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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接续一)
二、 他用一颗平民的心品味天地人间。陈卓华用诗语赞美祖国壮丽山河:"银盘高挂照无眠,悄把清辉洒满船。领略洞庭无限景,山连波影水连天。"(《夜航洞庭湖》)"夏夜行舟景若何?航灯闪烁壮山河。清风明月长相伴,浪拍船头奏凯歌。"(《夜航》)"赤日行舟热浪高,船工挥汗苦煎熬。渴时痛饮湘江水,破浪乘风足自豪。"(《炎热》)"渴时痛饮湘江水",多么符合身份的豪迈诗情。他是站在船头面向壮丽河山,面向社会分工,他没有李白那种超越现实的狂想,也没有杜甫那种追求功名的梦想,只有平安度日的构想。 他歌唱改革开放成果。如"朝辞津澧晚长沙,灯火辉煌百万家。昔日凄凉随水逝,彩虹飞架更繁华。"(《夜抵长沙》)"琼楼玉宇凌空,眺十里长街气势雄。羡铁臂擎天,挥拳舞爪,机车运货,利市支农。汽笛长鸣,凯歌高奏,送往迎来绽笑容。君知否?有舟通四水,直达吴淞。"(《沁园春·津市港风光》)这是一个从满目疮瘦的旧中国走过来的老人面对日新月异的新中国所发出的由衷赞叹。
三、他以杂感见闻式的短诗,寄托诗人深沉复杂的情感,感叹饱经风霜的人生经历。如"一生甘澹泊,日夜护荒洲。绿叶随风舞,银花逐水流。佳人眠作枕,寒士集为裘。鸿雁怜孤寂,飞来伴晚秋。"(《咏芦花》)这首触景生情的咏物诗,别具情致。"东畴降雨西边旱,稻麦荣枯迥不同。疑是上苍分珍域,也来捧富抑贫穷。"(《夏雨》)"胸怀壮志难抒志,面对狂潮怕弄潮。"(《八秩忆旧抒怀》)"也不捧富抑贫穷""面对狂潮怕弄潮",提炼得多好,简直神来之笔。再如"闪电耀金光,雷鸣震四方。洲头沙漫卷,江面浪狂扬。杨柳随风舞,桃花逐水翔。舟人胸有竹,迎战不慌张。"(《1979年3月3日遇大风》)这首诗生动地描画出了他本人的精神面貌。清代咸丰进士、工部主事、临澧县诗人黄道让的一首《顺风渡洞庭入湘江晚泊云雷山》则意境殊异:叶湖心不转蓬,两三人坐恰轻松。吹来西北风千里,送入东南山万重。坐看岸边飞草木,卧听枕底舞鱼龙。斜阳一棹栖何处?古寺云深又晚钟。"驾船人与乘船人的所见所感差别大矣。 他的一首《江城子·昔日拉纤工》形象地表达昔日船工的痛苦生活:"骄阳似火拉纤行,挽长绳,似囚丁。臭汗淋漓,匍匐踏沙汀。一步一哼船渐进,人尽倦,嗓嘶声。亮晶晶,怨天晴。水远山长,何日到龙城。世上劳工多痛苦,谁似我,苦于牲。"他常在诗词中表达理想不能实现的苦闷,这种苦闷贯穿着他的一生。如"少壮飘零老式微,休将抑郁掩心扉。.....一生寂寞如春草,不计荣枯怨瘦肥。"(《咏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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