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常德》：晚清文坛，翁婿双杰

永志

晚清文坛，翁婿双杰

永志

    清末武陵的杨彝珍（1805-1898）和石门的阎镇珩（1846-1909）二人是翁婿关系，国学大师钱基博在所著《现代中国文学史》和《近百年湖南学风》书中分别为他们立传、评介，赞赏有加，在晚清的文学史上堪称双杰。
    杨彝珍是鼎城回龙桥人。19岁中秀才。25岁中举，同科有左宗棠和吴敏树，杨彝珍以古文见长而风行天下。道光二十年北上抵京，寓居常德会馆，以文会友，结交曾国藩、潘少白等人。得知林则徐遭投降派攻击被免职，非常愤慨，上书琦善，痛陈议和之非，并望转奏道光，重用林则徐。多次会试不第，先后主讲澧州澧阳、、湘阴仰吾和常德朗江等书院。45岁中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散馆，改兵部主事。因不乐意担任部曹职务，告假回乡，在家著书讲学，以诗文宗主湘西。晚年乐于做善事，同治九年滨湖地区大水，捐善谷千担赈济；为办教育，捐田四百亩，在德山孤峰岭创办移芝讲社。
    杨彝珍毕生酷爱古文，师法桐城，卓然一家。擅长碑传，写景状物皆佳。曾国藩称赞他在当时湖南的文士中名列榜首。郭嵩焘更称赞说，杨彝珍和曾国藩、吴敏树三人都是古文“人杰”，曾得“古文之雄”，吴得“古文之逸”，“公杨彝珍得古文之洁。”杨彝珍文章最突出的特点是长于议论，发论新奇，常能道前人所不能道。如他写的《天不一帝说》，说上天和人间一样，不只一个帝，有一个明清之帝，还有一个浊乱无道之帝，与世间相对应，就有清明之世和无道浊乱之朝。他不仅言之凿凿，而且还从《诗》、《书》及群史中找到无数例子来论证。
    杨彝珍亦善诗。他早年诗主魏晋，多怀才不遇之慨。庚子（1840）以后，时局日坏，诗人忧心忡忡，其诗变得沉郁顿挫，诗风极近老杜，诗格渐入盛唐，如诗人所写的《庚子九月十八也作》即是。杨彝珍长期僻居农村，闲暇时也常学陶潜作田园诗，如他写的《山居杂诗》，景物清新，心境悠闲，诗境淡雅：

白露下原野，秋禾尽生孙。

离离吐晚秀，霜穗侵寒新。

薄雨滋秋气，香担盈柴门。

不耘坐百获，美好物苦辛。

    阎镇珩，石门夏家巷人，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塾师见他聪明，破例免费收他读书。穷乡僻壤，书籍难得，他从友人处借得一部《文选》，数月便能熟记。邻里一位老人，家藏《史记》，从不外借，镇珩请求到老人的家里抄读，被拒绝。得知老人缺柴薪，镇珩承诺每天送一担薪柴，这才同意。于是，他每天准时上山打一担柴送到老人的家里，老人便留他在家里抄读。镇珩用几个月时间，抄完全书，大部分篇章他也熟背如流。
    同治二年（1863），镇珩参加县试以第一名考中秀才。翰林学士杨彝珍回常德，镇珩仰慕已久，前往拜谒。杨特别欣赏其才华，不仅收为门生，而且纳为女婿，留在家里攻读，并且为他批改自己正在编辑的文集。同治十二年，湖南选拔优贡，巡抚王文韶素闻镇珩才学出众，有意入选，约与相见，被拒绝。次年，学使顾芷青以阎镇珩“博古通今，孤介绝俗”向朝廷推荐，诏准以训导候选。镇珩对仕途毫无兴趣，对学术探讨却孜孜以求，他广泛接触学术名流，与王先谦、易佩绅、程伯翰和王闿运等人讨论唐宋学术渊源，历代政治沿革以及治乱得失。阎镇珩学本程朱，文慕曾国藩。覃浚玄为阎镇珩的《北岳山房诗文集》作序，评论其文“为韩昌黎、曾湘乡为近，所谓得阳刚之美者”，“贯穿经史，容于百家，确然自成一家。”
    镇珩博览群书，感到秦蕙田所著《五礼通考》，节目疏露，征引丛杂，于是杜户摒人事，发愤著《六典通考》。“自以谓先王之大经大法，究细原委，蕲于匡补杜马二《通》及秦蕙田《五礼通考》之书，而于世道之之乱兴废有补焉！”历时13年，全书辑成，共二百卷，220余万字。学使柯绍忞奏请朝廷准予将该书收入《四库全书》；并以其“著作等身，不求闻达”上奏，诏授湖北荆门训导，加国子监学正衔，仍不赴任。
    阎镇珩终身不仕，与他对官场的厌恶有关，他常说：“当今的官吏好比蛀虫；如今的社会，也同我的脸一样，一塌糊涂！”他因天花，脸上有麻点。他写的《帝畿》一诗，表现了他的政治态度：

帝畿全拥旧山河，将相酣嬉误国多。

只见歌钟遗魏绛，谁从易水吊荆轲。

中原牧地供胡马，九陌烽尘泣晋驼。

借问三秦诸父老，终南王气竟如何？

寒儒

杨彝珍和阎镇珩是翁婿关系。

寒儒

杨彝珍和阎镇珩是翁婿关系。

毛先金

著作等身，不求闻达,文人之楷模!

吉祥

晚清文坛，翁婿双杰!

上善若水

晚清文坛，翁婿双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