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枪（删节版）

雨雪中漫步

                                  老枪（删节版）

        认识羌是一个偶然。
        这段时间，突然降温、退水特别厉害，鱼口不好，听朋友说藕池河西支丁家渡河段，退水后还有很多深坑，应该会残留一些来不及走、未随水退去的鱼。
        驱车找寻，在高速桥的一个沙坑那里遇见的老羌。
        说老也不是，年龄仅比我大几岁，身材魁梧，肚腩有点大，声音有点细，头发有点少，话不多，说话、做事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其貌不扬但给人敦厚老实的感觉。
        初次认识，我说你这个姓，还是第一次见到，百家姓里好像没有吧？
        其实他刚开始钓鱼，不内行，混混时间打发日子罢了。
        后面又约一起去虾扒恼，一来二去也就熟络了，不健谈的他话慢慢多起来，一段时间后已经无话不说了。
        一直认为沈从文笔下的戴水獭皮帽子，年纪轻轻就有100多个女人的了不得，直到遇见不得了的老羌后，觉得水獭皮太小巫了！
        他原本做钢构生意，就是移动板房，当地政府、企业这两块人脉都还不错，生意一直比较红火。
        去年连续三个月，每个月出一次工人高处坠落事故。高额赔偿只能让他偃旗息鼓，后面找算命先生，说现在走moke运，最好60岁后再找事做，他听从了瞎子的建议，现在选择休息、休闲。
        老羌性格温和，也比较直爽，没有他不能说的。
        他告诉我，从年轻到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好女人这口了，经历过的不下四位数，又告诉我，算命先生说这一连串的事故与睡女人太多有关。
        赌场失意，情场得意！
        我想起了这句老话。
        在女人这事上确实比较上心，按他的说法就是经营、维护得比较好，经常带上这个带上那个去外面旅游转转，培养感情；哪个女人缺点什么他就殷勤地送过去。尽管她们彼此间心知肚明，似乎都不介意，相处和谐，更没有闹过，还经常一桌十二个在一起吃饭……..
        听着他的滔滔不绝，不得不承认，哄女人他确有一套。
        这辈子他几乎没有攒钱，做生意赚的钱也都用在了女人身上。
        听过他的桃色经历，我拿手比划了一下，调侃道，以后我可就称呼你老枪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
        我惊叹之余，情欲、女人缘、精力、功能强，这几个词瞬间汇集、关联到了一起。
        人和人的差异实在太大了！
        虽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但我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感觉扣动扳机的时候，子弹出膛速度不快，以前可不是这样。
        记得年轻时候准星偏是常有的事，打在墙上，火花四溅，我吓一跳，仔细查看墙体，还好，墙面只伤一点皮，现在咋就这样了呢？
        这可咋办呢？
        这个年龄出这样的状况，能不能修啊?
        他笑了，这样就这样，又有什么要紧呢?
        见他有点幸灾乐祸，我更急了：
        …………....（此处隐去七十七个字）
        听我这样说，他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脸凝重，感慨道：男人的这枪可不好修啊！
        看出我的顾虑和担心，他脸上又堆满了坏笑，我有祖传秘方，你信不信，可以立马解决你的问题，用蜜蜂，想知道吗？
        初中我和同学席先华家相隔不远，也经常一起玩。春暖花开到处蜜蜂嗡嗡嗡的时候，我们拿着透明空药瓶，找土墙茅草屋。土砖上有很多小孔，席告诉我，这就是蜜蜂钻的，看见蜜蜂爬进去，用瓶口扣上去，罩住孔，一会蜜蜂爬出来，就在瓶里了，然后用左手两个手指捏着蜜蜂头部，右手两个手指把蜜蜂屁股上的那根针扯掉，再把肚子一挤，粑粑就从针孔那地方挤出来了。
        阳光下，席眯着眼睛又悄悄告诉我，这就是蜂蜜，我也学着他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起来。
        初中三年，每逢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经常在外面寻土砖屋，找粑粑吃。
        听我说这往事，老枪笑了起来，对我说，现在不能这样了，有用的就是这根针。
        见我有些疑惑，老枪再次确认、肯定地说，对，祖传秘方就在这根针上！
        祖传秘方？不花钱？还有这等好事？你说！你说！我急不可耐，催促他赶快继续。
        这样，我还是先给你讲个故事吧，你就明白了。
        他望着一脸焦急的我，依旧慢条斯理、不紧不慢，声音细声细气、不高不低。
        男人山上小便，不小心被蜜蜂蛰了一下……（此处隐去四个字）
        晚上女人兴奋、满足、惊喜之余，感慨万分，当即吟诗一首:

        结为夫妻三十年，
        只有今晚像过年，
        ···························，（此处隐去七个字）
        我爱蜜蜂一万年！

        说罢张开双臂，要拥抱蜜蜂，似乎找到了救命恩人！
        这个不花钱吧，物理方法，你不妨试试！
        嗯，哈哈，经济，环保，比那些明星天天吃不知道添加一些什么的海狗丸强多了，这个可以有！
        果然高手在民间！
        我也笑了！尽管有些莫名的苦涩！
        我十三岁也就是读初中之前，家住南门口轧花厂附近，在跃进小学度过五年小学时光。
        记忆尤深的不是读书，而是红砖的破旧厕所，刺鼻的尿骚味熏（刺）得眼睛都睁不开，特别在夏天温度高的时候。
        男女生厕所位置，居学校东北角一隅，其实就是大的一笼统，中间一条被尿液侵蚀得千疮百孔的红砖矮墙相隔，蹲位背靠背那种老式设计，透过低矮隔墙随处大大小小的孔洞和缝隙，可清楚地用眼睛互通有无。
        红砖矮墙，白花花，还有···············（此处隐去三个字）时不时来一下的潺潺流水声，印象实在太深了！
        那时不像现在的学生，玩具多，娱乐多种多样，比谁尿得高、尿得远也算是男生最开心的娱乐方式了。
        一次看见班上最漂亮的女同学进去了，几个男同学立刻起哄起来，比一下，比一下，看谁可以尿过去？
        透过缝隙，我确定了她的位置（原生态定位法，环保无辐射，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那时不像现在有先进的北斗和GPS卫星定位），学着刚看的电影南征北战里的慢慢摇起大炮、调整角度的方法，·········（此处隐去十一个字）
        涨红了脸卯足了劲，过去了，终于过去了！非常幸运，尿柱摇摇晃晃、颤颤巍巍费力地掠过了矮墙！
        那边一阵惊叫和慌乱！
        这边男生却大声哄笑起来！
        我满头大汗，太不容易了，拔得头筹，··········（此处隐去二十四个字）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
        不幸运很快降临了！
        得意没几分钟，我便享受到高规格接待。
        下课后班主任办公室召见我，叫我请家长来学校，还把一件湿漉漉的蓝色灯草绒女生衣服用一根草绳提给我，责令我洗干净后还回来！
        那时请家长对幼小的心灵得多大阴影啊！（这里请师大数学系的朋友测下心里阴影面积多少平方公里，物理系的测下心里压力多少帕斯卡，我是闪经系的这些不太懂，测了记得联系下面微信或电话告知我哦。）
        是闪哥搞的！老师问，哪个闪哥？就是班上最喜欢闪经的军。
        这是我后面才知道的，尿过墙的那一刻，马上就有同学去班主任那打小报告了，唉，渣男！
        这事儿如果放在抗日年代，不就是卖国求荣的汉奸吗？如果是地下工作者，不就是可耻的叛徒么？
        我浑身颤抖、义愤填膺！
        我算什么？隔壁小王，老师关他学时，他把尿尿在老师开水瓶里，学校还一直查不出来是谁干的，他才是渣男呢！
        同学们惊讶地盯着我：出卖朋友的无耻叛徒！汉奸！典型渣男！
        看来，那个年代，渣男也挺多的！
        小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再也没有见到这美得令人窒息的，令全班男生朦胧心动的女生。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后，我萌生了去找她的想法：毕竟看了别人……（此处隐去三个字）看能不能对以前的事负责，带她回家？
        我一厢情愿的傻想。
        依稀记得她家住在气象局堤外那一排排长条旧矮屋里。
        去过两次，终于打听到，高中毕业就出嫁了，一个男孩带她去了遥远的北方。
        唉，带走了她，同时带走的还有全班男生的欲望！
        我上学时喜欢迟到，没想到这事儿又迟到了！
        后面还有故事，那是后话，暂且不表，现在跑题就已经够远的了，再跑就回不来了，哈哈！
        想想当年，看看现在。
        当年逆风尿过墙，而今顺风打湿鞋！
        心酸和无奈交织在一起。
        难道从今以后我只能靠蜜蜂度过余生了么？初中时候扯掉了多少蜜蜂屁股上的针，以后的日子得靠它来维系么？
        是佛家所说的因果报应吗？
        这于我来说又是何等的嘲讽！
        不着边际！心烦意乱！
        情急之时我想到了一个儿时的玩伴。
        他正儿八经名牌医科大学毕业，读大学前已多年铁匠，专修气枪、火枪、猎枪和各种鸟枪，经验丰富，我想修水枪应该差不多，原理都一样，找他说不定有办法。
        我拨通了在男科医院铁匠铺科上班的同学老铁。
        了解我的情况后，他说，你想太多了！生老病死、衰老是客观规律，那玩意儿不用修，不要瞎折腾了！几十年的正常磨损嘛，没问题，你以为还会像小时候比尿远，轻松撩过小水沟么？
        今天早上老丈人坐在椅子上走了，毕竟也近八十岁的人了，现在得去忙活这事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该干嘛干嘛！好的，那就这样，等这段时间忙完了，聚聚！



                                                               雨雪中漫步的闪哥
                                                二O二一年十月二十三日晚
                                                              写于江南水乡小区
                                   手 机（微信同号）:13974211588

何天晴

故事情节曲折动人

雨雪中漫步

何天晴 发表于 2022-12-20 15:14
故事情节曲折动人

谢谢何老师的关注和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