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柳叶湖人 于 2022-8-17 09:50 编辑
记忆深处的昔日年华 易建设 一个阳光灼人的午后,突然接到堂姑父逸鹤的电话:友平从海南回来了,哪天聚聚啊!我不加思索的回答:好啊,一定参加!我立马打开12306,订了次日从长沙回常德的动车票。 我们10来位好朋友,不是扛过枪的战友,也不是同过窗的学友。只是一群志趣相投,年龄相近,共同生活在乡村,一起插过秧、割过谷、扳过砖、施过肥、挑过堤、送过粮......有着相同乡村生活经历的伙伴。 退休多年的逸鹤姑父,长我们几岁,是我们的组织者、召集人。他说,这次的聚会,不去酒店,就在我家,我来掌厨。大家异口同声赞成。都说在家聚,才有亲情,才有亲味。 他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的26层,宽敞明亮的房间,被我克兰姑姑收拾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站在客厅极目南望,映入眼帘的是滨湖公园。从北窗远眺,群楼矗立。是近年新起的北部新城,漂亮的穿紫河东西向贯穿其中。我们感叹,曾经的梦想都变成了现实! 我们的聚会,不在吃喝。只是找一种“人至暮年长忆旧,白首最念少年时”的感觉。回忆儿时一个个有趣的故事,找回记忆深处的昔日美好年华。 时光拉回到50年前。1972年底,我从公社中学高中毕业,回到柳叶湖畔的长生桥,成为一名回乡知识青年。当上了人民公社的社员。单纯幼稚的我,一心想着多挣工分,为父母分担家庭的生活重担。与逸鹤、克兰,友平、友鹤,还有我的同班同学安平,经常相聚一起。我们之间神会心契,声求气应。相同的家庭环境,相似的社会背景,让我们相亲相近起来。不久,儒国、德模从常德县一中毕业回乡。我们的团队又有了新鲜血液。 春天,阳光和煦,布谷声声,燕子在身边飞来又飞去。我们劳作在田间,或插秧,或施肥,或薅草。偶尔也会学着前辈们喊几句插秧歌。夏天的“双抢”战斗,酷暑高温。头上太阳炙烤,脚下热水浸泡,时不时的还有蚂蟥爬上你的大腿,吸取你的血液。冬天的冬修水利工地,挖土、挑土。迎着朝阳而出,伴着落霞而归。我们是那样的青春焕发,是那样的积极向上,不知疲倦。 繁重的体力活,难不倒血气方刚的我们。我们有着强壮的体魄,我们有着活跃的思想。我们不甘寂寞,想通过艰苦的劳动,能飞向更高的天空,拥有一个更大的舞台。 乡村的夜晚,风轻如烟,月柔似水。我们漫步在田埂上,置身一帘旖旎的夜色中,仰望星空,凝望着那苍穹里的星月。畅谈着理想,幻想着未来。都期望成为那一颗最闪亮、最耀眼的星星。有着百灵鸟般歌喉的友平,来了一首《边疆的泉水清又纯》,美妙动听的歌声随晚风飘向夜空。 时光就这样在田间地头无情的滑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勤奋的劳动,认真的学习。把理想、追求,深深地藏在心底。 1977年10月21日,一个平常不过的日子,广播里传来国家改变大中专学校的招生办法,改推荐选拔为统一考试,按成绩录取。原本枯燥的新闻听起来是那样的悦耳,希望的火苗迅速在我心中点燃。当年便以最高限制年龄考取了一所师范学校。次年,安平去了南开大学,德模去了一所军工中专,中专毕业,又去了南京航空学院。后来,逸鹤的父亲重新拿起教鞭,站上了市一中的讲台。他也随父亲去了常德市,有了合适的工作岗位。其时,克兰姑姑作为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人,早已在城里开了两年缝纫店,不久便与逸鹤结为伉俪。逸鹤一下升级为我的姑父。很快,儒国也录用为人民教师。随着政策的进一步宽松,友平接过了妈妈的教鞭。友鹤洗净腿上的泥土,在城里开了一家“资源再利用公司”,做得风声水起,成了市场经济的弄潮儿。 近日,我们再回长生桥。行走在田埂上,寻找那昔日的年华。那山,那水。那些人,那些事。一个个已深深地印在了我们的心底。抬望眼,西边的天空已是一片绚丽的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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