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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州司马刘禹锡 ——刘禹锡研究回顾
1998年出版的《芷兰春秋》最早刊发我研究刘禹锡谪居常德的论文。 《刘禹锡常德十年》，2013年11月，中国文化出版社出版。
这篇文章是应安乡一中校友、省广播电视台退休专家李叔安先生之请写的，他主办的“安乡一中老三届”订阅号，希望我赐稿，而且有要求，是“命题作文”。 我1981年大学毕业，先后在宣传部、讲师团、文联工作，属党政部门，自嘲是“吏”，不是“官”。1996年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对常德地方文化感兴趣，“吏”的外衣也抛弃了，花两年时间写了《芷兰春秋》这本书，副标题就是“沅澧流域古文化研究”。全书四篇：名贤、名宦、名僧和名胜。名贤篇的第四篇文章就是“刘禹锡在常德十年”，标题《感利钝之有时兮，寄雄心于瞪视》，从此我和“常德的刘禹锡”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时能够找到的资料很少，宣传部老部长向我推荐了一位师专的老师，说文革时参加省里“评法批儒”，点校刘禹锡诗歌，对刘禹锡有研究。我曾登门求教，但所选诗歌不是专门写常德、或在常德所写的，对我有用的资料不多。我主要靠读书，读常德地方志，读从市图书馆借阅的几本《楚文化研究论集》；常德的文化老人满大启、杨启乾等先生也帮忙提供资料，终于写出了我的第一篇刘禹锡研究文章。我从四个方面介绍“朗州司马刘禹锡”：首先，刘禹锡被贬是因为永贞革新失败，时间公元805年下半年。开始贬连州刺史，走到江陵，再贬朗州司马。韩愈是昔日在御史台供职的同事，但命运恰恰相反。“二王革新”势头正旺时，韩愈因上书被贬阳山县令；而革新失败，他却重新启用，“量移”江陵，韩与刘禹锡在荆州相遇，韩愈尽管有心结，仍然设宴招待，诗歌唱和各表心迹。其次，刘禹锡初到常德的活动，后来我把它归结为“访古”，他走访了常德名胜古迹，留下了诗文，颠覆了他及世人对朗州的看法，并非众口一词的“蛮荒之地”，感慨“顾山川风物，皆骚人所赋”。第三，在诗歌创作方面，常德成就了诗豪的地位，有统计说刘禹锡一生创作800多首诗，在常德写作的占了四分之一，有两百多首。常德也奠定了他在中过古代哲学的著名地位，写作了《天论》《何卜赋》《辩易九六论》等。第四，结缘桃花源，桃花源闻名全国，与他的积极宣传分不开，我们之所以说常德的桃花源谁也抢不去，是因为有他的贡献。现在做产品或景区宣传兴“形象大使”，常德的桃花源得天独厚，有刘禹锡“站台”。2001年4月，我出版了写常德历史文化的第二本书《桃源佳致》，专门写桃花源的，在“历史考述”中重点写了刘禹锡在宣传方面的贡献。后来，湖湘文库出版我点校的清唐开韶辑校的《桃花源志略》，我写了长篇前言，也重点介绍刘禹锡的贡献。 2012年夏天，柳叶湖新修的司马楼开辟刘禹锡展览馆，由一家外地公司设计，文字部分请常德专家把关，刘梦初教授当组长，邀我参加，我记得还有傅启芳先生。我好像只参加一次会议，交给我一个任务，编写一个《刘禹锡在常德十年年谱》，我答应了，而且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这是我第二次接触“刘禹锡在常德十年”的课题。当年11月，曾祥永、魏胜权等发起成立常德市刘禹锡研究会，邀请我参加。当时我在修常德市人民政府志，安排我出差华东，我请假。曾祥永等说不参加会可以，但安排你写一篇论文，准备参加广东连州会议，我答应了，而且表示计划写一本小说《朗州司马刘禹锡》。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一是因为我编写了《刘禹锡在常德十年年谱》，心里有底，加上以前的研究，有基础。二是曾祥永一行曾到连州学习考察，带回了由曹春生写的小说《连州刺史刘禹锡》，有榜样。2013年年初，在一次理事会上，魏胜权告诉我写小说的事情已经列入新的一年学会的工作计划。真动笔写有困难，但我没推辞。后来我在《年谱》的基础上收集资料，并试着写了一些资料性的东西。这些年修志，注重资料客观性。结果小说没有动笔，资料研究倒是写了几十万字。魏主任催得没办法，我提出是不是把我研究的结果汇编在一起，出一本《刘禹锡常德十年研究》，曾校长、魏主任同意，但说写小说仍然是你的任务。于是，2013年11月13日编辑定稿。正式出版时的书名，是陈国安先生书写的《刘禹锡常德十年》，少写了“研究”二字，模糊了著作的性质或者体裁，但不无好处，我采用了。
2015年5月8日，作者访问连州之后，游览广东阳山，
《刘禹锡常德十年》，25万字，汇集了我28篇文章。内容按刘禹锡被贬常德十年时间先后安排的。因为开始计划写小说，所以最先的文章是刘禹锡到荆州，受到韩愈的宴请，但韩愈把他量移到江陵、途经岳阳写的《岳阳楼别窦司直》诗给他看，诗中表示对柳宗元和刘禹锡的不满，认为他们二人要对韩愈贬谪阳山令负责，韩愈“追和”，即要求刘禹锡唱和。刘禹锡这时知道自己再贬朗州司马了，坦坦荡荡，和诗一首，韩愈原诗48韵，刘禹锡的和诗还增加到60韵。诗明确表示：“桃源访仙官，薜服祠山鬼”。薜服，原指神仙鬼怪所披的衣饰，后借以称隐士的服装。意思是我此行就是去“世外桃源”，做一个与世无争的隐士。刘禹锡到常德那年遭遇大水，他了解民情，写了《救沉志》；考察常德历史文化，写了一系列文物古迹的诗词，并得出“顾山川风物，皆骚人所赋”新的认识。我还考察刘禹锡在常德的交友，他初到常德，苦恼没有可与交谈的人，但是不久就发现，董侹虽然祖籍陇西，但是武陵人；虽然只是荆南幕府僚佐，但有才，善于结交，与当时著名诗人卢象、包佶、戴叔伦有来往，特别是和杜甫有诗歌唱和。经董侹牵线，刘禹锡还认识了沅水边上靠干苦力营生的顾彖，他居然还是一个酷爱易学的卜卦先生，和刘禹锡讨论《易经》，去世后刘禹锡还为他撰写墓志铭。刘禹锡有坚强的政治理念，他认为永贞革新没有错，被贬屈居常德后，没有停止政治抗争，多次直接上书宰辅。有一篇《民俗撷芳》，汇集刘禹锡常德采风的诗歌，有反映常德少数民族特点的《蛮子歌》，北宋阮阅编撰的《诗话总龟》后集引黄常明的话评价说，“蛮貊钩輈音”，“宾客谪居朗州，而五溪习俗尽得知矣。”另外，刘禹锡创作的诗歌描写常德的生产习俗的有采茶、采菱、捕鱼、打猎、淘金、畬填等。刘禹锡有一篇散文《机汲记》，写武陵人用土制的机械在河里取水，从机械制造、取水，直到流进器具里的全过程，可以做科普书读。《刘禹锡常德十年》有些篇章本身就是一则完整的故事，如《龙泉葬马》、《声援元稹》、《歌吟泰娘》、《丧偶吊亡》，有可读性，我确实想为写小说做准备。今年7月，市刘禹锡研究会研究编辑刘禹锡故事，我建议明确地域，就编他被贬朗州的故事，不要担心没有东西写。
“纪念刘禹锡任连州1200周年暨刘禹锡研讨会”留影
为了写刘禹锡小说，2014年5月，我专程去广东连州，向小说《连州刺史》的作者曹春生先生学习。但是他临时有事不在，其他同志接待的。第二年11月，我应邀参加全国刘禹锡研究会在连州召开的纪念刘禹锡任连州1200周年暨刘禹锡研讨会，我荣幸当选为学会理事。2017年9月、2019年10月，我参加了分别在河南洛阳、湖南常德召开的全国刘禹锡研究会年会，并被安排在大会上宣读论文。今年5月，市刘禹锡研究会讨论《刘禹锡在朗州的故事》的编辑，我表示如果需要，我也可以试着写一点。9月27日，主编黄培东先生主动加入我的微信，问我写故事的事情。他怕内容重复，发给我一个参考题目。9月29日，我写出第一个故事《伤秦姝》，写他交往的一个歌伎，同时发《正扬网》。到11月6日，我写出第10个故事。在故事编写过程中，我注重收集资料，并择要编发：其中，写“哭吕衡州”的故事资料有5篇；“上武元衡书”故事的资料4篇；“和董庶中古散调词赠尹果毅”故事资料2篇；写了两个“交友”故事，编辑的资料有4篇；最后一个故事“何卜赋”，资料1篇，共计16篇资料。这些资料基本上是我的读书笔记。我把这10个故事汇编在一起，发给刘禹锡研究会。之后，我接着研究中唐时期韩愈柳宗元刘禹锡三人参加的一场天人关系的论战，写成《哲学名著天论诞生记》，也可以作为故事阅读。 因为上述一系列关于刘禹锡被贬朗州的研究，《刘禹锡在常德十年年谱》不再只是条目式的文字，已经逐渐变成刘禹锡的生活经历，有他在荆州韩愈宴席上被追和吟诗时的坦然面对，“桃源访仙官，薜服祠山鬼”；也有“感利钝之有时兮，寄雄心于瞪视”的豪情；更有他十年后离开朗州再返京都吟咏“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诗意有无讥讽，只有诗人自己知道，但带着朗州桃花源里的桃花，身上有桃花的芬芳是肯定的。——这不就是我要创作的小说《朗州司马刘禹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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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1 16:46:5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