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常德》：马季情留桃花源（下）

永志 · 发表于 2016-11-9 11: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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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情留桃花源（下）

永志

1986年夏天，是马季第17次到桃花源，为1987年春节联欢晚会准备节目。这次同来的是赵炎和王金宝，还是住在桃花源小招待所，作陪的还是王兆元和杨善智。小招待所条件改善了，马季深情地说：“这里好啊，一到这里，我的脑子就活了，想法也多了！这是个出作品的地方，难怪大作家魏巍都要到这里来修改他的作品《东方》啊！”马季早写了一个初稿，是对口相声，不满意，他来桃花源是来寻找灵感。几天过后，在一次五人讨论会上，马季突然说：“能不能把这个作品改为群口相声，借鉴传统相声《扒马褂》的路子？”大家听他侃侃而谈，都很兴奋，你一言我一语，形成了一致意见。马季更是创作激情迸发，分工说:“咱们还是老办法，我们说，王老师记，杨老师当参谋！”说干就干，马季主创，大家热烈讨论，只用了两天时间，在“春晚”一炮打响的相声《五官争功》的创作就这样在桃花源完成了！
马季师徒足迹遍布桃源县的城乡，几十个乡镇都去了，最远的山区大水田，马季都曾演出；也到了常德的各个县市。他的演出都是义务的，从不收费。唯一例外，是八十年代在常德体育场的一次演出，主持单位卖票，王兆元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力劝马季不要拒绝演出费，通过他转手，捐献给桃花源买一台发电机。当时都不宽裕，马季听了，5000元钱一分不留捐赠给桃花源，桃花源有一块碑，马季书写：“建设仙境，添砖加瓦”，明底里的人才知道是纪念这件事！
1987年，马季生病经抢救才转危为安，他减少了创作，来桃花源也少了。1994年他派弟子冯巩参加桃花源游园会并演出。1995年，他带着刘伟、王谦祥等十人来桃花源演出，亲自担任桃花源游园会组委会副主任，为桃源山题写山门匾额。1997年，马季为桃花源申报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在北京做了许多工作，还陪同建设部负责人一道参加第六届游园会。在大会上，他深情地说：“桃源是块风水宝地，桃花源是块有灵气的地方！我的《老青年》《娃娃书记》《新桃花源记》《约会》《多层饭店》《梦游纽士敦》《烟》《酒》《诗情画意》《五官争功》《马季相声选》《相声艺术漫谈》等许多作品，都是在桃源土地上写出来的，没有桃源人民，就没有我马季的今天！”
2013年3月10日，王兆元在家里接受笔者采访时，拿出马季的回忆录《一生守候》给我看，其中第十章“好友和搭档”有“创作的好伙伴”一节，马季说“最值得提及的是王兆元、杨善智、王金宝和于舟”，重点写了他和常德的王兆元、杨善智的友谊。马季称赞王兆元是“桃源活字典”，安贫乐道，醉心于自己的事业，两个人几十年的合作，“他的朴实、敬业令我感动，他的深厚文化功底更使我受益匪浅。”“比如《新桃花源记》，从作品反映的现实生活素材，陶渊明的思想、历史背景都是王兆元提供的。”“《诗情画意》是一段很吃功夫的段子，它用大量的诗歌连缀，需要有很高的古典文化修养。说实话，没有王兆元的帮助，我是没有能力完成的。在这段作品的创作中我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后来有人说我的一些相声有知识性，有文化品位，应该说是得益于王兆元，他是我创作上的老师、挚友。”字里行间表现的是马季这样的艺术大师的为人忠诚的品格！
马季写到杨善智：“他与王兆元是老熟人，听说我来到桃源就也赶来了。在这里我与王兆元合作创作《新桃花源记》，杨善智则参与了姜昆的《山花烂漫》创作。”“此段子中设计了很多山歌唱段，杨善智对当地的山歌很熟悉，运用起来得心应手。我们设计情节、对话，需要唱了，就由他来填写歌词。”马季还说1981年他出版的《相声艺术漫谈》，“是集体劳动的成果，由杨善智主要执笔。”
王兆元和杨善智对马季的为人和艺术才华由衷钦佩，但是他们从不掠人之美。开始，马季一些作品还署有王兆元的名字，后来王兆元坚持不署名，他说自己不靠这个出名；署他王兆元的名字，对马季也帮不上忙。桃源县政府很支持马季，几十年只要马季有需要，王兆元跟着走南闯北，经常陪伴十天半月，王兆元分文不取，回县政府报销差旅费。王兆元说，“马季当团长，报销几个路费不算一回事，但是我是帮助他个人创作，不能因为这个事给他带来议论啊。马季在回忆录中浓墨重彩的写到我，我知足！”马季很支持常德的事业，有求必应，常德创造魅力城市，他当形象代理人；为了常德丝弦的流传和发展，他担任名誉团长；马季去世后，姜昆继任。
2006年12月，马季去世，和他交往30年的老朋友王兆元不胜悲痛，写下《雪夜思马季》诗：

暮雪狂风大地哀，无穷悲恸涌心怀。

当年妙笔除顽陋，今日英姿隐雾霾。

绝代名篇惊赤县，奇思佳作叹雄才。

对床夜语情难忘，只待相逢梦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