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1-4-26 16:50 编辑
中篇连载，飘浮的良知（七： 大结局）
其实惠芳跟老中打田打得红火时，早有个原来一起打工的小妹，要她去那儿投资金融。她感觉老天没田没有把她当外人待他不薄待她不薄，虽算不了正途但收益还可观。她看透了社会的上某些不务正业的弄大钱，而正经干活儿的累死累活弄不到钱。随着社会治安逐步整改，买马收单的这条道已经是越走越黑了，恰在此时老田被派出所传唤罚款，她想到了那个小妹，便促成了她的毅然离去。小妹在火车站接着她，两个两个热乎的搂在一起。随她在一幢气派楼房乘电梯直上八楼，小妹边走边夸耀：“这层楼面全是她们公司的，你先到我办公室看一下，而后带你去住宿房间。”
小妹的办公室很阔气，一应现代化地办公的设施。从她的介绍里才知她们是高息吸储融资，入股投资分成。惠芳带去了五万元现金，她知道社会复杂心中没底不敢贸然加入。小妹见她心存疑虑便以商量的口气一脸真诚地道：“芳姐我知道你有些不放心，可以理解，我刚来时也如你现在的心情一样，但我提醒你，身上带这么多的现金可不安全哟。” 事已至此，她还真有点儿后悔。那姐妹见她犹疑地望着她，掩唇一笑道：“要么这样，你暂不入股存在这儿，我们三个月付你一次利息，比你存银行存款高得多，但也只有股份的一半。”说着她拿出收支账本给她过目，她草草地翻了一下见上面的账户已近千人。她不由得心中咋舌，脸上就阴转晴了，逐步放松了那根警觉的弦，一脸笑意地道：“好吧，我也就这五万块钱，是我这几年来省吃俭用节俭下的，就先存在妹妹这儿吧。”晚上她躺在舒适的双人床上，望着房间的设施如住进五星宾馆一样，心里感叹着她们经济实力的雄厚。想到白天带她来这儿一见如此豪华就直往外缩，小妹一脸的疑惑地望着她，她窘迫地支吾着：“小妹，我，我可没牵住钱住得起这么高挡的宾馆喽，到时钱没赚到，姐讨米回去就要被人笑话了呐。” “芳姐，你说哪儿话呀，哪有你这样的美女去讨米喔？你放心，这是我们公司为股东配的房子，不收房费的。” “呦，我还没入股呀！” 她笑笑：“那不是迟早的事吗？你相信我，不入股也不会收你的房费，你是我请来的姐妹呀，今天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带你转转。”她盯着小妹离去的背影，心里赞叹着：这哪还像几年前那个腼腆土气的小妹呀！此后她就在这舒适的环境下开始了另一番生活，每天无所事事的到处转转。时间让她慢慢融合了这儿的人缘。他们的工作看似轻松，其实压力很大，每个人有吸储发展新会员的任务。所以小妹热情的要她过来就是这个道理了，在管理制度方面也很严格。 不觉间半年有余，她的五万元投入增加到了六万多。经济上除了点生活开支外日子过得很舒心，她从心里来说，是想和老田联系。但虚荣作怪想等出了成绩，赚到更多钱后再给他个惊喜。这时小妹便在适当的时候，向她常提入股的事。她吃在这儿，住在这儿，说得多了也不好再拒绝了。促使她入股还有个关键人物，里面有个农村信用社主任。他表面担任这儿的名誉顾问，实质就是这里的操盘主管。虽已年过半百看似还只四十多岁，打扮得新潮入时，行动儒雅，待人和蔼有礼。俩人初次见面，他热乎得使她心跳，觉出他那双眼睛发亮地盯着她。似乎在一层层的剥掉她的外衣，穿透她的腑脏，使她有股赤裸心颤的羞辱感。后来混得熟了常邀她酒馆进舞厅出。他出手很大方，给她买衣服是家常便饭，最令她感动的是送给她一没价值枚价格不菲的钻戒。她明白他的用心，无非就是要和她上床，这些人不管是官，还是大款她见得多了。她也已近四十不惑之年了，想到自己的青春就是在赔笑陪中渡过的，只要有钱跟谁已无所谓了，已成了无法改变的现实。她预计这个人在官场迟早要出事，眼前只要他肯出钱，何不装嗲做戏的捞一把呢？ 时光从指缝间溜过，不觉几年的时间过去了，打击金融犯罪的势头在加大力度地推进力度地推进着。惠芳如一只灵敏的狸猫，已嗅出了霉变的气息，早有准备的转移了部分资产。还没带没待她抽出股份想好退路，以那个信用社主任为首的几个头目，不声不响的卷跑了几千万吸储资金在空气里蒸发了。上千的被害者汹涌着堵塞了交通要道，捶胸顿足哭爹喊娘拼着命要讨回自己的血汗钱，这情景无不令人凄苦心悲，伤痛欲泪。她那个小妹也早已不知了去向，惠芳做了冤大头，若不是被警察提前保护下来，不把她捶成肉浆才怪了哩。她虽不是其中的核心成员，但因和那个主任关系密切被认作了同谋者。到监狱后她才想起来鄂州时的那三万元钱，让她重新挂念起了老田。这人啦一到落难或低谷时，才会想起以往的人事和真挚情感。她要老田过来也许缘分末尽，除了告诉他家里那笔钱外，还认为他为人仗义，另有重托于他。感动得老田心里翻波涌浪的热泪盈眶。事毕的当晚，老田心慌胆颤似如受惊的兔子一般逃离了那儿…… 第二天到站归家刚好天明，他打了个的士顾不了回家直奔老家原址。傻痴痴地望着原来的自家屋即已成一片拓宽的公路。想着从农村返城就在这儿拓土开缰的创业居住了几十年，两年前征地拆迁他拿到了国家一笔款子，在和平小区买了间三居室。虽然住着新潮靓眼，但总觉没有原来住得宽畅方便。他放目眺望，老邻居多已搬走，只有几家离公路较远的原样没动。他想着墙壁里淹没的那笔钱，眼前就浮动着惠芳的音容笑貌，昔时的浮光掠影，过眼云烟，钱在他心里已不重要了，情感才是值得留恋的，良知的感觉就使他隐隐作痛。猛然想起身上的那张存条，在那儿他做贼似的也没顾得看，不知上面有多少面额。急忙掏出不觉就傻了眼，我的个妈呀！整整五十万啦，他激动得心里颤抖。同时也感到责任重大，把这么大的事情托付给他，可见他在她心中的分量了！有了这个想法，陡觉心理上就有了压力，脑子里就冒出了幻觉？她，她暗示他的一年半载，但两个毕竟年龄不合适，有如四姐和……只是他们两个点了倒，好似自己在傍富婆！ “啊，这不是田师傅吗？” 他正在心绪不宁，突然一个声音吓了他一跳。猛回头见是没纳入搬迁的近邻，他觉出自己草木皆兵神经过敏，掩饰地‘嘿嘿’笑着：“啊，陈老兄哟，没，没事，过来看看。”他答非所问。 看着老陈想到老宅丢失的钱，虽问不出什么，讲讲白话也无关紧要呐，他在心里措词，小心地问道：“老陈呀！撤迁的时候我也没过来，说实话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被摧毁心里痛啊！那段时间没出什么新鲜事吧。”他问得虚头巴脑。 老陈不解地回道：“噢，能出什么事儿呀，推土机一顿就推倒了，装上渣土车就拖走了，机械化的施工快着哩。” 他只觉心里有些失落‘嘿嘿’地笑着，在客套声里分了手。 第二天，天空飘着霏霏细雨，春夏交替，花红淡去，果香含蓓。天气有点燥热。老田正要给东阳打电话，他倒先打了过来，叫他在家里等着，他马上过来。 东阳来后，老田备了好茶，两个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品着茶，茶香渺渺的另有一番人生的情趣。从客厅镜框瞄见黑白参差的脑壳，感叹时光催人老，易白少年头，转首之间已是白头翁。老田绘声绘色激动地讲述着鄂州的经过，直叹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女人，可惜了那三万元钱在不自觉不知觉中烟飞云散了。 东阳眯着眼睛笑道：“哦，听起来好感人的呃，比四姐那个女人懂味吧。”以为他会大受感动。 老田不卑不亢地道：“唉，怎么讲哩，她们两个……” “你不用讲了，萝卜白菜各有口味。”他品着他的口味道：“你两个分开有些年了吧？现在通信方便，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告诉你哩？白白丢了那么大笔钱财，我不敢妄下结论，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给老田一个思索空间。稍顿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哥子，若从她把这大笔款子托付给你来看，我想你们毕竟同了近两年的时间，她是了解你的为人，坚信你不会昧她的良心。更主要是考虑你的为人仗义，会为她冒险所以才让她放心。”老田听得频频点头，特别是说到他不昧心，脸上就有了几分得意。 “哦，你别太得意了，有没有想过一旦穿包，你也会有合谋的嫌疑！再说……”他盯着他的眼睛，“哎，那钱的来路正道吗？” 老田付之一笑：“哼，那个贪官的钱不花白不花。” “呵呵，兄弟你想想，那么些受骗哭泣的场景你没见过也听说了呀！这钞票上有他们的汗水眼泪呢？” 老田心里一惊，是呀！这钱是融资中的一分子呐？他的心情沉重起来了。两人沉默地喝着茶，凝视着杯子里翻上浮下的茶叶，人生何不是如此哩。社会的每一个变革，总会有人在风浪中浮沉，兴旺，没落。 “唉，我该怎么办呀？这是她后半辈子的希望，我总不能……辜负一个女人的信任与重托！”东阳心里想着：退回去又能退给谁呢？只觉心里不踏实。他一脸愁闷的痛苦着。 老东也觉棘手了：“你退回去立不了功，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现在做了好事还被人误解，若惹一身的骚就说不清了。”做一个有‘良知’的人也不易啊。借鉴别人的经验，也许是智慧。总结自己的失败，可就是血汗了。在时代感观的跌宕人生中，良知！在模糊中漂浮，弹跃！在时光的流逝里变幻…… 大结局（共同2031字） | 
发表于 2021-4-26 16: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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