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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州司马刘禹锡（63） 伤我马词 刘禹锡
骏马 路向前绘 ——朔云深兮边草远，意欲往兮声不扬。
续二 那时，我知道好马难求，不到城里的马市场而是到乡野去相马。一天，我果然求到了这匹“阴山之阿”的良骏。奔驰宛如龙腾，鸣叫声音萧萧，两眼长顾远视，显得顺畅而有气力。看它的身躯，并不高大伟岸，但我还是相中了作为坐骑。开始我在御史台任职，朝廷官吏们都有好几匹马换着骑用，我却连两匹马都没有。水沟淋漓，道路泥泞，宛若汪洋，冬天结成冰块，融化后形成一个个水坑，前面有倾覆的马车，后面有人被弄湿了衣裳。我扬鞭策马，马首高扬，振鬛轩昂，矫如飞翔。出众的雄劲，不是力量的表现吗！田猎时都举着火把，马脖子上的樊缨像在跳舞，一条小路上千马奔驰，参差不齐，相互挤擦，疲乏者低吟，强悍者高啸。我居马鞍稳妥如山，我执马辔熟练如组，鬃毛顺和，安闲自得，就像平日单骑独处。靡靡优柔，这不是一种智慧吗？日前，我遭遇朝廷贬谪，离开商山，走经楚昭王墓，日午时分还走了一舍之地。江陵南门，不宜骑行，平地潮湿泥泞，高坡险峻，高岭老虎咆哮，野鬼斗杀荒野。独行于风雨之中，贬谪诏书催紧。让我少受颠簸，马是我的依靠。一路劳苦，这不是良好的德行又是什么呢？ 【原文】 予至武陵，居沅水傍，或逾月未尝跨焉，以故莫得伸其所长。跼蹐顾望兮，顿其锁缰（1）。饮龁日削兮（2），精耗神伤。寒枥骚骚兮（3），瘁毛苍凉。路闻躞蹀兮，逸气腾骧（4）。朔云深兮边草远（5），意欲往兮声不扬。隤然似不得其所而死，故其嗟也兼常（6）。 【注释】 （1）跼蹐（jú jí）：局促不安、谨慎小心；狭隘、困顿窘迫、滞留不进；徘徊不前。此处为小步行走。顿：抖动，谓意图挣脱。锁缰：枷锁和缰绳。 （2）饮龁（yǐn hé ）：嚼谷。 南朝 宋 鲍照 《与伍侍郎别》诗：“民生如野鹿，知爱不知命，饮齕具攅聚，翘陆歘惊迸。”：削：减少。 （3）寒枥：寒冷的马槽。骚骚：风劲貌。张衡《思玄赋》：“寒风凄其永至兮，拂穹岫之骚骚。” （4）躞蹀（ xiè dié）：指小步行走的样子；徘徊。这里指马蹄声。腾骧（téng xiāng）：意思是飞腾、奔腾。可引申为地位上升，宦途得意。形容高昂超卓。 （5）朔云（shuò yún）：意思是朔方 、 云中 二郡的并称，出处《文选·颜延之》：“眷西极而驤首，望 朔 云 而蹀足。” 或北方的云气，唐宋璟 《奉和圣制送张说巡边》：“德风边草偃，胜气朔云平。” （6）隤然（tuí rán）：隤，通“颓”，衰颓貌。兼常：倍于常情。
【译文】 我来到武陵，居住在沅水旁边，有时一个多月都不曾骑马，所以马无法施展它的所长。徘徊观望啊，困顿于枷锁和缰绳：吃嚼日减啊，精力耗废神情受伤；寒冷的马槽北风萧萧啊，连马鬃都透着苍凉；听到路上传来小步行走的马蹄声啊，顿感浑身飘逸在奔腾飞驰；朔方、云中在天的尽途啊，边塞野草寥远；心驰神往啊默默不语。感觉衰颓死不得其所，所以我加倍的悲哀。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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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5-21 15:01: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