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儿时过小年

周玉莲

      忆儿时过小年
          周玉连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过小年的时候。中国过小年是分南北时间段的，腊月二十三北方过小年；次日，南方过小年，确切的说，我们湖南人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
       湖南常德一带有句老话：小孩望过年，大人望栽田。过年，小孩子有新衣服、新鞋子穿，有好吃好喝的，忙年的确确实实是大人。记得小时候，到了寒冷的冬季，娘就在煤油灯下飞针走线，她要给家里每个人做新鞋子。每至小年，娘的作品就展示出来，一双双棉布鞋拿出来。最小的我就是例外了，可领到两双布棉鞋，另加一件外衣。娘叫我穿上，还叮嘱别弄脏。
      如果是晴天，我则会穿着棉布鞋，首先是在小玩伴面前得意的展示一番，再就是大家一起捉迷藏或是玩牵羊儿的游戏。如果是下雨落雪的天气，我不出门也会在家里跳绳，蹦蹦跳跳，那有不弄脏的道理。
        每到腊月二十三，我们葵花五队的人，都会在这天开始打豆腐。因为豆腐的谐音为“独福”，无祸独福的日子，是世人之所盼望。父亲在头一天晚上泡好黄豆，待次日膨胀变软，就开始推石磨，母亲用汤瓢在石磨眼处喂黄豆。她一下在木盆里舀出十多颗腰子形状的黄豆粒，汤瓢同时带有三分之一的水，一下又一下，均匀不断的往礳眼里送。礳架子下，放一个大木盆，磨出浓稠的白豆浆，正好流入木盆。
       磨完豆浆，母亲就弯腰用瓢瓜舀进纱布内过滤去渣。再将滤出的纯豆浆放入大锅内用文火煮开，再撒上卤水边搅动边煮一会，一锅清新爽口，美味鲜嫩的窝窝豆腐就这样煮好了。此刻，定会满庭满屋飘香，闻到香味，我也就赶来了，盛上一碗，放上蔗糖，吃完还要吃。
        我是父亲四十五岁时造出的小棉袄，当然，好吃的要让我吃过够，我开心，父母才乐意。  
        待我解完馋，母亲就会将嫩豆腐一瓢瓢地舀，舀到放有沙布的大木盒内。然后，将白色的大纱布包好，在大木盒的正方形格局里，盖上木盖加压成大正放形的豆腐块，再用刀划线，切成很规格的小长方形豆腐。当天，母亲就会用菜油将豆腐煎得两面金黄，鱼也煎得两面金黄，让一家人饱享口福。
        吃饱喝饱，又各自忙碌，母亲开始洗漱；三哥和父亲就干劈柴锯木的体力活；比我大五岁多的姐姐，就除尘抹灰；我呢！就写篇小日记，把当天的快乐记录下来。
        一些事情，必须赶到今天做完。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同时，是高壳子（老鼠）过喜会（结婚）的日子，这天，是不能闹出响声的。哪户闹出了响声，哪家人就是在为老鼠贺喜，鼠类会子孙满堂，成群结队的翻仓倒柜，危害家人。
       过小年，姐姐可以继续除一下尘，再织一下毛衣。母亲缝缝补补，我看看小人书，写写日记……这些事都不会闹出动静，也不可能会为高壳子助兴。其实呢，高壳子在哪家住多少，有无结婚，占用哪家多少粒粮食，这些事情谁都搞不清。
       我那时不稼农事，不懂生物，所以，我也就不谈高壳子的事。在学校学一点简单字，写篇把百字左右的日记是完全可以的。我可以把过小年时吃豆腐、吃米粑的美味写出来；我可以把母亲做的佳肴的美味写出来，到如今，虽然是那发黄的日记难以找出，但儿时记忆，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那几年过小年，比我大半岁的外甥女、小三、两岁外甥，也会来玩，我们合起来有五个人。白天踢键子、用废纸折飞机、折小船船玩，还捉迷藏玩……一到晚上，我们谁都不愿分开睡。老母亲没办法，只得在堂屋开三个地铺。夜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题，全无睡意，快乐无比。
       而在1977年5月，父亲在忙碌中被毒蛇咬后，医治无效，离我而去。十多岁痛失父亲，三十多岁，母亲又离我而去，双亲去天国几十年。之后的日子，过小年都会想起父母，用丰盛的佳肴美酒，祭祀天国的父母。
       这么多年过去了，孩提时过小年，父母用手工制作的豆腐；用柴火熬出来的大米麦芽糖；柴火蒸出的米粑粑、柴火薰得金黄的鱼肉……那种香、那种甜、那种儿时的美味和无穷欢乐，只能默默的存于我老脑海，成为一种永久的记忆。
       现在，物质基础比之前好多了，餐桌上肉鱼海鲜和美酒样样俱全。做饭不用柴火，打开电饭锅，开一下开关就不用管了。炒菜，打开煤气灶，火苗就出来了。繁重的体力劳动没了，想吃的想穿的，超市里样样都有。人们住上高楼丽阁，行走小车代步，但儿时的记忆，还是抹不去。

郑瓦卡

欣赏点赞周老师佳作！

周玉莲

郑瓦卡 发表于 2023-1-14 18:38
欣赏点赞周老师佳作！

谢谢郑会长鼓励！会长晚上好！

津市吴蓉蓉

欣赏玉莲妹妹优秀散文！，为你点赞！

古渡源

欣赏佳作。为老师点赞！

杨惠凡

欣赏佳作。学习，点赞👍。

周玉莲

津市吴蓉蓉 发表于 2023-1-14 21:28
欣赏玉莲妹妹优秀散文！，为你点赞！

谢谢蓉蓉姐鼓励！蓉蓉姐小年快乐！

周玉莲

古渡源 发表于 2023-1-15 06:44
欣赏佳作。为老师点赞！

谢谢谢谢！老师小年快乐！

周玉莲

杨惠凡 发表于 2023-1-15 08:34
欣赏佳作。学习，点赞👍。

谢谢老师关注！老师小年快乐！

津市杨支埃

情感真切，点赞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