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元锐 于 2022-6-5 14:11 编辑
远逝的记忆（三）
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观念中，许多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早娶媳妇早抱孙子。唯独欣文的父母则不同，那个物质贫瘠生活困苦的年代，他家仅靠父亲一人挣钱，兄妹三个外还要养一个奶奶。为此他十多岁便辍学参加了工作，勉强也能为父亲松一下肩了。在父母的思维里不想他过早恋爱结婚，儿子恋爱结婚后就意味着失去了一份收入，遇到刁滑的女孩子还得想法帮贴。儿子是家里的老大，弟妹都还在念书，他必须得先拉扯一下家庭的困境，过两年考虑婚姻不会迟到哪里去！可正值青春时期的欣文生得阳刚英俊，是女孩子们心仪中的偶像。在男女缘分中搞得反了腔，成了：君子俊逸，淑女好逑。母亲竟然拒绝了许多上门的媒人，其中包括亲戚在内。他记得小时候母亲有个外县乡下的舅舅，每年春节都要来一次，他要叫舅外公。直到他参加工作后，再到适龄婚年时他来得更勤了，后来不知怎么突然间断绝了来往！许多年后他才得知，原来他在母亲面前给他保过媒，竟被母亲一口回绝的泼了他的面子，一气之下从此就再也不来了。在欣文的婚姻大事上，就连他自己看中的女孩子，母亲都要讲出许多不是理由的理由阻拦。无意中他与春芸相识且心存好感，但一想到她是农村人口，大人一定要讲出一大堆的理由来反对。许多年后再次相逢，时光犹如东逝水往事不堪回首。年年有春日，岁月却不回头。人生一世交往的就是个缘分，婚姻更是如此，不然的话也许他的人生就要改写了…… 他们两个由于世事的变迁，本来已是几十年没有联系了，再次相聚也是缘分。东林珍惜那份友情每次到小镇来，就曾多次踟踌在已是废墟的欣文厂子的旧址前，向附近许多人打听他的出向，却没有觅到一点儿消息。如是，他便在心里怀念那段美好而又艰辛的时光。也许是上帝垂怜，今年春节在舅子的口中知道了他的信息。东林的舅子李冬北是欣文一个远房叔叔的女婿，冬北去给岳母拜年撞上了欣文。两个一见面他就激动地叫着：“唉哟，我姐夫给我讲了许多次，要我打听你的消息哩，我们几年中也难得碰到一次呀！今天不知怎么就给遇上了呀！真他妈的有点像是，千年等一回呢！” 他一提到姐夫程东林。欣文喜从心来，笑着问道：“哦，他现在过得舒心么？我也是打听不到他的下落了，他那个村子以前叫永红村，有几次去我去他们乡场，那儿的变化我已认不来了哩！我向当地人打听永红村，都说没得这么个村子，好似从地球上消失了一般。” “哎哟！现在人心都快黑透了，还永红个么得屁呀！那儿现在叫三堰湾村。他呀，而今不操鸡巴卵事哒，日子有什么不好过哟！只是每到你们镇子去就到处找你，没个方向找得着么？”他说着就给姐夫东林挂通了电话，然后激动的把电话递给欣文，于是两个在电话里热火了一顿，而后就互加了微信。现在的通讯发达方便，只要一联系上什么事儿就好沟通了。几天后东林发来微信要来看他，欣文约定了地方去接他，见面后感觉他容颜上有些疲惫外，还是单单瘦瘦的体形没有多大变化。东林早上出门时太阳闪在云层里，天空雾朦冷风嗖嗖的微有凉意。那么老远提来了百十多个土鸡蛋，说是自养的鸡生的，那东西易碎很不好带，感动得欣文心里暖暖的。哪想午饭后俩个在外闲逛了一圈，顺道送他回家时太阳露了头红火得咧着嘴，弄得一身汗津津的。他本来身体小恙，没想到上车后摇呀摇的一个瞌睡惊醒后，回汗着了凉晕在了车厢里。到乡医院折腾了一顿后转院县医院躺了十多天。此公为人交友认定了的知心朋友，掏出心子般的热心。他出医院没两天就折腾着要在乡场里请酒，答谢住院期间看望过他的亲戚朋友，他首先通知了欣文。 东林感叹着他们两个几十年的关系了，人生的光阴转瞬即逝，青春当旺时狗卵也不在乎，每天一副大大咧咧的过得前途广阔，无意中稀里糊涂的荒没了大把的宝贵人生。似乎还没来得及咀嚼生活的意境，岁月的浪花就改变了生命的容颜，后浪把他们推搡到了晚景的边涯。在东林的记忆里有年寒冬在他那儿，两个在一个飘着雪花的寒夜，扛着火枪引他在春芸家的刺榨树上打斑鸠。春芸第一次见到欣文，那女娃儿虽然少言寡语的矝持，东林感觉出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双眸妩媚迷连，掩饰不住一股春情流泄的脉动。不然第二天她不会去他家陪欣文吃饭了，饭桌上她温情柔意的微笑着劝酒，洁白的贝齿微露唇间，那潮红略带羞涩的脸上春色无限。她俩的眼神似觉隔着饭桌在空间刮擦了一下，东林一愣，感觉出她眼里丰满着绵绵长长的柔情密意。尽管她嘴里没有只言片语的，但她的春心已泄露在了那双美丽扑闪的杏眼里。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陶醉在某种境界时才会闪烁出异常的光彩。美丽的女人是妖是神，比酒还使人沉醉，欣文由于有她相陪，言来语去兴趣盎然的喝得很尽兴。尽管东林已窥视出了他俩心底的情愫，但城乡的差异感觉她俩似乎不适合。直到许多年后欣文无意中提及这段往事，欣文却说：你还真别说哩，那个时候我真想像猎鸟一样的猎获她那颗芳心呃，且说得很有感情的。听得如此一说，他就直感后悔当初了，但是欣文也只是感慨而已…… 他从东林那儿归家后不觉深有感叹！人与人的相处中有时候尽管小心翼翼，但也免不了稍有不慎就会误踏雷区。而他和东林结缘在湘黔支柳铁路，由青丝相交霜染两鬓几十年，像这样一如继往的友情现在确实难得了。想到去年春节前的某天，他正在晚饭时牛胡子突然造访。南方时至寒冬腊月家里已经备了火炉，但与乡间的火坑又大有区别。而在居室客厅摆放一个小四方架，上面罩一床烤火被，被面上再放一木制或瓷砖桌面，下用电火炉或炭火加温，亦可取暖打牌又能当茶几。两个退休后在老年协会活动中心，曾经一度交往密切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此人看起来讲话头头是道一口正能量，由于性情使然某些志趣相近，初交时使人感觉良好。老年人在一起无非是寻个乐子，经常邀几个合味的一起踏山涉水，游乐于大自然中悠哉悠哉，有时也聚会喝两杯小酒，争论着社会的热点，议论一下街巷琐事，取乐于闲情逸致中何乐而不为之哩。此时欣文正在客厅里吃饭边看电视。牛胡子来后脱掉鞋子就把双脚拢进被子下的火架上，正吃着饭的欣文就觉有股骚臭味儿从里面蒸腾而出。在公共礼仪方面就有失检点了。他被那股气味熏得只要作怄，碍于礼仪又说不得，他不管不顾的东一啷头西一锤子尽扯些烦心话头。惹得他心里更生厌烦一顿饭吃得只觉恶心。不知怎么就为某些人事发生了争执，他模棱两可地闪了欣文一眼，把他们以前说过的话一口否定。 欣文只觉他这一眼滑得像田角里的泥鳅，使他捉模不透的直在心里嘀咕着：这人怎么说话这样不负责任哩，无非是想要把我误会在里面发泄呀。他有股被愚弄的感觉，不由心里就有些来火。他知道自己有些易好激动，对不地道的人事情绪上容易冲动失控。故此就有些看似朋友的伙伴，掐住他这一弱点无形中把他当枪使。他吃过这方面不少的亏，但又无法改变自己这个狗脾气，有句话叫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自叹：这个致命的弱点只会带着去见上帝了。但他沉静下来后，从直感上以为也没多大个事儿，有些事情不较真就什么事儿也没有了，若要较真就只会自寻烦恼。可笑的是有时候几个老头常常在一起，狗拿耗子的爱钻牛角尖管闲事儿，自我为是沉浸在所谓的正能量中，在不平中义愤填膺的自寻烦恼。退休了少管闲事儿好好休心养性多好呀！做人须自足，朋友相处中能有人关注理解你，牵挂你就是你最大的幸福了，别总抱怨生活中对你的不公。为了没必要的口舌，整天弄得怨妇般的怨天忧人，把几十年的好朋友关系，也搞得相逢尴尬自寻烦恼的何苦呢！ （2950） ——续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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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5 14:0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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