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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乡才子雷应物 . 张长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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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应物,字伯骅,号以动。生于清同治三年(1865)六月二十日,系龙阳县东乡龙池总(今蒋家嘴镇鹿角山村)柴胡嘴人氏。雷应物天资聪颖,饱读诗书,年轻时中举人,是柴胡嘴清时三位“顶子”之一,名气、才气在龙阳地界和周边几个县都小有名气,人称东乡才子雷先生。 雷应物擅长吟诗作对和书法,一手毛笔字写得如行云流水,使人羡慕不己;诗、词、联、赋、文章样样皆通,想象丰富、语言明快、 刻划真切、意境深远。如遇红白喜事乡党都纷纷请他前去书写对联。 一年春节,百禄桥街上一布匹行老板正月初五开业,又收媳妇,用轿子接他去书写对联,临近街上时只见布匹行门前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下得轿来见堂屋中早就摆好了桌椅、铺开了笔墨纸砚,沏好了茶。雷先生坐定后端起茶盅呷了几口茶,随即挽了挽长衫的袖子,提笔写道: 纳媳并开张想是发财生意: 拜年兼道喜无非顺水人情。 围观的人看后连连称赞好对、好字。老板更是喜上眉梢,命伙计好生款待先生。 雷先生有一知心文友陈阮籍,也是一介书生,诗词歌赋同样也样样在行,并且精通医术,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气,每天找他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手到病除,从此,也就以医为业。闲暇之余,经常叫来雷先生对弈几个回合,或是吟诗作赋,或是饮酒作乐,两人交情甚笃。一年夏天,雷先生被人请去到县衙打官司,好几天没去文友家玩耍,陈阮籍也闲得无聊,某一天下午天气炎热,邀上两个后生来到湖边游泳。陈阮籍本身水性不太好,在水里只搞得几下狗爬式就憋不过气来,游了几个回合之后,脚一滑掉到河里的深水处,扑通!扑通!在水里挣扎了一会,渐渐地沉了下去,同来的两个后生他们的水性也不太好,见此情景,慌了手脚。其中一个飞跑上岸叫人来施救,另一个试图性地进行搭救未果。等村民们跑来河边施救时,早已不见了陈阮籍的身影。家人们听到噩耗,在岸上捶胸顿足,嚎啕大哭。时间过去了几炷香的功夫,一村民找来划钩,驾着小船才把尸体捞上来。 雷先生闻讯后,怀着沉痛的心情,赶到陈阮籍家悼念,他提笔写了二副挽联,张贴在灵堂门外,联中写到: 读孔孟书,精歧黄术,入管辂门,儒生、医生、地生,均堪千古; 停阮籍饮,罢苏李吟,弃陈雷谊,酒友、诗友、契友,又少一人。 时耶?命耶?数耶?理耶?妙术仅医人,斗酒百篇,今兹已矣; 父也,母也,妻也,子也,知心还有我,同声一哭,伤如之何。 家人和乡邻、特别是被他诊治过的病人见到这二副挽联更加悲痛欲绝,伤心不已。 雷应物的文采人们仰慕已久。沅江赤山清时属龙阳县管辖,赤山的龙虎山上有座尼姑庵,新建了山门,一直还没有题写门联,主持慧媛法师听说龙阳东乡龙池总柴胡嘴有位雷应物先生文笔不错,即刻吩咐道徒前去寻访,请到庵中撰写门联。 这日,雷先生与道徒打点完行装,吃过早饭,头戴瓜皮小帽,身着马褂长衫,道徒肩挎行囊出得门来,乘一叶小舟来到了龙虎山下,又走了几里小路才到庵中,此时已近中午时分,慧媛法师双手合十与雷先生施礼,“有劳施主”,“施主辛苦了”,雷先生还礼道:“阿弥陀佛”。随即要道徒领雷先生到斋房用膳。 尼姑庵向来都是吃素的,没有好酒和大鱼大肉,只是些青菜萝卜和豆腐,他胡乱吃了一点就回禅房休息去了。申时左右,他独自一人围绕尼姑庵前后和范蠡庙转了一圈,欣赏了一番龙虎山的风光,这时太阳已经西沉,回到庵中准备用晚餐,见餐桌上同样是些素菜,心中有些不快,但又不便吐露,只得将就吃了一些。心想他是个走南闯北,靠笔杆子吃饭的人,人家请他去舞文弄墨,常常是打马坐轿,酒肉灌鼻头,哪里吃过这等饭菜,想到这里只好忍气吞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第二天清早起来,取出笔墨,奋笔写下: 笔直一条 打开两块 的对联交与道徒张贴于山门两边。吃过早饭,拿了润笔费,匆匆乘舟离去。 对联贴上几天,惹得看客们大笑不止,尼姑们也羞得面红耳赤,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慧媛法师。慧媛法师想,怎么是这样一副对联呢?这不有辱斯文吗!侮辱本庵吗!成何体统。慧媛法师忽然想起这句话来“贵人不可贱用”,一定是我们对他招待不周,马上吩咐道徒雇来一乘大轿把雷先生请来重写。 这回道徒把雷先生安排在酒店里吃住,要店家好酒好肉款待先生,润笔费也翻了几番。第二天雷先生酒足饭饱之后,取出笔墨来到山门前顺序写下:“修行路、慈善门”六个字,整副对联就成了: 笔直一条修行路; 打开两块慈善门。 此副对联,对仗工整,寓意深远,为尼姑庵增添了文化内涵。从此后龙虎山尼姑庵名声大振,香火旺盛。随之,雷应物的名声也享誉县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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