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泉散文：童年渔趣（3）

张新泉

三、冰水抓鱼
        六0年，居民家家吃大食堂。镇上六七个食堂。十一岁二婆随全家分到下街食堂，搬家到了下街，住方毛家里（他家腾出一间）。有时候不配大米，食堂开餐不是吃的钵子蒸的大米饭，是大锅里水煮的老包谷粒。开始吃，味道好。当饭吃得几天，就不好吃了，吃不习惯了，感到老包谷粒儿特别难嚼难咽。有时候吃的是大米中掺了薯米煮蒸的饭，所谓薯米，就是晒干的红薯沫，失去了鲜红薯的甜味，也是不好吃的，期待有所改善。好在没有再吃，恢复了吃大米。到了春节前夕，公家十来条船撒网，小河里打鱼。（沅水称大河，内河称小河，和街道等长，通沅水，修堤后走闸口仍通沅水。）大鱼打走后，就“放羊”（不管）了。那些鱼，可能公家单位分了。如果人人有份，镇上一万多人哪里顾得过来。私人要吃，还得自己动手。等到“放羊”，许多大人小孩各自拿着工具，有的使用推网，没有的用捆绑着长竹杆的篮子舀捞……有什么工具用就用什么工具，河边如同过年一样热闹。二婆知道的时候，看见小河边已经人山人海。二婆回家找，哪有工具可寻。忙不迭又到河边，看他们兴高采烈弄鱼无计可施。又赶紧跑回家，出来的时候，二婆赤条条的，只穿了一件短裤，还背了一个书包。好冒失把衣服脱了，这是滴水成冰的日子啊。他妈妈正在食堂忙，并不知道他是这样落河去的，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寒风吹来，他没有挂鼻涕。他要徒手下河捉鱼，身上背着那个空书包权作装鱼的篓子。从没有这样干过，这是他的首例。脑袋发热也罢，初生牛犊不怕虎也罢，确实在这一天，在这个小河，他是唯一近距离接触冷水抓鱼的。人家的孩子可不会这样做，太有违常理，大人也没有一个到0下的水里抓鱼的，无人这样“咬蛮”（不怕）。二婆贸然下冷水，没有做任何准备活动，不像现在的冬泳者，穿着厚厚的衣服先做操，跑几分钟，踢腿，甩手，身体发热再脱衣服。用冷水把身体擦红，下水游个十分钟左右，起来上岸又擦红身体穿衣，完毕。二婆不知道这些程序，稀里糊涂打的一个没有把握之仗，盲目打的莽撞之仗，一步到位赤膊从家里到河边入水，好像有一股精神的力量。精神的力量体现在十多年后的70年代末有教练袁伟民有球员张蓉芳郎平的中国女排比较充分，快有二十年距离。二婆这时候还不知道精神力量为何物，是没有学习的榜样中国女排的。中国女排是为祖国争光，二婆不存在为谁争光的问题，思想境界还考虑不到这上面。好像也不完全是为了好吃，为了解善一下春节的生活塞嘴巴而干，也好像是爱动的娃儿打热闹平伙又无计可施做的一次稀里糊涂的掺合。
       二婆没有丝毫迟疑赤身勇敢投身水里。水里漂浮着被船撞碎了的冰块。开始觉得冷，但是扛得住，五分钟就适应了。并没有象人们说的那样，嫩骨头容易冻坏。毛主席说帝国主义是纸老虎，冷水也是纸老虎，你不怕它，它就怕你。关键是要专心专意去掉杂念，硬着头皮来，人一不怕，困难就悄悄溜走了，不用谈虎变色。没有任何适应性锻炼的少年，霸蛮下水，没有栽在0下的冰水里。
       水里的露网小鱼还不少，你抓它，它还故意向你手上来，不躲。二婆站在齐颈项深的水里，身体散发热量的传感，使冷水中的鱼儿可怜巴巴围过来了，你就在身边捡，它就向你手中拱，鱼也怕冷，并不知道向人手上去是危险的。滑头的鱼一点也不象热天的样子避人，避之唯恐不及。这时一点也不滑头，老老实实当俘虏，不用左抓一条右抓一条，就在一个地方守株待兔，只要水里还有，就会源源不断向有些温度的地方涌来。冷水里操作干了一个钟头左右，了无寒意，书包已经装得差不多了，走起来回去。这么长的时间超过现在一般的冬泳者，有的就是屁大一个时间。二婆在水里不觉得，岸上有风还是觉得冷，只是没有起鸡皮疙瘩而已。到家脱了湿衣，没有擦红身体再穿衣，哪懂这些道理，就那样直截了当脱湿的，穿干的。事后好像没有什么不适。以后这种良好的身体状态，不如说良好的精神状态，没有再次出现。可能人长大以后，有些前怕狼后怕虎，畏手畏脚，天人合一的程度打了折扣，不如前面了。
            

陈爱玉

                  拜读<<童年渔趣>>佳作，欣赏点赞！

傅启芳

散文佳作、学习点赞

史开均

欣赏老师佳帖！为您点赞！

张志安

描述贴切，生动形象。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22-11-29 14:35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感谢老师经常首席关注来访、阅读点赞拙作、鼓励。

张新泉

傅启芳 发表于 2022-11-29 15:09
散文佳作、学习点赞

感谢傅老关注、阅读点赞拙作、热情鼓励。

张新泉

史开均 发表于 2022-11-29 19:02
欣赏老师佳帖！为您点赞！

感谢老师惠顾欣赏点赞拙作、厚爱鼓励。

张新泉

张志安 发表于 2022-11-29 20:22
描述贴切，生动形象。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感谢老师惠顾阅读欣赏点赞拙作、热情鼓励。

古渡源

欣赏老师精华佳作！为老师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