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ylxj李协军 于 2021-9-30 08:01 编辑
人们最神往的地方就是仙境桃花源，而桃花源的最神秘的地方就是乌云界，沿桃源县城渡沅江，过桃花源，擦肩桃花林，西去十里，遇山势陡峭的山野，就是仙土乌云界，乌云界群山连绵，重岩叠嶂，树木阴森，猿鸟乱鸣，四时春色，五色交辉，景色宜人。 乌云界西麓的山脚下嵌镶了一圈桃林边，郁郁葱葱，绵延苍翠。每年春日醉人的时节，桃花在山上山下竟相开放，烂漫妖冶，馨香四溢，人们的欲望就在这深红与浅红里被点燃了。而这诱人的红，一树一树，缀满枝头，一簇簇，一串串，密密匝匝，宛若一场红雪降过，其间偶而几株稀疏的桃红，给整片林子凭添几息灵动气韵。远远看出，就像镶嵌了一些红云，朦朦胧胧，雾霭升腾，仿佛进入仙界。 杨姓人是乌云寨的爷，身份要比外姓人高九等，而杨二爷是乌云界的天，就像天上的玉皇大帝一般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乌云寨里的杨姓人很牛。比如说，杨氏人打造的船的就是一流的，外姓人是无与比拟的，他们能够造多种类型的船，如车船、轮船、筏子等，沅江岸边的一些渔民就喜欢杨姓人造的船，因此，杨姓人的光是卖船的收入就不得了。
乌云寨的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躬耕陇亩，繁衍生息。杨姓人虽然不再参与战争，但是他们继承了祖公杨幺尚武的传统，耕种之余依然进行操练，平时是民，打仗时是兵，以舵为最小单位，小舵是十人，头头是小舵长，中舵是五十人，头头是中舵长，大舵是五百人，头头是大抗舵子，当时，大抗舵子就是乌云寨里的最大的官，所以，这乌云寨里的兵又称舵子营，舵子营的战士都有很高的军事素质，尤其擅长驾驭船只，同时，他们能舞刀，能射箭，能做土炮。以中舵为单位建立岗哨，装置土炮，随时对付外来侵略，因此，乌云寨的四面八方都有舵子哨堡，沅江岸边停靠着杨姓人的车船，如果考究车船的发源，这乌云寨的舵子兵才是发明车船的祖师爷呢？舵子兵靠狼烟传递信息，各位舵子兵见到了狼烟，整个乌云寨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舵子兵们立刻拿起了武器，从四面八方奔往自己的舵子哨，他们锐利的目光通过舵子堡窥视外面的动静，这种情势，就有一种张弩放箭的阵势。 如今，乌云寨寨民有三种类型，一种是猎户，主要靠打猎营生，一种是佃户，主要耕种地主田地的农民，还有一种是金户，主要在山上弄金，弄铜的一类人。他们心怀梦想，播撒自己的辛勤的汗水，捞取一点生活的微薄收入，正是这群朴实的寨民，装点了乌云寨的风景。
为什么说杨二爷是乌云寨的天呢？乌云寨的田产和山林都是杨二爷家的。乌云寨寨民都要靠在杨二爷做工或者耕种杨二爷的农田，或者在杨二爷的金矿里弄金来维持生计的。当初，杨二爷的爹杨春凯生有两个儿子杨二爷和杨三爷，杨二爷生来就聪明，很有经营头脑，懂事以后就开始帮助父亲杨春凯打理生意，而杨三爷生来就有些呆滞，从小就只知道吃喝玩乐，从不上心家中的事务，杨二爷的爹杨春凯死时，立下了遗嘱，杨家的家业由杨二爷打理和支配，杨三爷必须听从杨二爷的，协助打理家业。 那时，杨家在乌云界的金矿业已经不景气，只有一些散户弄金，杨二爷就对杨三爷说：“老三，你就打理好金矿，收取好金矿的利金！”” 杨三爷有些不情愿，觉得哥哥有些霸道。 杨二爷接着说：“金矿最有来头，如果你经营得好，一定能发大财！山林和田地有什么好，那些租赁户又滑头，他们总是想尽办法拒交田租，你管得好吗？”” 杨三爷就像一个闷葫芦，不再说话了，一声不响地带着自己的妻儿搬到了乌云界金矿的那座院子，开始打理金矿的生意了。 杨二爷就拥有了杨家的田产和山林，家大业大，他成了乌云寨一带呼风唤雨的老爷，杨二爷的老院子就建在乌云寨的土地爷的灵位旁边，房子占地面积1200平方米，都是清一色的瓦屋，板壁都是杉木的，而且还上了桐油，柱子都雕龙刻风，气势威严笔挺，令人顿生几分敬慕。
杨二爷先后取了二房媳妇，大老婆王氏，生有二个孩子，儿子杨协秋，聪颖潇洒，女儿杨桃花，漂亮娴静。小老婆刘朝霞，有几分姿色，也有几分妖娆，但是她却未能生下半子，其实也不是刘朝霞的错，而是杨二爷的问题，由于他年轻时花天酒地，30多岁时就得了阳痿，他失去了做男人威严。为此，他十分苦恼，曾经歇斯底里地呼叫，疯狂地折磨二位老婆，拧她们的白净的肉，叫二位老婆轮流给他吹箫，但是都无济于事。这样的折磨，二位老婆也难受，常常被撩拨得浑身着火，无用的他又没有办法给她们降火，弄得二房老婆无法入睡，只得背对蚊帐叹息。 杨二爷家大业大，家里请了很多家仆，赖家三代都是杨二爷的家仆。赖英得出生在杨二爷的马棚，在马棚里嬉戏玩耍，吃了很多马粪，也偷吃了依稀马奶，从小长得很肥实。但是，他的命确实天生的强硬命，用算命先生的话说，他要克死亲人，果然，他3岁的时候，母亲死于难产。
赖英得的爹爹在杨家大院赶了一辈子的马车，一年四季为杨二爷拖货、购货，每个季节的货物都有更换，因此，赖英得总能够得到一些父亲捎回来的小礼物，每每得到这些礼物，小赖英得就高兴异常。赖英得的爹爹赶着一辆二匹马拉的樟木车，马脖子上系着铃铛，跑起来欢欢实实一路响下去，摇欢了赖家的快乐人生。 赖英得的母亲死后，赖英得没有地方呆，爹爹就在马车上给他安了一个座位，从此他就跟随爹爹过起了在马车上颠沛的生活。爹爹每次赶车外出都带着他，小小的年纪的他，也学会了在马屁股后面扬鞭吆喝，慢慢地习惯了赶马车的生活。 赖英得十五岁那年的年底，也就是1935年的冬天，杨二爷吩咐赖英得的爹爹赶车去桃花源给杨二爷置办年货，赖英得是跟着爹爹一起去的，因为购置的年货多，又加上时令正是百年难遇的冰雪天，路上结了一尺后的冰，山道如身形蜿蜒，马车就颠簸难走。 他们从桃花源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路上雪花纷飞，寒风呼啸，猿引狼嚎，有些凄厉，在一个阴暗的山谷旁，突然窜出一列狼群，那是一只公狼带领的几十只饿狼，一直尾随着他们，跟了很久。赖英得的爹爹知道就凭他们一老一少无论如何战胜不了几十只恶狼，他就思考着摆脱狼群的办法，办法倒是想出来了，他老了，死了无所谓，但不能让儿子死，于是他就便停下马车，把其中的一匹马卸了下来，好言哄劝赖英得，让赖英得骑上那匹烈马赶快离开，赖英得死活不依，后来爹爹急了，用绳子把赖英得捆在那匹烈马上，这时狼群就一点点向他们逼近了，拖车的马儿感受到了恐惧，焦灼不安地在雪上打转转。赖英得的爹爹就发疯似的扬鞭抽了那匹烈马，那匹烈马受惊后驮着赖英得落荒而逃。
赖老爹然后悠然地坐在另外一匹马驾驭的马车上，等待着狼群的靠近，狼群慢慢的靠近了，赖老爹把鞭子甩了一个炸响，马受惊后发疯地向狼群冲去…… 赖英得带回那匹马惊慌失措地逃回到杨家大院，赖英得悲惨地向杨二爷哭诉了爹爹与狼周旋的场景，杨二爷就吩咐管家戴二狗带领家丁随同赖英得来到出事地方去救援，可是，当他们赶到那片山谷时，地上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雪地，零星地看到赖英得爹爹几根被峭光的尸骨。赖英得捡起那几根骨头，放在衣兜里，整个人就哭成了一个泪人，一直守护在那个山谷里，不愿意离去。 管家戴二狗吩咐家仆捡了赖老爹衣物及骨头带回杨家，杨二爷为赖老爹买了棺木，将衣物及骨头放到棺木里，进行了隆重的葬礼，就吩咐家仆在乌云山山脚下在附近的山上弄了一个土穴，又堆起了一个高高的坟堆，赖英得就失魂落魄守候在阿爹的坟墓旁，痴呆呆的，就像弄空了心的精神病人。
赖英得哭累后，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在迷离中走来了一个络腮胡须的大伯，他手里拿着一把铁戟，在乌云边界的群山中飞升着，忽然，乌龙山就化成了五条龙，它们兴云作浪，口吐火舌，从各个不同方向攻击络腮胡须的大伯，那位大伯经过一阵血战后，就跌落在悬崖，口里喷出了一阵血雾，这片血雾许久都没有消散，然后就化为一些血气，在山林里游荡，赖英得怀着一种怜惜的心情去抱那位大伯的身体，感觉自己吸到了这团血气，顷刻身体血液膨胀，拥有了一股超凡的力量。 赖英得醒来后，就变成了一个冷血的人，平时总是沉默寡言，杨二爷很同情他这么年轻就变成了一个孤儿，时不时给他一些温暖，有好吃的多分给他一些，做事时尽量为他分担一些给，遇到有红利时让他那最多的那份。 杨二爷是个热心肠的财主，亲切对赖英得说道：“英得，你要开朗些！你爹是为杨二爷而死的！以后杨二爷就是你的家，你愿意做什么事就尽管说！” 赖英得就说：“老爷，我还是赶马车吧！”
于是，他拿起了爹爹用过的赶车鞭，成为了杨二爷最年轻赶马车的家仆。 1939年秋天，杨家的大小姐杨桃花开始到桃花源镇读私塾了。 杨桃花的年纪和家仆赖英得差不多，以前赖英得并没有注意到杨桃花，只知道杨二爷有个大小姐叫杨桃花。杨桃花天天躲在后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个教私塾的老先生，天天在后院教杨桃花和杨协秋读书。后来杨协秋被送到了省城去读书，杨桃花嚷着要同他一起去省城读书。杨二爷不想让杨桃花出人头地，只想让她识些字，能够知书识礼，日后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杨桃花一个劲嚷着要去省城读书，杨二爷无奈，采取了一个折衷的办法，就是答应杨桃花去桃花源镇的一个比较好的学堂读书。 杨二爷把家仆赖英得叫了过来，亲切地对他说道“英得呀，交给你一个任务！以后，小姐在桃花源镇读书，以后隔三差五的你就接送她一下，愿意吗？”
赖英得听到这个美差事，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高兴地说道：“好呀！我同意！” “但是，你得保证小姐的安全！不要让她受到伤害！”杨二爷期待地说道。 赖英得结结巴巴地说道：“即使丢了自己的性命，我也要保证小姐的安全！” 杨二爷走近赖英得，拍了一下赖英得，很沉着地说道：“我相信你，你跟你爹一样的忠厚！” 赖英得听到老爷提到爹爹，心里就掠过一丝哀伤，如今他走的这条路，也是当年爹爹走的路，自己会不会重蹈覆辙呢？不过，当奴仆只能惟命是从，根本也不容许他有意见，除非打包走人。 就这样，赖英得就承担起了接送杨桃花上学放学的任务。杨桃花并不是每天都回来，接送杨桃花只是隔三差五的事。刚开始接送杨桃花，赖英得要小姐坐在他的旁边，赖英得怀里揣着一把枪，防备着狼群，这样，他就闻到了杨桃花身上飘过来的气息，有一股特有的芬芳，他就感到晕晕的，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就有一种亢奋，浑身充满了力量。
从乌云寨去桃花源的路上，不是山脊就是河道，并没有什么好景致可看。杨桃花耐不住寂寞便开始和赖英得说话。赖英得那时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羊皮袄，扎着腰的青布棉裤，完全是一副老成世故的车夫打扮。刚开始杨桃花管赖英得叫大叔，赖英得就偷着笑，并不捅破，直到杨桃花和赖英得独处时，杨桃花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便生气地不理赖英得。 赖英得觉出杨桃花生气了，便说：“是你自己爱叫我大叔的，不关我的事。” 杨桃花就说：“你这人不讲理，为啥不跟我讲清楚！” 赖英得说：“是你不讲理。”这对青年男女，就这样打开了话题，在车上说说笑笑地一路走下去。 有时天冷，赖英得身子都冻得麻木了，便跳下车，在车后面赶着马车跑，喘着粗气，粗气化成一缕白雾飘在空中，杨桃花看了白雾后就大声地喊叫道：“赖英得，你真棒！”，赖英得就更加卖力地跑。不一会儿，赖英得便出汗了，索性解开羊皮袄，摘下帽子，一位青春年少的英俊形象便呈现在杨桃花的眼前。
杨桃花有时也冷得受不住，也要下来走一走，杨桃花穿戴得很罗嗦，跑得一点也不快，没跑几步，便上气不接下气了，杨桃花便叫赖英得扶着她跑。 赖英得不说什么，拽起她一只袖口往前就跑，杨桃花踉跄一下便栽倒在雪地上，摔了个嘴啃雪，杨桃花并不恼，只是气哼哼地说怪赖英得的劲用大了。 时间长了，接送杨桃花的路上，成了这对青年男女最愉快的时光。有时，两三天过去了，不见管家戴二狗派他去接杨桃花，赖英得就有些沉不住气，一遍遍问戴二狗：“管家，啥时候去接杨桃花？” 戴二狗就说：“明天。”赖英得就盼着明天早降临。
杨桃花也希望见到赖英得，她盼望着赖英得来接她了。她雀跃似的坐到马车上，因为寒冷和激动，杨桃花的脸蛋荡漾着红晕。 从乌云界到桃花源要有十多里路，马车要走近一个时辰。杨桃花一路颠簸着总要小解一次，这个时候赖英得就有些犯难。杨桃花不敢走远，近处又没个遮拦，每到这时，赖英得总是背过身去说：“我在前面等你。” 杨桃花不说话，赖英得赶起车就向前走，杨桃花就有些害怕，看着雪地上到处都是野兽的蹄印，便叫：“赖英得，等一下！” 赖英得停下来，并不回身，从怀里摸出枪，扔给身后的杨桃花，杨桃花却不拾枪，生气地说道：“我拿它干啥，拿也不会用。” 杨桃花有点无奈，只好匆匆小解，完事之后，红着脸爬上车。赖英得转过身，拾起枪，他抬眼的时候，无意中就看见了杨桃花刚蹲过的雪地上的异样。心跳了几跳，闷声闷气地去赶车，每逢这时两人总是窘窘地沉默好半晌。 赖英得是晓得男女之间隐密的。杨家大院里，光棍家仆们都住在一处，南北大炉，一溜火炉，家仆们夜晚寂寞难挨，便津津乐道地讲男女之间的事，图个开心愉快。每逢这时，赖英得只静听，关键处也不免脸红心热一阵。别人讲过了，说过了，便嘻嘻哈哈地都睡去了，赖英得睡不着，回味着家仆们讲述的那个过程，不由得浑身燥热难挨。他不知什么时候迷糊中睡去了，突然又觉得下身异样，在异样中醒过来，伸手一摸胯内，感觉里面粘粘的一片，这个时候就有点莫名的害臊。 1940年仲夏，赖英得赶着马车赶着路，杨桃花就说：“赖大哥，停一下车！” 赖英得爽快的答道：“好呢！”他就把马车停在了路边。
杨桃花匆匆地钻进了路旁的草丛中，杨桃花不知在草丛里掏鼓什么，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杨桃花出来，他就大声喊：“杨桃花，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呀！” 杨桃花惊叫一声，从草丛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有蛇。” 孟晓宇也一惊，看着杨桃花苍白的脸，便要去草丛里看个究竟，这时杨桃花又红了脸说：“别看了，是只青蛇。” 男人与生俱来的应该保护女人的本能促使着他非要看个究竟，有可能的话，他还想把一只蛇抓住，当着杨桃花的面把它截成几段，杨桃花拉他一把没拉住，他很快地走进了刚才杨桃花呆过的那片蒿草中。 他没有看见蛇，却看见了杨桃花刚换下的卫生纸，他顿时红了脸，走出草丛中时，他看也没敢看一眼杨桃花。 杨桃花也是一直垂着头。一对青年男女，从此，多了一层朦胧的关系。
秋冬过去之后，赖英得和杨桃花神奇地恋爱了。年轻的爱情之花，在乌云界的荒山野岭间灿烂开放。赖英得和杨桃花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爱情的悲剧。只是觉得相互可望见面，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同时泛滥在爱河里不能自拔。 赖英得由三天接送一次杨桃花，改成了每天接送。这是杨桃花在爹爹面前找的借口。于是，黎明和黄昏掩映着两颗爱情激荡的心。两人并不急于赶到学校，更不急于赶回杨家大院，年轻人在荒山野岭的雪路上厮磨着。 一个黄昏，赖英得不急不慢赶着马车，两人坐在车上说笑着，杨桃花说冷，赖英得就把杨桃花抱在怀里。杨桃花躺在赖英得的怀里望着满天清澈明静的繁星，陶醉在暖暖的爱意中。老马识途地独自向前走着。赖英得的一只手在杨桃花的胸部游离着，刚开始隔着衣服，后来那双手便伸到了衣袄里，赖英得冰冷粗硬的手，让杨桃花颤栗不已。他以前曾无数次地重复过这种游戏，每一次他都心醉神迷留恋忘返。杨桃花闭上双眼，任那种奇妙的抚摸在周身泛滥。月光下，赖英得一往情深地凝望着杨桃花那张泛着红晕的面孔。 他们不知道一群狼已偷偷地尾随在车后多时了。狼逼近马车时，头狼嗥了声，两人在狼嗥声中醒悟过来，赖英得一眼便看清了一只灰色的头狼，他马上想起来，爹爹当年就是被这只头狼统领狼群撕扯得粉碎的。 杨桃花胆怯地望着狼群，此时，几十只狼潮水一样地向他包围过来。赖英得在慌乱中摸到了怀里那把短枪，赖英得知道，当初戴二狗把枪交给他，并不是让他保护自己，而是保护杨桃花。
赖英得低声冲杨桃花说：“别怕。” 他冲狼群打了一枪，快马加鞭地逃窜。狼群潮水一样地退下去。他知道，杨家大院越来越近了，只要再有半个时辰，就会赶到杨家大院，此时赖英得心并不慌。狼群退下去片刻之后，看赖英得并没有什么新名堂，复又追赶上来，围在马车前后打转转，老马便立住脚，惊恐地望着狼群。 头狼走在前面，指挥着狼群一点点地逼近马车，赖英得就冲头狼打了一枪，头狼惊恐地哀叫一声，子弹擦着它头皮飞了过去。头狼后逃几步后，更加坚定地指挥着狼群上前围攻。有一只狼甚至把前爪子搭在了车沿上。赖英得一枪射中了它，它哀嚎一声滚落在雪地上。这一次，狼群吃惊非小，撤了一段距离，但继续不肯离去。于是人和狼就那么对峙着。 杨桃花早已躲在赖英得的怀里抖成了一团。不知过于多长时间，马蹄声、人喊声由远处涌来。杨家寨的舵子兵及杨家家仆听到了枪声，拿着锄镐及猎枪赶了过来。
那一次之后，杨二爷便不再让杨桃花读书了。杨桃花是个大姑娘了，在这荒山野岭里，这么大的姑娘继续读书还只有她一个。杨桃花没有理由执拗下去，便整天里闲在家里，要么自己读书，要么学点女儿红。杨桃花读的是唐诗、宋词，古人对爱情的忠贞，哀婉凄凉的情绪濡染了杨桃花。同时，她频频地寻着借口和赖英得见面。两人见面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只是见一见而已，哪怕只说上几句话或者对望几眼，心情就舒畅许多。 夏天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杨桃花约了赖英得去后院。
他们在后院玩得很尽兴，到了难分难舍的地步，赖英得跟到了杨桃花的闺房里，房间里围着炭火盆，很温暖，两人便坐在火盆边说话。后来杨桃花提议炸杨米花儿吃。杨桃花找来杨米，把粒子扔在炭火上，没多会儿杨米粒便在炭火上爆裂，他嬉笑着抢夺杨米花儿吃。后来，他就顺势抱住了杨桃花，杨桃花也不挣扎，半依半就的，二人拥抱了一会，接着嘴巴对嘴巴吸吮着，两人的血液就沸腾了，赖英得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裤子，可是，他想再伸到她的芳草地时，门外传来杨二爷的咳嗽声，杨桃花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就无可奈何地把手移开了。 从那以后，赖英得赶车回来，总是忍不住偷偷地摸到杨桃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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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9-30 07:3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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