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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英雄陶炜
1980年代以来,吸毒在全世界日趋泛滥,直接危害人们的身心健康,并给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带来巨大威胁,毒品已成为全球性的灾难,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国家和地区能够摆脱毒品危害,缉毒变得日趋重要。当代中国有一群忠诚、睿智、平凡却又勇于牺牲的群体,他们忠诚履行着自己神圣的职责,缉捕贩卖毒品的罪犯。平民英雄陶炜就是这样一位在和平年代经受生死考验的人。
2013年5月19日下午2时30分,津市公安局治安大队民警陶炜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送女儿陶柯霖上培训学校。女儿难得有一次爸爸陪同上学的机会,一路上拉着爸爸的手咯咯地笑着,说着,兴奋不已。女儿进课堂学习了,陶炜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盯着,露出一脸的幸福。突然,手机的彩铃声大作,陶炜一种职业习惯的反映,迅速掏出手机一看,哇!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周明礼打来的。他即刻揿按键接通电话,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喂!喂喂!陶炜吗?保河堤报告,先期目标出现,可疑的士正向市区开过来,你赶紧回局执行任务!”陶炜从周明礼十万火急的语气中感知,这次案情重大,他瞥了女儿一眼,立即转身朝自己的单位奔去。 案情发展很快。当身高1.75米,健壮如牛的陶炜大步流星赶到公安局大门口时,周明礼的电话又来了,告知:涉嫌运输毒品的的士车已经被我方控制,并决定将的士车佯装爆胎正在修理,借此引蛇出洞,迫使毒贩来津市取货,一举擒获毒贩。 按照周明礼的指令,陶炜赶到九澧大道津市汽车站附近德诚宾馆旁边的一家轮胎修理店。被控制的的士司机高某正在配合周明礼和民警胡斌,用千斤顶将的士车架起,开始更换轮胎。陶炜和民警陈全大在汽车站附近布控。 几分钟后,被控制的高某的电话响了,高某知道是接货方的呼叫。高某犹豫,任其呼叫。周明礼布置高某,按周明礼的指令回话。接货方在电话中询问:“你这车么得时候修得好?”听语气,心急如焚。当得知一时半会修不好的回答后,对方在电话中大吼:“搞些么得!算哒,我自己过来取,你在那里等我,10分钟到!”接货的毒贩上钩了,周明礼暗喜。 4时许,高某的电话再次响起,周明礼示意他赶紧接听:“我到车站附近,你在哪里?”周明礼环顾四周,发现300米外,有一30多岁,架黑色太阳镜的平头男子形迹可疑。周明礼一挥手,陈全大、陶炜、胡斌慢慢向平头男靠近,100米、50米、10米……眼看不到3米的距离,周明礼一个纵身,将平头男扑翻在地,其他人一齐上,将男子牢牢地控制住。他们从毒贩身上搜到冰毒60克。 正当周明礼他们暗暗高兴时,意外发生了。附近不远处一辆“黑”字开头的黑色桑塔纳小车马达轰响,还有未现形的毒贩试图逃离。“快,还有同伙……!”周明礼话音未落,陶炜和胡斌已经拦在了小车前面,小车司机猛踩油门,朝两人猛冲过来,胡斌一个侧身,顺手将警棍狠狠地砸在小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小车没有停顿,呼啸着擦身而过。陶炜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左手紧紧抓住小车的左前门,右手紧紧地卡住了司机的脖子。小车携带着半截身子露在车门窗外的陶炜,象脱缰的野马狂奔而去。 此刻,猛醒过来的周明礼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陶炜走上了死亡之路。”胡斌见状,拔腿追赶。50米外,登上一部警车猛追过去。 九澧大道十里长街上,黑色桑塔纳小车如脱兔奔命;白色警车一边追赶一边高喊:“抓毒贩!”“抓毒贩啦——!”两部车一前一后,闯红灯,疾驰。 听到喊声的私家车有的也参加了追捕队伍。面包车司机张晓晶说:看到陶哥挂在车上,我心里急,加到了100码,还追不上。黑色桑塔纳小车仍在加速,陶炜“挂”在车门上,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飘了起来。满街的人都惊愕了,不知发生了什事,以为在拍电视节目。一位中年妇女说,这情状就象香港警匪片中的惊险镜头,恐怖,吓人。一位抱着孩子的老大妈说: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 黑色桑塔纳小车,车外惊心动魄,车内气氛紧张。半截身子探在车内的陶炜一只手按着司机,大声警告说:“你们不要这么玩命,万一车子翻了,我们都没命了!”丧心病狂的毒贩们面目狰狞,无动于衷。小车拖着陶炜继续狂奔,坐在后排的男子举手猛击陶炜,试图让陶炜松开卡在司机脖子上的那只手。陶炜如钢钳般的两只大手,一只扣住车门,一只扣住司机,孤身与歹徒激烈搏斗着。 歹徒望着陶炜那坚定的面部神色,知道不使毒招不行了。两个男子一齐动手,将陶炜的两只手掰开,并狠狠地往车外推。此刻的陶炜心想:我是公安人员,我在执行任务,我在战斗,我不能离开战场。在陶炜被推出车门窗口的一刹那,手仍然死死的攀着车,150多斤重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在粗糙的水泥地面。陶炜就这样被无情的拖行了1000多米,厚厚的裤子磨破了,两只脚,一双膝盖被磨得鲜血直流。陶炜重重的落地瞬间,小车的左后轮从他的左胸高速碾过,一吨多重的小车碾过血肉之躯,陶炜仰卧在了殷红的血泊中,失去了知觉。他用生命诠释了正义和使命。 陶炜被送往津市市人民医院紧急抢救,他的7根肋骨断裂,生命垂危。陶炜,一个令犯罪分子丧胆的英雄。 病床前,和陶炜一同入伍参军,一同转业从警,一同参加这次抓捕行动,共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考验,有着20多年情谊的战友胡斌,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赶紧打电话通知其他战友火速赶到医院,大家握住昏迷的陶炜的手,放声大哭,呼喊:“好兄弟,你一定要挺住,我们等你回来继续战斗!” 5月28日上午9时,701病房里,几名系着红领巾的小学生深情地朗诵着一篇作文。爸爸负伤,女儿陶柯霖心急如焚,写下了这篇作文——《我的英雄老爸》。或许是亲情的触动,躺在病床上的陶炜从昏迷中醒来了,试图坐起来,几番努力之后终于失败,眼泪哗哗地流下来。陶炜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恢复得很快,可以吃流食,还可以与人进行简单的语言交流了。“这是一个奇迹!”医护人员啧啧称奇。
孕育英雄有土壤。现代京剧《红灯记》里的鸠山有句台词:蝼蚁尚且惜性命,生死关头无英雄。而我们的陶炜,一个平时看起来极平凡的人,在生死关头却显出英雄本色。他的奋不顾身、临危不惧的品质体现了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美德。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他的单位,是孕育他英雄行为的肥厚土壤。他的成长经历,就是由一组强音符谱成的壮歌序曲。 陶炜缉毒英勇负伤住院的消息迅速传开。病房里:父母喂食、妻子擦洗、女儿亲脸;战友送花,,同事关怀,亲戚探望;省、市各级领导慰问。 陶炜从昏迷中醒来,望着父亲陶承志那张漓满泪花,微笑着,露出复杂心情的大方脸,想起了自己的童年生活。陶炜从小就生活在公安局、派出所的大院里。警帽、警服、还有父亲和父亲同事们匆忙的身影,深深刻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他还清晰地记得偷着试穿父亲的警服时被母亲发现而挨骂的情形。他从幼年起就有了一个警察情结,立志长大后也当警察。 怀揣着警察梦,1975年出生的陶炜进了军营。他在空军后勤部队服役4年多。退伍后的陶炜不改初衷,要当警察,母亲强烈反对。同警察生活了一辈子的妈妈是一名教师,深知警察的性质,工作繁重、危险,难得有时间顾家,所以强烈反对。在和妈妈对立时,他甚至以绝食为威胁,妈妈拗不过长大成人的儿子,妥协了。 陶炜的女儿陶柯霖是津市市第二小学五年级学生,校长聂枫和陶炜同在一家健身房健身多年,他们几乎天天碰面。聂枫说,健身房的男士不多,女士健身为塑造形体,陶炜却练得一身肌肉,强壮得像头牛!有一次,聂枫好奇地问陶炜,为何这样拼命健身,陶炜淡淡的笑着说:“为了工作,或许用得着!”他为了工作而健体,甚至网名也用的“强有力”三个字。他说他喜欢读历史、侦探、反恐之类的书籍。 陶炜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堂堂男子,他传承父辈职业,先后在特警队、110处警队、基层派出所、治安大队工作,一干就是17年。在17年从警生涯中,他嫉恶如仇、执法严格公正。陶炜在治安大队负责旅馆业的安全工作期间,有一天得知一家小旅馆未按规定如实登记,未及时上传旅客住宿信息,他到现场处理。老板见警察来了,满脸堆笑,邀请吃饭,被陶炜婉言拒绝。第二天,老板又提着烟上门拜访,请求从轻处罚,还是被陶炜严词拒绝。由于他的刚正不阿,得罪过不少人。 谈起陶炜,身为治安大队副大队长的周明礼喜形于色,他说:“陶炜是个最守职,也最听指挥的人,常常因为工作而放弃了休息。”在胡斌和战友们的眼中,陶炜是一个刚正不阿、乐于助人的好兄弟。“今天打算干什么”是陶炜的口头禅,谁有困难,陶炜都会主动伸出援手。热心的陶炜赢得了战友们的良好口碑。 在妻子的眼中,陶炜是一个“工作起来不要命,难得顾家的男人!”说起丈夫,妻子黄子芸既心疼又无奈。2001年,新婚第一年,陶炜很早就承诺一定要给妻子过一个浪漫的生日。生日当天,黄子芸画好了淡妆,穿上了新买的衣裳,等着陶炜下班。等到晚上8点还不见爱人的身影,妻子只得喊上闺蜜草草地将就着过了新婚后的第一个生日。第二天,执行完任务的陶炜捧着一簇玫瑰花,满脸歉意地站到妻子跟前,连声说对不起。正在火头上的黄子芸一把将花打落在地,气得几天没有答理丈夫。后来还是婆婆的劝解,妻子才原谅了他。 陶炜就是这样一位平凡而忠诚的民警。由于编制的原因,陶炜胸前没有佩戴警徽,但是他照样以任长霞为榜样,忠于人民、忠于职守,用行动抒写人生,擦亮金色盾牌。
(万石诗旧作 2013年6月应《司法印象》编书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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