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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下的罪恶（七）
黑黝黝的山林间里，天空飘着冷清的麻风细雨。一星忽明忽暗的火点在山道丛林间转游着飘移闪现，随着传来牛‘哞’的间断声，似觉有人牵着一头牛奔走在蜿蜒纵横的山脊沟壑中。 春风时紧时慢的摇曳着荒林草木，树影幢幢，枝叶婆娑，悉悉索索的喑呜断续蜓绵。 密林幽壑深处时而传来尖利裂心，似鸟似兽地嘶鸣令人毛骨悚然。寻踪时隐时现“哒哒”地牛蹄声，在转入一个山凹时，突然荆棘中钻出两个人影喝道：“站住！嘿嘿，好你个偷牛贼，等你半天了。”拦住了牵牛的黑影。 “呵呵，笑话！我是偷牛贼？恐怕你们就是打劫的强盗了喽！”牵牛人吐掉嘴里的烟头调侃着，声音并不惊慌。 “少废话，跟我们走，我们是公安局的。” “噢，你们是公安局的？哈哈，我还是公安厅的哩。” 那两人见状，甚感愤惑，这贼子竟敢如此猖狂，不觉怒从心起：“你他妈的！偷牛还蛮有理的嘞。” “别和他废话！”另人就过来抢夺牛绳。于是，三个人就扭成了一砣，牛随着缰绳左右的拉扯，“哞哞”地叫着转圈子。 取于弱势推搡中的牵牛人突然大喊起来：“快来人呀，抓强盗呀，打劫啦！”在寂静的夜色里，喊声随着风飘送出很远。怎么？这小子还贼喊捉贼！真他娘的反天了。就在两人愣怔间，一下子拥出来了四五个壮汉，将他两个不由分说的一顿饱揍。在挨揍中两人大喊：我们是公安局的！ “狗娘的，拦路抢劫还敢冒充公安局的啦！”那拳头就来得越重了。弄不明白，在这远离村子数里的地方，怎么一下子就蹿出一伙子人来了…… 至到天明，两个才从昏揍中醒豁过来，夜晚的一切尽在迷糊中。拖着一身的伤痕坚持到了有人家的地方，村民告知了村委会证实后通知公安局送进医院。当李成阳赶来医院，他俩才慢慢理出点头绪来，回想起昨晚的遭遇，似觉掉进了一个事先设计好的陷阱里。那牵牛人就是一个诱饵，那伙揍他们的人事先就隐蔽在了那地方。李成阳面对打得遍体鳞伤的下属，心里无比的气愤痛心也毫无办法，这事儿若传了出去还令人好笑，警察办案挨了黑手的挨。那伙人出于什么目的如此猖獗？12，25案的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这伙人对他们的行动怎么总是了如指掌？作案后又能在瞬息间似如人间蒸发了？他娘的弄得像电视里的谍战剧一样扑朔迷离。花都酒店的前情还未了结，这不！又添了一桩理不清，查还乱的堵心事儿。 王海，张波从花都酒店抓赌线索失策。根据有关情况汇集，想从偷牛贼赌钱入手。决定在枫毛岭设伏抓贼，按图索骥再向深入发展，万没想到事先侦察好的方案计划不仅落了空，还被对手将计就计的狠揍了一顿。侦破工作屡屡泄密失误，令他们大惑不解，在气馁中伤尽脑筋的沮丧恼恨。在迷惘中总觉有双眼睛在他们身边转悠，他们似被剥光衣服的裸体，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控下。有如猫被鼠戏的感觉，除了羞辱愤然又毫无办法摆脱，关健是问题出在了哪儿？！ 李成阳联想起去年曾因涉黄嫌疑，被抓进派出所的山妹。突然间在县城的边远山区，溪谷河开了一家规模中等的商场。他对她的资金来源甚觉可疑，费尽周折才调查到她那笔开商场的钱，是一个和她有着情人关系的翦胖资助的，她去年的被抓也是因和翦胖的情人关系。但在派出所这个女人没有招供出任何嫖客，实际上她也只和翦胖是情人关系。当时不管怎么逼供诱胁，她宁愿自己受苦没有说出翦胖一毛钱的关系，更不舍一分钱的罚款。这女人后来以绝食抗争，弄得派出所骑虎难下，不得已要花都酒店的老板把她领了出来。 依据这一情况李队再次走访花都酒店老板胡荣花，想模一下山妹的底细。在他的印象里胡老板与人相交一脸笑得稀烂，热情得给人有点难堪。那双细眯深邃的眼睛背后，似隐藏着一丝捉摸不透的冷漠，温热的光束里似有股难以跨越的距离。这不得不由李成阳在表面的热情应酬中，心里就多出了几分戒备，他做出一脸地笑容道：“噢，不好意思打扰胡老板一下哟。” “哎呦，说哪里话呀，警官是稀客嘛，有什么事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尽力！”胡老板热情地拉着他的手让座，叫人泡茶。心里则怀着反感，小心翼翼地在心里应对着：这些人啦，出了事找不到他们人毛，没事的时候找上你的门？ “噢，胡老板客气呐，我只想了解一下，在你这儿打过工的山妹你一定很熟悉吧！”他盯着他问道。 只见他微眯的眼睑眨动了一下，稍一愣怔便道：“啊，嗬嗬，她呀，是在我这儿干过几个月，去年上半年呀，扫黄打非时被派出所抓过，还是我给领回来的呢。”提到山妹，他心里“硌噔”一下警觉起来，思量着他要问些什么？ “噢，她离开你这儿后去了哪里呐？后来你们有过联系吗？” “啊，她走后就似放飞的鸟儿，不晓得飞到哪个高枝发财去了咯，女人嘛，都是攀高枝的德性哩，再也没见过她了。” “是嘛，谁不想钱呀？可以理解，你好好想想，她就从没有来过了吗？” 他似乎听出话中的意味，避过李队的锋芒，故做沉思：“啊哈，想起来了，去年下半年来过一次哩！和几个朋友在我这儿吃了顿饭。” “哦，是些什么朋友呀，有个叫翦胖的吧！”胡老板心里一惊，没想到李队把话题直接引到了翦胖身上。 他嘿嘿一笑：“呵呵，看来李队对翦胖感兴趣啦。”他小心地眨巴着眼睛揣摩着对方的心思道，“这个人啦，有点重情义，外面有些名头，山妹当初就是与他有关系被抓的，他感激没有把他牵扯进去，所以对这女人蛮不错的，那天在这儿吃饭的还有一男一女，那女的也是在我这这儿做过一段时间的，男的嘛，面熟叫什么老歪来着记不清了。” “嗯，是很仗义哩，这个翦胖是不是很有钱呀，听说他给山妹的报答是一个商场哩？”李队不动声色平淡地道。 “啊唷，还有这样的好事呀，这，我就不清楚了，只是听说他做牛经济很弄钱的，他这人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得了别人的好处知道感恩吔。” “呵呵，这个报答可就大哒哩，一个超市得花多少钱，牛经济那样能弄钱吗？” “嗯呀，真是这样吗？今天才听你说呀！”胡老板心里纳闷，他是怎么知道山妹开超市是翦胖为她打理的？ 李队捕捉到他脸上溜过一丝惊讶，掺杂了几分言不由衷地尴尬，你他妈的和我玩八卦，他不动声色微笑着道：“胡老板真的不知道呀？听人说你们的关系还不错呢？”他调侃着点到为止。 “哈哈，笑话了，每个客人和我关系都很好，商人嘛，和气生财，翦胖常带牛客来我这儿吃饭，我当然得热情呀！就如阿庆嫂开茶馆一样；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人一走茶也凉。李队来这儿我不是一样的热情么，尽管你不为我做生意，但你们是为社会安宁尽职呀！社会安宁了我的生意才做得活泛。”胡老板瞬息之间恢复了常态，和李队大谈生意经。 ……从花都酒店出来，李成阳心里想着：翦胖和胡老板的关系绝不是那么简单。究竟怎么个不简单又很费周折。通过几个月的侦查从很多模糊的线索，逐渐明晰的向翦胖身上聚拢，而胡老板……似乎又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案发的那晚有几个不明身份，似如案发现场嫌疑人的身影潜入花都酒店。抢劫案中的老大在翦胖身上就是个活脱脱的缩影，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决定暗中观察翦胖，找个适当的机会和他正面接触一下，是狐狸终究要露出尾巴的。 倏忽间春逝夏至天气燥热，使得超短裙露着丝袜的大腿，在人堆里挤得肉欲欲的晃眼，更前卫新潮的光亮了城市。嫩绿的田园刹那间变得一片深蓝，真有点歌儿里唱的；风吹稻花香两岸。再过一个多月农民就要开镰割稻了。翦胖精神得如田间养肥的泥鳅，滑得像个幽灵时隐时现，几次快要接近他时又从侦查员的眼里溜脱。昨天侦得确实消息今天溪谷河集市的场集，翦胖一定会去哪儿为外地的牛客成交一笔大生意，并且去看他的情妇山妹儿。李成阳决定主动出击。（2952）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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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7-4 12: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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