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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云涌(五)
第二天傍晚,高枫跨上摩托车。后座驮一个鼓鼓的包包,车子出门便是冲上坡。生活没有坦途,本来就是上坡多于平坦路。车骑“嘟嘟”着拖着一缕轻烟驶出不远便偏离国道,拐入了奔乡镇府的碎石道。他感到心情特别畅快,脸上漾溢着自信,常说:成事在人,谋事在天。昨天出席县里大会没有白去,喝醉了酒虽然不舒服但值得。酒是好东西,改革开放办许多事情是离不开酒的。喝得酒的是时今交朋友办事业的一大优势,在酒桌上杯子一端才见面不是朋友也成了朋友,不是吗!许多公司和企业还专设以此为职能的酒囊,醉死在酒桌上还称为烈士。在酒席上喝得醉生梦死,什么大事也就谈成了。故此在改革中兴起的酒楼宾馆,整夜是灯红酒绿的一派兴隆景象。他想:昨天如不是喝得投机,今天去叩高主任的府门,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托底了。久经考验的干部只有用酒精去融合,纵酒极娱办事才能出效益。 车骑在路面卷起一股黄尘,颠上跛下的轰得很起劲。人生的道路艰难曲折,就如骑摩托一样要有勇气向前闯。夕阳和大地在曙红色的余辉下开始接吻,在远天的山尖尖收尽最后一线光明,道路两旁的林木在暮色里变得模糊了。高枫打开车灯在雪亮的灯光里,飘渺着一絲淡淡的烟霭升腾着。光柱里跳跃出一段长长陡坡,他加大油门车轮磕碰着碎石低吼着上了坡。他感觉寒气像刀子般钻透全身,放眼半山窝里一片灯火光明,那就是乡政府所在地了。他抽了口长气信马由缰的滑行下去,机车挟着风声车轮辗压着碎石直往下沉,两旁黑魅魅的树丛扑面而来,又急速的在身旁闪过。他第一次来这儿只觉陌生,想到了人生沉浮,心里就慌慌的发怵。他兜了几个圈子,在一幢与众不同的豪气楼房前下了车。举目便见;楊浦乡信用社几个字赧然入目。向人打听高主任官邸便有多人热情指引,可见为人当官的好处。 高主刚过足了酒癮,剔着牙花正在悠闲的抽烟品茶。一眼瞥见高峰提着个大包包闯了进来,心里那个乐呼劲全露在了眉眼。扯身迎了上来连声道;“呵,兄弟大驾呀,桸客,桸客!难怪我左眼皮跳哩。”高峰心里道;左眼跳财,这不是来财了么!他热情的拉着高枫的手粗门大嗓的叫道;“老婆子来桸客了,快泡茶来哩。”迎着递给高枫一支烟, 只听里面欢愉的应道;“来呃,来呃!”声音脆昂昂地。不时便见从厨房里步出两个女人来,那年轻的女人笑含媚眼双手把茶杯捧至他手中。高主任道;“这就是高老板。” 那年纪大的女人打量着高枫;“喔,你就是高老板呀。” 高枫掬身回应道;“在下正是高枫。” “我正要找你算账哩!你倒送上门来了咧.……”他心里一怔,不知来的哪股邪风。 “唉呀,你昨天哇,把俺老头子灌成了一砣泥巴,晚上可把我累坏了…… 高枫才知是主任太太开玩笑。他对主任欠意地一笑,转面对她道:“可让嫂子操劳了啰。”那女人倒是个心直口快的热心腸啰嗦个没完。高枫不觉暗中打量她,四十多岁年纪,中等身材开始发福,干凈利落能干婆的样儿。富态的四方脸上溢满了丰富表情的笑意,给人一见如故的感觉,她讲老头子酒醉吐的如何如何。 “好啦,好啦!尽瞎胡咧些什么,看把客人都弄得不好意思了。”主任截断了老伴的话。 高枫赶急接话道;“嘿嘿,我看主任不会醉得那样子吧,倒是我昨天醉得不轻,可不象主任醉了还有人招扶,我可是自作自受呀!” 嫂夫人怜爱的看着高峰说;“是啦,是啦!出门在外以后少喝点儿,孤身一人弄出病来不是好玩的。” 高枫感激地笑笑;“嫂子说的没错,我以后注意着就是了。”随即把目光转向那年轻女人。 她赶急介绍道;“这个姝二是青峰岩村的,男人也是搞碎石埸,乡里担保给每个办埸的贷款二万元,她就为这事来的。” 那女人拢一把鬢角的散发赶紧接上了喳;“高老板,讲的岩埸设备安装都由你来搞,日后可找你麻烦的事可不少呃。”那眉目里飘荡一絲捉摸不定的羞窘。 “你和翠枊儿里面去坐坐吧,我与高老板有些事要谈。”他递了个眼色给老伴。那叫翠枊的懂事赶急说;“徐姨,我该走了,你们谈吧!”偷空里抛给高峰一个媚眼,使他感觉有点茫然。 “那也好,天已经黑一会了,你还有蛮远的路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点儿呵。”主任老婆说着把少妇送出了门。 一切按高峰预想中的办好了事。出得门来外面已是潻抺巴黑死寂无声了。从山野袭来一絲冷风,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紧紧衣服跨上座骑轰着按原道驶出了乡镇。在入正轨的叉路上雪亮的灯影里,只见一个袅娜的身影顺势而行。听得车近返身过来张开双手拦车,他减速滑行心里想着:这时辰了会是什么人拦车呢?慢慢近前刹住把,凝视着这个女人似曾面熟。还未来得及细想,就传来了女人轻脆地调笑:“怎么,刚出门就翻脸不认人啦!” “哦,是你呀。”猛的想起是在主任家见过的翠枊儿,他嘲弄地道:“怎么!在这儿截道啦,我可没有银子呀。” 她脸上浮起一个谜样的笑,嘴角微翘露出一絲挑逗地反黠道; “哦,银子可不敢想,倒想截获你这个人,我冷唏唏的走得慢就是想搭你的车。”说着就跨上了摩托车。 “我可没约你等我呐。”他没好气的回道。 “不就是想搭你的车嘛,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哦,讲得理直气壮的,去哪儿啦!“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她俏皮的回道。 他心里想着:你她妈的,寂寞的夜深有个醒闷虫儿开开心不好吗:“坐稳呵,我车技可不好啦,摔跟头了我可不管啊。” “别不喜欢,不就是搭你的顺风车呗。”她咯吱笑着双手扶着他的肩头,又轻飘飘的甩过来一句话:“有个女人在这荒野里陪着你不好吗?即能壮胆又能解闷。”柔柔的声音富有一股情欲的引力。 他感觉她的双手从肩头游移的箍紧了他的腰间。一絲暖气从后背浸入心间,刚出门的寒气消融了。不觉咕噜着:“我没不高兴,只是感到意外。” “你觉得意外么,我倒觉得我俩有缘分呐。”女人说着便把脸颊贴上他的背脊。高峰心想:缘分,我和她真有缘分吗?女人倒是生得不错,清秀的身材肥瘦搭配得丰满匀称,眉眼间泄漏着妩媚。 随着车骑的颠簸不时引起她疯喊浪叫,胸脯那高高耸的两坨,在他背脊上肆无忌惮地摩搓着。淡淡的女人气息刺激得他心猿意马,心旌摇曳的情绪亢奋。自觉想邪了不觉中放慢了车速。这女人把他箍得更紧了,双手觉察他的心在跳跃,又见他减慢了车速,自以为把他的情欲调得满满的了,自己也感到浑身软绵绵的,那双手不知觉往下滑,嘴里絮语着:“你一个人在这乡野里,空屋冷床的而哈望得天亮喔。”柔声软语地煸情; 车轮歪歪扭扭地咧趄着,机声乌乌咽咽,一声喘息死在了山坳里。他慌乱的支稳车身,回过头来拥着那女人捧着她的脸,捉住她的小口双唇就狠狠地咬了上去。女人喘息着,发出富有刺激性的哼叽,心里酥酥的说不出的惬意…… 当两个沉醉在激动中,黑黝黝的对面晃过几道手电光亮,接着听得有讲话声。高枫吓了一跳,赶急一把推开那女人。其实她向往高枫由来已久,只是他不知道她而已。每逢埸集她去买卖点儿农付产品,都想接触他进去了闲聊几句。有次特意找了个事由去烧电焊,又见他忙得不亦乐乎,且场面上人多嘴杂,不觉日久生情。想不到久存心底的意愿今天在高主任家相遇,她怎肯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故此在外挨冻都等着她。女人一旦动真也是情所感人的,经过这一番的情趣俩人已熟糯了,此时离青峰岩村分道不远了,她依恋不舍的挑逗着:“你在想些什么呀,开慢点儿好吗,我冷呃。”双手把他抱得紧紧的。 “没有想什么。”他随口回道。她追问着。 “没有想刚才的事。” “刚才什么事呀,车子出了点儿故障。”他不以为然。 “那几个砍脑壳的东西。”她没好气的怨到。 “騒货你等着,机会多得很。”他一语双关地调笑着。 “哦,我等着,到时把你的撑篙好好发挥,使我用得开心喽。” “什么撑篙?”他没有反映过来,感觉莫明其妙。她吃吃地笑,笑得浑身颤抖。车骑跟着晃荡。 他吼道;“笑什么,坐稳当,再疯可要连人带车滚下田垱里了。”她止住笑,又急慌慌地喊停车。他不知她又搞什么名堂,急忙刹车。原来已到她村口,她跳下车扑上来给他一个吻,幽幽地说:“俺家岩埸安装时我来找你,别忘了我。” 他有点被感动地调笑着;“我一定来,到时一起和你安装。” “嘻嘻,那个时候你的撑篙就用得上啦。” 他终于明白过笑骂道;“騒货,今晚把你男人的撑篙好好用吧。” 她回道;“我男人的撑篙不好使了。” 他不禁感到乡下的女人竟然如此泼辣开放,什么粗鲁话随口一泄就出来了。他猛的拉开油门,车骑疯颠似的蹦了起来…… 回到家后心里很不平静,脑子里一片浑噩,怅惘。按理而论今晚收获是可喜的,愁肠百结的资金得到了解决,但世事难料的遇上一桩花俏事。捎上那样一个尤物令人生情,她细腰,肥臀,言谈,笑语无不带着泼辣的疯浪,充满了野趣的泼辣,思想的开放可与沿海前沿相媲美,心里不觉就有了一丝失落。但相逢只是缘起,相知才是缘续,相惜才能缘定...... (3438)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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