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赌而终结的生命(原创二)
一位哲人曾经说过:有人在路上跌倒的时候, 他是为他后面的人跌倒,是一块绊脚石的警告。
一念之差 谬之千里
洪大顺回到地方,在新州血防站工作几年之后,时时感到有一些简单而又难解的迷,使他的思绪陷入了难以理顺的乱麻之中。 他有过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几个孩子聪敏可爱,妻子同在一个单位,是精明的药剂员。她善良、贤慧、漂亮、忠厚,既有强烈的母爱之心,也有着对爱情的执着专一;她信奉少是夫妻老是伴的千古条律,厮守自己的丈夫,从满头青丝起,到那时已是两鬓染霜,“爱”这个字很少挂在口头,却在行动上倾注着自己全部的身心。丈夫对待自己,她也要求这样完全的对等。尤其是到地方后,丈夫的环境有了与部队很大的区别:同事中,女人多;病人中,女人更多。有人说过:女人醋劲大。洪大顺的妻子或许就正是属于这种类型的女人。她象眼晴里揉不进沙子一样,不能容忍丈夫与别的女人有任何交往,包括那些向自己丈夫请教、一同工作的同事。否则,她就会撕开脸面,给对方,给丈夫莫名的难堪和不快。对妻子这种大胆的自私的爱,洪大顺曾经认真思索过它的份量和含义。渐渐地,他感到男子汉的尊严遭到了亵渎,人与人之间的自由受到了无情的束缚。他感到迷惘:妻子为什么就硬弄不懂“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名言。于是,家庭的节奏不那么协调了,幸福的港湾时常风云突变,波浪迭起。在他的心里,家,再也不是愁闷痛苦的遣散烟化地,天伦之乐的温馨成了美好的过去,比翼双飞的日子只是难以重返的回忆。 他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他开始了新的寻求,苦苦地默默地。 一个偶然的机会,洪大顺结识了在单位大门前摆缝纫摊的个体户。他发现他们之间不仅谈得来,而且相处实在;那个体户不仅精于财道,也还精于牌道。他们成了挚友。他常把个体户请到家里,用以往看书读报的时间一起“飞三匹”、“筑长城”,抹去心中的不快,弥补痛苦的失去。那个体户也常常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并且“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从一根烟赌到一、二张“兵(即壹拾元的钱,当时人们一月的工资就几十元)”,成了场子里的常客。而他,常时手运欠佳,一场下来,总是输,少则几元,多则十几张“兵”。有次,在私人承包的渔场里,他一下输掉几千元。当他红着双眼,用颤抖的手给赌友写下欠条时,雄鸡已经开始啼鸣。 如果洪大顺没有对妻子过于温柔的厌恶,没有与有着恶习的个体户的相交……或许他的一切能沿着在人民军队里所养成的好习惯继续下去。但是,面对新的环境和形势,他却被五花八门的思想、目不瑕接的变化、旧的恶习所旋搅成的涡流裹夹,改变了当初确定的正规航向,向着罪恶的深渊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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