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解放牌”老同学（平头系列53）

张新泉

和刘贤德同属“解放牌”，不过初中时代和退休后才有所接触，有许多云山雾罩之处，有不同地方也有一些吻合的地方。算半个好友吧。        我个矮于他。学校班级篮球比赛，他高而不打，我却较喜欢打。还参加过跳高跳远比赛取得名次，他都不搞。不同班，也就不晓得他这时候搞些么。可是文革来时，让人印象清晰起来，令我刮目相看。        文静稳健隐士般的人，换了一个个儿，一改往常，波澜不惊变得风风火火。原来他是喜欢抛头露面的。不过他不是在学校里参加，来到镇上，热情迸发走向社会，好像突然一夜长大，在镇里那唯一的武装小分队背了一支七九步枪。我却于这方面无主动参与意识，只在学校，不去镇里，也不背枪。他原来是老实蛐蛐，此刻变成游刁子，好不活跃积极，原来他并不是那么百分之百循规蹈矩。只是没有看见他们这里阻击那里抓人，于镇民，起的保卫作用；于对手，起的震慑作用。就是说搞得还文明，没有什么出格之处。        他们出没在以前镇委会干部出入的地方，小分队变成镇委会的常客。他在背着枪刺的一字长蛇阵里显得那么威武融洽般配。         约一年时间，枪支收缴。清算的时候好像屁事没有，毫无皮绊，没有乱方寸，没有血案，拳头耳光也没有实施一下。原来只是出出风头，背棍打旗，并不动真格的。        我比较爱动的反而没有拿枪。脑壳里觉得造反也好，保守也好，还是人民内部认识问题，并非敌我。有私字，斗私批修即可。如果有一方拿枪，另一方拿枪，也可以拿哈子。最好呢，还是听毛主席的要文斗不要武斗，我只写大字报大标语的干活。搞这套呢，没有看见刘的人毛。       后来恰恰吃亏的是我不是他，脱不得糊的倒不是他拿枪的，是我拿笔的。工宣队进校，三个被关的学生我是其中一个。学校那一长条木平房，空出三间，一人一间里面呆着写检查，门口各有一个梭镖学生把守。上厕所，梭镖也跟着，一个星期后才抛出来。刘贤德没有这个待遇。        后来知青下放，我随大队伍走的远，百里之遥，单独一个人插队落户一个生产队去的，后全家到了。他是就近下放，只在十里开外的枫树。        起来，招工时间又是相同的，去的单位各是各的。        后头都有下岗经历，他早些，我迟些。下岗他开南货铺，搞他原来没有搞的事情。我原来却正是搞这个事情，下岗我反而不搞在公家供销社搞过的南货了，换搞工艺美术了。在冥冥之中我们互不通气此消彼长，好像有某些定数某些渊源。        他的南货铺搞了七八年，好好的，又回到桃源单位去了，好像牛栏里关猫儿是来去自由的。我一搞，就卡住了，想调头也找不到好法门，单位回不去。        后来退休时，他没有回到陬市，他住常德去了。他们一个单位的住常德的有不少。我想卖这里迁往常德，堂客不同意挪动。        2016年，忽然发现刘贤德住到了陬市，在电力局附近租了一处房子，我还以为不再孤单，来了一个说得上话的伴。问他，他只是两口子在这里招呼他的97岁的娘，是不宜住高层来的，终归还是要转去的。        刘贤德两口子孝心蛮好，守护年迈老娘。他隔三四天来我这里坐哈子，每次不超过半个钟头就转去，怕有什么万一。        来这里没有什么别的讲，老百姓讲猪，秀才讲书。我们并非秀才，也是讲的这一道。讲青少年时代看的书，他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讲的有我看过的，也有我没有看过的，听他讲来津津有味。原来在阅读兴趣上这一点上，我们是相同的，都很喜欢文学书籍。文革以前的那些文学书籍他能买到的买过，能借到的借过。郭沫若的、老舍的，赵树理的，周立波的，欧阳山的，梁斌的，冯得英的，李英儒的，袁静的，曲波的，陆俊超的，等等。还有四大名著等部分古典文学，他都涉猎过了。记得很多东西，几天几夜讲不完。在学校那时少于体育活动，可能就是争分夺秒看书去了。        问他现在还看不看书，他说还看。问他视力如何，他说不戴眼罩子看得清楚。我60岁就开始戴眼罩子了。问他还买了一些什么书，他说何须买，在常德图书馆办了借书证，什么都能借到，各种期刊也可以借到。我却比以前买得更加多了，好像这辈子钱没有丰厚过，就在书上赶个本一样，搞得较多。        几十年前我的语文老师张瑶在课堂上说到过《源泉》一书，几十年后在常德地摊买了，还没有看。就问他《源泉》好不好看，他说写得好。这样看来，衣食无忧的他基本上在阅读中打发日子。        和他讲起诗词，他也头头是道，平仄，押韵，意境……他都懂。不由心里一动，就邀他参加我县的诗词协会，反正他以前也是这里的人。他不置可否，就没有勉强他了，各有各的想法，不方便做的，不做也罢。        他看见我这里有他没有看的书，就在这一年里借了十几次。后来不借书了，就骑张摩托，驮着我，到附近的寨子山、大马山、龙凤山、马头山、栖凤山、河洑山这一带转哈。一个多钟头后回去，不影响招呼他的老娘。         刘贤德在这地儿两年，他母亲99岁驾鹤西归，他两口子就回常德去了。

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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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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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爱玉

                刘贤德两口子孝心蛮好，守护年迈老娘。他隔三四天来我这里坐哈子，每次不超过半个钟头就转去，怕有什么万一。

陈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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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泉

老涵 发表于 2023-5-6 09: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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