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永志 于 2022-6-12 09:32 编辑
前三十年人生琐忆（19）
妻子邓三元（1971年）
到部队后，有两位低我一个年级的高中校友与我通信，她们是叶书香和李友菊。从字迹可以辩认，李友菊单独写过几封信，数量不多；而以两人名义写的信，基本上是叶书香的字迹。在我与陶顺亲完全没有关系后，与叶书香的关系逐渐明朗，最后居然发展到谈婚论嫁了。她的父母仅一个女儿，对她的婚事很慎重，提出要依照乡俗到我家“访人家”。开始我不同意，认为我们是自由恋爱，由当事人定下来就行了。经她再三要求，我便同意了，并通知了我的父母。家里正张罗迎接，叶却与我失去联系了。估计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接到她的回信，告诉我她的母亲去世了，并提出我们的恋爱关系只能中断，她有责任将弟弟培养成人后才能考虑个人问题。我很生气，认为这样大的事应该告诉我，她不仅不告诉我，还不希望我与她分担责任。当时我竟回信同意她的打算，保持一般同学关系。
叶书香同学 2006年，我编辑出版《澧沅俊彦》，联系叶书香， 说有文章写到我们的交往，希望用一张她的照片。她同意，只是 说找不到合适的单相，就给我寄了这张她上世纪九十年代出差广州的照片。
后来，听说她被推荐到常德师专读书，我以为自己仅是一个兵，将来说不定要回去当农民，因此也就更坚定了和她分手的决心。我们缺乏沟通，她可能认为我在部队会有作为，很可能瞧不起她；而我却从来没有高瞧过自己。我现在的妻子邓三元，是邻居的女儿，我俩一块儿长大，是父母撮合而成的。我当时觉得这才是“门当户对”，尽管她没有多高的文化，我们定下来了，并结婚、生子，白头偕老。通过熊明金，我回家探亲结婚的消息，叶书香知道了，不清楚出于什么原因，要求我路经常德时见上一面。我同意了，但是见面后谁也没有谈实质性的问题，仅只有寒喧，似乎两人从未有过什么特殊关系。熊明金的劝阻也没有生效。
1971年6月，叶书香（前排左二）在常德师专参加培训时和同学们合影。
我大概是1971年4月中旬探家，假期仅15天。回家后便筹备结婚。我的手中大概有200多元钱，与妻上街花了约90多元钱为她置办衣物。当时家里有两间一偏房的稻草房。大弟弟已结婚，住了半间。我的新房是临时从堂屋隔开的半间房子，能放一张床和书桌。筹备工作就绪时假期也快满了。婚礼很简单，仅亲友们聚了一下。因妻当时是大队干部，大队党支部为我们举行婚礼，婚礼上要我唱歌，我唱的是《今日痛饮庆功酒》（京剧）。大队送的礼品是一套《毛泽东选集》。我的朋友仅任服元和刘清海参加，好像他俩给我们送了一个热水瓶。我当时的心情是压抑的，仅是为了完成任务。本来结婚可以续假，但我结婚仅4天，仍按期返回部队。返程又经常德。常德工作的表哥刘宏进和在师专读书的熊明金以及叶书香三人把我送到常德汽车南站的一个旅社，刘、熊借口去买车票，让我与叶书香单独说了一会儿话。叶谈到母亲的去世以及我们弄成如此局面时伤心地哭了。我很钦佩叶书香的责任心，也为自己没有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哪怕是精神上给予支持而愧疚。但当时我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她是大学生，我复员后只是一个农民，两人结合，不仅帮不上忙，可能还会造成新的麻烦。这些情况只能埋藏在心里，我仅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安慰话。我没有哭，真正要哭的是我，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前途而悲伤。 一个叫普吕多姆的人说过，“爱情是感觉，同时也是思想，正如美本身是形式也是表现一样。没有接吻的爱是不完全的，没有柔情和尊重的爱也是不完全的。”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无论是张正英，陶顺亲还是叶书香，都只是与我相好的异性同学或朋友，我们之间都永远珍惜这份真诚的姐弟或者兄妹般的友情。
白头偕老 2019年9月8日·广州海体照相馆
——转自应国斌著《澧沅俊彦》湖南人民出版社2008年12月第一版，有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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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6-11 11:20: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