是不太合脚的缘故，走路一颠一拐的，远看像赵本山，近看像宋丹丹，特有的那种动态和表情写满全身，好象赌狠式地：“今天只要谁能在我身上挑出穿戴上的毛病我就拜谁为师了”。有个偏不信邪的同事顺手将秀的上衣一撩，新裙子上的商标牌还在腰里一走一搭的，活象腰里挂了个死老鼠，在场的同事一个个笑得肚子痛，一天的工作又是在笑声渡过了。 我们单位虽说清一色的女将机关，但在防汛期间，也是要严防死守日夜值班的。有一次轮到秀姐值晚班，她开好了空调，为防蚊子咬，将空调被裹在身上。刚入睡，就感觉喉干舌苦，奇热难受，身上老是大汗不止，连被子都汗湿透了。心想这下糟糕了，只怕是重感冒发高烧，这回还病得不轻。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接班的同事来了，秀满脸胀得扉红，有气无力的打着哭吧腔调诉苦，“我昨夜一直高烧不退，今天怕的上不得班了”，同事只得安慰一番后忙催促她马上去医院看医生。秀刚走出门，接班的同事就发现室内温度极不正常，查看空调的显示后，发现了秀发烧的秘密原来大六月天开的是热空调，心想不知她昨晚是吃错什么药了，糊涂到这地步。在场的同事听说了，一个个当场笑得差点晕了过去。一群同事清闲时曾给她画过像，还给她送了一幅对联：左联：烟茶酒狗乾坤大，右联：牌棋书画日月新，横联：悠哉乐哉，她乐意笑纳了。 秀姐说话幽默讽趣，外号称她高秀敏之二，说黄色笑话在机关女同胞中很有名气，那些社会上流传的黄色笑谈，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味道就更不同了。有一位从外地调来的市领导讲话，往往把“支”和“持”字说成“鸡”音，在一次答谢宴会上致辞时连说几句“感谢你们的支持，你们的支持是很大的”，念成“感谢你们的鸡鸡”，“你们的鸡鸡很大很大”一时成为笑谈。秀姐立即对其改编和仿效。有一次下乡调研，中午在一个乡政府食堂就餐，七八个男乡干部作陪，秀姐三杯酒下肚后，就叼着怪腔开始致答谢辞了。她说：“这次调研活动，简谢你们的鸡鸡，你们的鸡鸡是挺大的，没有你们的鸡鸡那就夹卵了”，一桌的男人听了，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要不是亲耳听到的话，简直不相信是从她嘴巴说出来的，中餐就在笑声中草草的收场了，都说是笑饱的。 秀姐上任时的三把火也烧得与众不同。2000年她被组织提拔到市直某正处级单位任副职。去新单位报到的那天，我们单位的主要负责人带着几个姐妹开着单位的车，如同闺女出嫁似的，热热闹闹地送她赴任。新单位的几个男士都站在办公楼外迎接，抢着与送秀来的另一位年龄相仿、身材高窕、容貌亮丽的女同事握手，都彬彬有礼的说欢迎你！欢迎你！待我们单位负责人隆重推出新上任的秀后，原本好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道。新单位的一把手见秀姐这幅芳容，情绪一落千丈，脸上突然阴天多云。我们兴致勃勃送她来上任的“娘家人”感到很没面子，一群女同胞心里愤愤不平的诅咒这群有眼无珠的男人，幸好秀姐早有思想准备，当然不在话下。 上任不久，该单位就筹备召开全市性的工作大会，秀姐马上抓住机会通过夫人外交，硬是请到了市委书记亲自出席会议并做重要讲话，以前偶尔请到政府副秘书长出席就已经是最高规格了，这次可是历史性的大突破了，局长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秀姐在沉默中开始要说话了。她第一次随一把手下区县检查工作，听说连县级领导的影儿都未见到，每到一个地方都是反映工作经费严重短缺，连看到的办公桌椅板凳也像残疾式的缺这少那，办公场面寒酸，秀的心也酸，心里开始鄙视眼前的这帮男人们的能耐也不过如此而已。她心生一计，当场扔下一句话，下次你们看我的吧。别人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啥药，心想看她能有啥高招。破晓了官场玄机的秀早和市里“一夫人”成了姐们，经常有人看到她俩晚饭后一同溜狗，晚上一同泡美容院，晨曦下一同练气功，双休日一同日夜玩跑纸牌。第二次下县时她请动了“一夫人”大驾随行，每到一个县都提前把这一重要情报通过下面单位的一把手再神秘兮兮的报告县的头头脑脑。这次她们一行还只到半路上，就接到下面电话报告，说县委和政府的主头都亲自到了我们单位恭候了，下面几位负责人激动得说话都打结了。秀姐精心运作的这次高规格现场办公会每到一处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着“第一夫人”的面子，能解决的问题当场拍板解决，一时解决不了的问题也列入计划逐步到了位。 秀姐上任后的三把火烧出了有目共睹的业绩，当然也烧旺了自己在新单位的身价，成了里外上下颇受欢迎的人了。那一天，她扬眉吐气地坐着单位的小车回娘家显摆。一下车，就见她满面春风，肩膀一耸一耸，因为她给娘家人带回的是尊颜，自然受到我们高规格接待。吃饭的时候，她讲了许多新流行的幽默精品和黄色段子，把十多个女同事逗的哈哈直滚，一个个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一阵大笑过后她道出了在男人群里快速融洽人缘关系的秘密是“四同”。她说：“他们见我长得不乖，开始瞧我不起。我就拿出点本事看看，我与他们同抽烟，同打牌，同喝酒，同唱歌，现在咱们是一群铁杆哥们”。 一群女同胞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大笑过后是一阵无奈的叹息！一个个愤愤不平的发泄：“他妈的，这世道简直邪门了”。 （作者陈芳 我的老伴 常德市科技局调研员退休 曾在市妇联工作多年。此文原载《桃花源》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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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17 09: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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