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1-4-20 12:58 编辑
漂浮的良知（六）
大陈过世后，老田也离了婚。这女人本来有和他梅开二度的意图，但此时的老田今非昔比，用情泛滥眼骨而高高，自知以她本身的年龄，容貌，早已撵不上目今的时尚了。但她那出人头地想发财的梦想从未萌灭过。见有许多在外做小姐的载金而归起屋建房，她眼红得滴血，只恨生不逢时。一心想发财过上富人日子的她，故此就有了两个老头的故事。她在决定趟这淌污水时也曾犹豫过，但又不愿轻易舍弃这到手的命运。横下心来一想：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跟钱过不去，总比在外买淫强，只当做了一场好事，服侍服侍了垂暮老人，修了来世的功德。 老田犹豫着，老天即已把他送到了这儿：过去看看总不会被赶出来吧！尽管是他负了她，对不住她，谁对谁错，是清是浊？哪个也说不准，只有良知可鉴！没有人不会明白，什么狗屁真理界定标准，无非就是跟着时代走！中央三令五申不准强拆，天高皇帝远地方要乱作为，你再有理也是错误的！胳膊再粗也拧不过大腿。他俩现在一个鳏夫，一个寡妇，他和她在困苦的日子里，通过阴道浓缩了他们间的关系，她总不会全忘了吧！想到得意处，不觉就在心里就有了几分甜蜜，以为和她合而为一，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女人懂得温存，知人冷暖，善解人意，如是心火就烘烘地直往上蹿。但他忽略了千古传承不变的信条，那就是良心。是与社会政策无关的，自我鉴定的，做人的“良知”。 洗尽铅华，逝去浮躁，人生夕阳晚。在老田早已平静的心情里，一个陌生的电话在他心里掀起了狂潮，倏忽续接了那段许多年前的不了情结：喂！你是老田吗？话筒里传来一个女人声音，他一怔：嗯，了一声。接着听她说：惠芳你认识吗？ 他的心似被瞅了一把，慌乱地回道：你，你是谁啰！怎么知道她呀？ 电话里回道：我是她的好姐妹，她要见你，有重要事情告诉你…… 放下电话，他心里翻江倒海的不能平静。回顾和惠芳的那段情谊，心里就有了一种冲动。这女人是他一生中值得骄傲的美媚，不仅拿得出手，摆得上桌，在哪儿也是珍品。他俩相处虽然有点儿撒娇，但是他的最爱，用文人的话说：那叫作一娇生百媚。她像个小宠物把他乐在密罐子里，家里有了她生活有起色。她并非光是那种好看媚人的花瓶，在他心里，更是生活中的帮手依托。但她最后也给他种下了伤痛，不能释怀的有了点儿恨意。但反过来想，她不带走那笔款子，也要被派出所罚没。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早在他心里淡化了。电话里那女人说：惠芳现在进了监狱。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说呢？不会是……要捞她出来吧！他把握不定！是去！还是不去？此去路途千里迢迢！他现在年纪大了，生活的磨砺使他看透了人生，再也折腾不起了。他放下下那份昔时的丝丝牵挂，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落了难，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也该去看望一下呀。这能给予她一份人性的关怀，生存的曙光和希望。他是坐过监的人，对此有着深刻的体会。 第二天，湿漉漉的空气里雾雨蒙蒙，那个电话把他早已平静的心，又撩得毛糙糙的没了座落，他磨磨蹭蹭地把地把东阳约在上次那个小酒馆里。东阳笑问道：“老兄又碰上了什么发财的好事了喽，接我喝酒？” “唉！狗咬落魄鬼，还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说着话酒菜就上来了。老中把田把两个酒杯斟满，举杯碰了一下，就把昨天电话的情况叙述了一遍。东阳听得心里一惊：“什么？鄂州监狱，跨省了呀！这女人怎么搞的，选在了那儿服刑！”眼睛里满是疑惑。 “是呀，我也弄不懂她犯了什么事？？拿不定主意就找老兄商量呀！总觉得不去吧心里畏索着有些不忍。”他一脸犯难地望着他。 东阳也觉难以决断，不由打了个哈哈道：“是啊，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好歹也为你做了一年多的妻呀！只是，此去来回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呀，况且你俩许多年没了音信，现在的社会复杂，骗子无孔不入可要留心一下。”他不好怂恿他。俩人边吃边喝分析着她那次走得蹊跷，突然冒出又不知犯了什么事入了狱？不觉为她那副容颜而惋叹，红颜多薄命啊！可谓世事如棋局局新，看看身边的人似乎少了许多，同单位的那个总是吹嘘大法转轮的老六前两年也过世了。老田不觉倍感珍惜身边的朋友，特别是这个消失了多年，突然冒出来的惠芳，更是牵动着他的心。他愁着眉头眼神迟疑发呆，有种暗自神伤的感觉。东阳已看透了他的痴心，实质是想得到他的支持和首肯。他轻叹一声道：“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去走一趟心绪是不会安宁的。”看这状况还真怕他窝出病来，想到他手头不太宽裕，“哦，有什么难处直说吧！”人老重晚情也是常规哩，他宽和地眯着他。 “也没什么，只有老兄理解我，有你这句话我就够了。”他感激得有点热泪盈眶了。有时人在伤痛时一句暖心话，也是莫大的鼓励。 到达鄂州后，老田联系不上那个打电话的女人了。只要他以亲属的名义去探监而后消失了。他几经折腾以表哥的身份去监狱，在规定的探监室隔着层很厚的玻璃他们见了面。他痴痴地瞅着她，一头乌丝随意挽着个发簪，脸上有些憔悴外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见到老田心情很激动，湿润的双眸里隐忍难以言说的黯然，他一时慌乱不知所措。她拿起交谈的话筒，咧着嘴催促他拿起话筒，探监时间是有限制的，她眼眶有点儿热，咽了口唾沫说：“我，我对不起你，本想在这儿弄点钱后再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跌倒了非法吸储的陷阱里，就被弄到这里面来了，而真正搞事的人却跑路了，抓了我们这些虾米来顶锅……你的那钱？”她瞟了一眼身旁止了口。老田没有听懂后面一句，直觉心里酸酸的，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宽慰道：“没，没什么！那钱你不拿也会被抄没，钱财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是，只是你，身陷囹圄就遭罪了。”他觉得丧气，笑着补充道，“好好保重身体，你年纪还不大，出来后会有发展的。” 她感动他没记恨他，暗里睃巡了一下，丢了个眼色，压低了嗓子告诉他屋里给他收藏了三万元钱。他听后惊得一颤，感动她还有情义，心里有股撕裂般的疼痛，露出一脸痛惜的苦楚。她看出他表情有异，诧异地问道：“唉，怎么了？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他点点头，无奈地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感到……意外。”险些说出‘可惜’了。原来他的房子两年前扩展公路时早已推平了，那钱不知当渣土埋掉了，还是……他不想让她知道后徒添烦恼。她咧嘴示意，压低声音又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大声道：“大表哥，麻烦你在我住的那个房间里给我清理一下，你用得着的就带回去，能值几个钱的就贱卖掉，告诉我娘不要担心，一年半载我出来后再回家孝敬她老人家。”他知道是说给旁人听的，因为他根本就不知她有没有娘，就是有他也没见过，但听懂了要他等她一年半载，话儿说得使人伤心。在规定的时间里，两个最后含着一眶泪水凄惶挥别了。 老田依着她如地下工作者的暗语，在房间里找到了那张存条。办完事后深恐被识破，匆忙的连夜乘车返回。在火车的‘咣啷’声里昏昏欲眠，心慌地扫了一眼那张存条，上面是一个陌生人的名姓。他若还迟来几天，这儿就被清理易主了，这存款也就随风化水了。她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心里激动着，虽有做贼的心虚但也不怯场了。倏忽间他感觉似有便衣警察盯着他，随即有个乘警要他出示身份证。就在他掏身份证时，另一个人掏走了他那张存条，他惊得张嘴大叫……只见周围的人怪怪地看着他，原来他在噩梦中惊醒。只怪这几天神经绷得太紧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自嘲地笑笑。现在唯一的希望是早点到家，和老东共着一杯小酒，讲述着这几天的惊心经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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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4-20 12: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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