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应大哥老家行

永志

陪应大哥老家行
邓战勇

邓战勇老家留影

    按 邓战勇，是我妻的二伯父的儿子，我应该称呼他“舅哥”。我们还是读完小的同学，即从1959年下学期到1961年上学期，同学两年。他因为年纪比我大了那么一点点，当时党和政府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没等毕业提前“下放”了。我们六年级有甲乙丙三个班，最后复习迎考只剩下不到70个人。听说后来在西李家办“安宏农中”，他又到农中读书，不过也只是肄业。回大队，他算是知识分子，一直当大队会计。公社给他买了社保，现在基本生活有保障。快过年了，中央电视台有随机访谈“你点赞什么”，我认为邓战勇的文章是一篇回答为什么点赞的好文章，推荐给大家！

   云天收夏色，木叶动秋声，在一个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金秋十月，应大哥夫妇从长沙专程到他老家，看望两位重病的老乡。还未下车，打电话通知我一同到他的老家聚聚，并说第二天我堂弟邓四一安排吃午饭。这是我早已盼望的幸事，便高兴答应了。
    应大哥的老家是三岔河镇六合垸村。我住枞杨村，我们的老家是近邻；因为我有三位叔父和一位伯父曾经在六合垸居住，来往非常密切，我的童年和少年几乎是在我老家枞杨树和六合垸交替度过的。称呼应大哥，他的年纪实际上比我还要年轻一岁多，因为他是应氏五兄弟中的老大，所以大家习惯称他为大哥。我们关系不一般，他与我不仅是西李家完小的同学，还是我满叔的女婿。他退休后，我们走得很近。因此邀我一同来看看，也是情理之中。他的老家也是我的常住地，不是老家胜似老家。
    如今六合垸村与过去大不相同，发展很快，变化很大。新修的雄伟壮观的安乡县六家渡大桥，对着这个村直冲而下，桥头便是大型的中国石化加油站。桥头左边是余府饭庄和刘家铺子，右边是一条宽广的大道通往荆州高速。公路旁便是安乡县种子培植及育秧中心，安乡县三农服务中心，昌源烘干中心，全部实行机械化作业，科学管理。高大墙壁上粘贴着醒目的立体大字："让农业更强、农民更富、农村更美，只为农民谋福利、不与农民争利益。”这是三农服务站始终贯彻的宗旨。公路两旁经营商铺一家连着一家，仅饭店餐馆就有六七家之多。中间有个较大的木材加工厂，源源不断的木材运往这里加工成各式各样木条、木板，运往各地。该厂的斜对门，国家拨款四十多万元，兴建了一个较大的娛乐场地。周围木屋、木凳、木亭，花草环绕，每到傍晚，宛如城市，村民们男女老少聚集起舞；音乐爱好者，拖着音箱，一展歌喉。沿着六家渡老码头、两边是百货店、生活超市、电气修理、废品收购、油榨坊、熬酒坊等等，一直至延伸到虎渡河河边。顺着码头下来，是农副产品收购中心。稻谷、棉花、大豆、芝麻等在这里交易，整天机器声隆隆。机械灌袋打包，用高高的传输带，轻松的送到卡车上，运向需要的远方。往东便是六合和丁家渡合村后新建的村部，基层政权的象征，庄严，整洁，树木、花草环绕。向东过去便是三岔河镇六合垸村的中心小学(在全鎮仅有几所之一)。学校宽阔的操坪，中间林荫大道，把操坪隔成两半。一边是花木和健身器具，一边是做操、开会用地。再向东便是何鱼婆责任有限公司。学校东边有条较宽的村级公路，贯穿全村南北，紧靠公路旁是一家农药、化肥、种子等生资供应站。再往东便是万利达石材加工厂与村医疗所平行向南，与荆八公路挨靠相望。
    啊，这里就是三岔河镇六合垸村！啊！这里就是六合垸村的六家渡码头！曾几何时老码头只有两户摆渡和几户散住的人家。如今这里热闹非凡，有点小小城市的感觉。难怪外人称这里为"小安乡"，我看一点也不过为，果真名不虚传，实至名归。我站在六合垸高处，放眼望去，组级公路、与村级公路纵横交错、错落有序；路路相通、条条相连。与荆州高速、荆八公路相接。给这里的村民出行、生产、生活带来了极大方便。公路两旁绿树成荫、沟边港渠岸柳成行。成行的鱼湖碧波荡漾。养鱼的专户，哼起了黄色小调，与投茸机甩食的声音合成了欢乐的交响曲。惹得大小鱼儿，群集抢食、翻滚斗殴。养殖户个个眉开眼笑。今年的鱼价节节攀升，这是国家对鱼业、十年禁捕带来前所未有的机遇。
    我下六家渡大桥后，穿过荆八路，上村级公路，南行，经过应大哥的老屋场，再往南100多米往东拐，到了四弟居住另一条公路，很快就到了。四弟住房为两层楼的小洋房，禾场是水泥地板，前面是组级公路。应大哥夫妇早已到重病的老乡家去了。我走访了这个组的大部分人家。眼前的一切既感慨又感叹，自然想起贺知章的《回乡偶书》“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我的前辈早已过世，同辈也走了不少、下辈都外出务工`进城经商和创业去了。唯一健在的爷爷奶奶，带着孙子，守护着这块美丽家园和难以割舍的热土。在交谈中孩子们有着"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觉！岁月的远去，时代的变迁，星转斗移。这里的一切都在发生前所未有改变。这里人们代代繁衍，烟火传承，生生不息。这就是人类的自然规律，宇宙自然的法则。从而使我对人生、人类更进一步更深层次的哲学理解。
    今天来到的这个地方虽然是老地方，但大变样了：原来南北一线的干堤毁了，干堤北端是高高的杨家台子，早被铲平了，杨家台子下面有条长长的港儿也填平了！原来的种种物件，根本无法找到痕迹。给我留下的是滿满的回忆：这里是我爷爷、叔叔伯伯们生长的地方。这个地方整整孕育了我们家族四五代人。爷爷去世早，给我的印象不深；奶奶去世那天听说是我的生日，我小时乳名叫"孝满"，是为纪念奶奶而喊的。听说爷爷的主要职业是做裁缝，上门给别人做衣服，过去都是在布行扯布，请裁缝师傅上门量体裁衣，量身打造。每天能混伙食外，一天还有两三升米收入。我爷爷就靠这手艺和捕鱼为生。在那个旧时代，爷爷把五个儿子抚养大是何等艰辛，何等不容易。我的几位叔父和伯父们，他们都是天理、老实、本份，心地善良，是地地道道、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未跨过学堂门槛半步，扁担倒下来是个一字，都是听别人说的。至于几位婶婶和伯母:原配伯母，死的早。没见过；二婚伯母，原来是张家大嗲的婆婆，离婚后改嫁到邓家，我们喊她“长伯母”。东婶婶也是二婚，杨月秋的遗孀，我们喊她“东婶毑”。这两位对我们一般，没有交往、没有太多的印象。有交往印象较深的是“春婶毑”和“满婶毑”。常言道: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这两位婶婶，是那样和谒可亲、关心入微。每次我来这里，总是围着这两户人家转。最不幸的是春婶毑，在那个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在一埸突发病时，提前夺走了她的生命。令人疼心和惋惜。
    寿命长点的，打交道最多的是满婶毑，这位满婶毑是我一生留念、终生难忘的一位伟大的婶婶。她心地善良、热情好客、待人诚恳，一生勤劳、勤俭、勤奋。她在妯娌们及大家庭中，手屈一指，无人能比。对待我们这些晚辈，关心休贴、痛爱有加，我每次来总是满面笑容迎接，满腔热情款待。我在这里是常客，她老人家总是把我为稀客相待。在我小时候，满婶毑叫我孝满(我的乳名)，后来改口喊战勇，她那满面笑容，声声呼喚，回忆起来，还在我脑海里回荡。犹其是她老人家一手好茶饭，腊肉蒸浆豆，肉炒青椒味正可口，印象最深的她老人家的糖油糍粑，煎得二面黄黄的、枯枯的，吃起来甜甜的，脆脆的，香香的，油而不腻，真的好吃，现在想起都流口水。如今满婶毑不在了，犹其是他老人家意外过世，当年不堪回首，有着切肤之疼。自从她老人家过世后我除有重大要事外，几乎没来过这里。今天有幸来到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再也看不到她老人家满面笑容的慈祥的面孔，再也听不见“战勇啦”、“战勇啦”那一声声呼喚！想到这里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我双眼。有一首好歌、歌名叫"梦中的妈妈"其中有两句动人歌词"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半边天"，我失去了婶婶、失去了半边天！这是对天堂婶婶內心的真实评价和无言告白。令我们感到欣慰的她老人家后继有人、子孙发达。个个都是国家的栋梁、人人是社会精英。愿她老人家好好安息、含笑于九泉！
    “吃饭了！”这一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面对围围的一圈，面对丰盛的一桌，应该是提前得到通知，有备而办的，热情好客的四弟摆杯酌酒，贤惠能干的弟熄不间断敬菜，把大鱼、大肉、猪脚不断往各位亲人碗里挟，应大哥习惯性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欢乐幸福的舜间。见此情景，我自然想起了我的那首《望友人》的一首诗的最后几句"友人相聚饭菜香，一壶浊酒尽余欢。问君此去几时来，岁月悠悠望断肠！”大家常说现在信息发达，交通方便，在现实生活中，也不是我们想聚就能够聚，想再见就能够再见的啊！是不是？

2021年10月24日，在老家亲戚聚会合影。

从左至右，前排邓细满、邓战勇、邓德保；

后排应国斌、邓三元、刘瑞兰、邓四一。

寒儒

"友人相聚饭菜香，一壶浊酒尽余欢。问君此去几时来，岁月悠悠望断肠！”

寒儒

从照片看，应国斌和邓战勇表兄弟称得上是高大了。

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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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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