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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痴--胡绍荣
( 连载 5)
初 萌 公 益 之 心
有了工作,有了家庭,傅绍荣就像一条船终于靠了岸。这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事。是党和政府给了他阳光,他也应该回报社会以阳光--即温暖其他的人。但他不知道做什么、怎么做。因为他才二十出头,用现在人的眼光看,还是个孩子。但冥冥中却有一股力量在引导着他往公益路上走去。因为,只要看到有需要帮助的人,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帮助。有人饿了,他给送吃的;有人冻了,他给送棉衣;有人病了,他送医院·····实际上,这就是经历的苦难和善良的本性在引导他这样做。他说,看到他们,就像看到之前的自己。
六五年,傅绍荣调到湖桥(当时的新华工厂)当了一名钳工,每月工资三十五元。在大米两毛钱一斤,猪肉七毛钱一斤的粮票时代,三十五元钱在傅绍荣眼里已经是高工资了。他觉得很满足,感觉前途一片光明。但张兰英所在的雨具社被市场的浪潮冲垮了,她失业了,成了失去航线的船只。当时,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小孩,乡下还有老母亲,正是经济负担较重的几年。为此,张兰英急得不行。最后,傅绍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安置到床单厂(今丝绸厂旁),成了里面的一名挡车工。到床单厂工作后,张兰英开始倒三班,即一天24小时的连续工作由3个人相互接班完成,每人工作8小时,时间从早上7:30工作到下午3:30一个班;下午3:30到夜里11:30是一个班;夜里11:30到第二天早上7:30是一个班,上晚班的第二天要补觉,上白班的则整天呆在单位,说一天24小时围着工作轴心转都不为过。大块大块时间被工作挤压和切割,张兰英根本无暇家事,更少时间做饭了。孩子们饿了,就给两毛钱让他们到外面买点吃的应付一下。津市是一个生产美食的地方,那时候的蒸蒸糕、娃娃糕以及各种副食糕点满大街都是,只要有钱,倒是饿不着肚子。但终究失了一家围桌而坐的温馨。“那时候,孩子都跟着遭了许多罪呢”。
回忆这一段时,傅绍荣对孩子们的愧疚溢于言表。没时间做饭,倒是积攒了几百斤粮票。这可是无意中的一笔收获。他们将这些粮票卖掉,换回一小笔钱,再将两人的工资精打细算后积攒起来,几年后倒是存了一小笔。这时候,由于和继父关系冷水一样胶着,婚后的傅绍荣一家一直住在城北区二完小(现在的三完小)附近,上下班极不方便。有时候下班晚无船过渡,傅绍荣只能偷偷划了别人的小划子(小船)惊惊险险地过河回家。有了这笔钱,1985年两人就在农科村(现在的市委政府下坡处)修了栋两层三间的楼房,花了一万多元,差不多是他们当时的全部积蓄。新房子的落成,去了心头的一块石头,夫妻俩的心安定了下来。再不会急慌慌地赶着上班了,再不需要惊惊险险地偷划小划子过河了,有了房子就有了根啊,那是人生一件大事。大事完成了,就可以腾出手来干点其他的事儿。这时候,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即以绵薄之力帮助他人,回报社会,感恩政府。那时候,因为孩子小,上班忙,加上经济不宽裕,傅绍荣还未想到系统地开展公益事业,只想力尽所能地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傅绍荣所在的农科虽然地处城市边界,但经济还未达到城市的发展水平,周围还有许多贫困户、五保户和孤儿没有饭吃、没有衣穿,甚至没有地方住。这些人有的身患疾病无法劳动,有的无儿无女,有的无父无母失去亲人······傅绍荣每每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一样,那种孤独、渴望温暖的心情他太了解了。他开始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们,有时候给他们送些饭菜,有时候给他们买些衣物,到了春节,还专门请裁缝为特别困难的老人做棉衣,以温他们孤寒之心。尽管这些人现在大多都不在了,但傅绍荣依然记得有个小名叫黄幺儿的孤寡老人,因为智障无法正常生活,经常缺吃少穿,平时只能寄住在亲戚家里。傅绍荣知道后,给他送去油米衣物;还有董家一个孤寡老人因眼睛失明,经常饥一餐饱一餐,生活十分艰难,傅绍荣得知后,马上为他送去了生活物资。傅绍荣痛心他们的生活境况,却无力为他们做更多,只能拿出微薄工资的一部分时不时帮扶一下,让他们感受到社会的一抹关爱。善举是有传染力的。有一年,傅绍荣请了一位鲁姓女裁缝为孤寡老人缝制了九件棉衣。当鲁裁缝得知这是用来接济孤寡老人的,不由深深为傅绍荣的善举所感动。完工后,鲁裁缝坚决不收取他一分工钱。这是傅绍荣几十年的公益事业中第一个被带动参与的人。此后虽然也有很多人参与过,但都不及这个裁缝留给他的印象深刻。前不久,笔者特意到北大三路找到了鲁裁缝卖烟酒的商店,遗憾的是只见到了鲁裁缝的老伴。说起这件往事,她老伴慌忙摆手说,这事都过去好多年啦。言语中似有回避。或许,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吧。但是,不让人知道并不表示鲁裁缝的那份善良就可以被时间抹去。它一直都在呢。在傅绍荣的心里。在这一段文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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