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华藩史事刍议（2）

鸣泉斋主人

澧州华藩史事刍议（2）
       二、l澧州华藩宫邸规制与规模究竟如何？
明洪熙元年（1425）起，澧阳城矗立起一座华阳王宫邸。地方志记为“明华藩府”，民间呼为“王府”，流传下来的有“王府街（澧阳城西街）”、 “王府井（澧州城西水井）”、“王府山（澧州城三皇山）”“王府亭”、“ 王府司”等多个涉王名称。但当今不少澧州人，却说不清此王府到底是哪个级别的王府。又有各种历史文献资料称，当时的澧州，是“割澧西半城”建成王府的。但它的规模到底有好大？它是以哪种规制所建？似乎也说不明白。原因大概是清初二三十年内，清王朝官方出于对南明王朝部分官员曾企图拥戴末代华阳王抗清的痛恨，比较彻底的摧毁了澧州华藩王府遗迹，及有关华阳王府的历史文字记录缺失所致。好在此次我们的艰苦搜寻，似可聊补遗憾。
      先看规制。按理说华阳王的爵位是“二字王”的郡王，那么“华藩府”的级别只能是二等王府。但实际上，澧州华藩却是按“一字王”即亲王府的规制设计建造的。据隆庆《岳州府志》卷之十所载：“华阳王府：国制，王子受封，长史司启于亲王，置邸第，三请于朝，该礼部题复，奉钦依锡，估价之半。悼隐时，以他故远蜀境，至澧阳。邸第之赐，增于旧制。故今门垣、宫殿，俱各显敞在州。设于洪熙元年，即旧州地，在西门之内。制与国同。”这里的“增于旧制”，就是比当时朝廷的规定扩大了规模；“制与国同”就是指澧州华藩与亲王府（国）规制相同。这充分说明，澧州华藩是一座比照亲王府规制建造的王府。
      一个遭谪迁的郡王为何可住亲王府规制的王府？而且王府未成之时，为何可以占州署为王邸，以至当时澧州州署在近十五年的时间里，只能在“澧阳废县东偏听理，其幕厅、吏舍、囚狱俱无。”最终到正统四年（1439），澧州州府奏乞朝廷批准，在澧州城东创建州治，才解决州治机关办公场所的问题。这说明，当时的蜀王府和明朝廷，还是佷给华阳王面子的。大概考虑到华阳王原本住成都“首府”、本封于华阳“首县”、又是蜀献王世子之外的第一位王子的身份，“以他故远蜀境、至澧阳”，如果没有错误，承袭蜀王也不是不可能的缘故。再加上蜀王府和明朝廷还有个出钱买稳定的考量，所以原本只能“奉钦依锡，估价之半”的郡王府规制，结果建成了“门垣、宫殿，俱各显敞在州”的“准亲王”府规模。
“准亲王”府的澧州华藩规模究竟有多大？笔者也说出准确数字。不过，根据以下几则史料可以看出，澧州华藩几占明代澧州城之半的说法，并未特别夸张，亦可据此推测华藩规模之大：
        明万历39年，分守上荆南道蔡复一在其《补陀别境记》一文中写道：“割澧之半城为朱邸，突而弁如附朱邸立者，则观世音大士道场也。其地枕金牛，萦雉堞，衣以水竹，幌以云松，令人作静土宝林想；丹漆缭之，绀宇翬飞，閟宫前荣，层浪相接，夹庑翼张，鬘华自雨，令人作香严楼阁想；涌砌为池，跨池为桥，若莲擢波，若龙听法，令人作海山津梁想；幡花离离而霞也，旃檀郁郁而云也，灯辉辉而日月也。钟磐呗诵，鍧鍧殷殷而松风涛雷也。人其中者大士来，以颔示，以眉接，以引手，答以空谷渊默之语，令人作献璎珞想。表界曰补陀别境，表法曰普门示现，而般若心之招鹜子，法华之泯无尽意，圆通之终二十四圣，华严之摄善财，收为澧阳王舍城一会，俨然未散矣。”这是记述王府观世音大士道场的场面。观世音大士道场宛如一座“澧阳王舍城”，然其只不过华阳王府的一小角而已。
      《直隶澧州志》记载的“明华藩府”的状况为：“基在西门内，广数亩，兼故澧阳兰江驿署址，及范文正洗墨池、三凰山胜地。明亡，藩废，址就荒。乾隆四年(1739)，澧营守备薛借花园隙地修火药局，议后有公建仍听取还。今澧阳书院亦其址也。”这个记载仅是王府的主体建筑部分，然其地面当比今日的澧县一中要大。因为明代“澧阳兰江驿署址”远在“范文正洗墨池、三凰山胜地”以北数武之地，清初曾辟为跑马场。
       《直隶澧州志。市镇》记载：“王府街，城隍庙西南，有东牌楼街（王府基前东），西牌楼街（王府基前西）。”此外，隆庆《岳州府志》卷之十所载的华藩王府主府之外，还有“镇国将军府五：二府在城之东，二府在城之后，一府与儒学为邻”。 还有“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府第及县君、郡主等王亲之宅。据传今天还在使用的澧阳城“老二府街”，即为五大镇国将军府中“在城之东”的二府之街。因此，说明代的澧阳城，曾是一座王气冲天的重镇，看来一点也不假。（待续）

毛先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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澧州华藩是一座比照亲王府规制建造的王府。

曾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