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法不同不是“尖”（平头系列73）

张新泉

       “人‘尖’无饭吃，狗‘尖’无屎吃。”这里所说的“尖”，就是小气。“尖”,不好，大方，方好。俗语这样说的目的，无非是让人做大大方方不斤斤计较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是雷锋那样的人，而不是吝啬鬼。可是，小气的人，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动的。还是有这样“尖”的人，在良好的语境中依旧存在，反“一年卖粑粑，二年卖粽子，越卖越‘尖’了。”人群是形形色色的，有的人确实吃别个容容易易，别个吃他难上难。他借别个的东西，容易；别个借他的东西，难。确有这样“尖”的人。
       问题在于何为“尖”，何为不“尖”？有认识的不同，有似是而非的区分。若看得准确，就合情合理，若分析不准确，有南辕北辙的可能。如果不是铁公鸡的人，背上一个铁公鸡的名号，就不好了，需要分清。一种事情往往有两种不同看法，有的被认为“尖”的，不是真的“尖”，可能是被误会了，把勤俭节约的美德也当成“尖”了。就像《西游记》里有真假孙悟空，《水浒》里有真假李逵。例如老刷，他只尖自己，不尖别个，不占别人利益。还有一个我认得的卢代表，也有这样情况。我觉得卢代表只是生活简约的问题，不是“尖”，是量体裁衣，克扣自己，是自我约束能力的表现。他搞事地点不是在办公室，不是车间，是在肥料坪，肥料堆。事情是围绕车子发货、点数、清理、开票、出厂、货到目的地而展开。是坪内外的游动性质，多在肥料堆上蹦上蹦下，不方便带个餐具饭盆在身上，所以中午不便去氮肥厂食堂排队搞中餐吃，徒手外行，到外面烧饼炉，买两个烧饼啃，图的个简便。如此这般充饥，他不是苦行僧，由于经济负担较重不好正常消费，两个小孩读书，堂客做家务和裁缝，没有几个钱，不刻苦不行。别人享受什么与他无关，他不羡慕别个吃香喝辣，比他强几多。结果搞得很不像个是当区代表的人，倒有几分像没有工作的叫花子。每当肥料没有拖完需要继续留守，他就这样，中餐烧饼。
       烧饼是薄薄的外面撒了几粒芝麻里面裹了点白糖的熟灰面壳子，吃起来有甜味，营养差于吃饭。可是外面的饭显然是贵的，他不吃饭吃烧饼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些区代表不同，是坪区，不是坪区也是拖货车辆容易去的地方。肥料中午就发完随车溜之大吉回去中餐。若没有拖完，不会吃烧饼当饭，都是经济条件好的，饭店四菜一汤去了，人是铁饭是钢嘛。还可能喊上县代表共进午餐，吃像模像样的酒席。如果喊卢代表同去，卢代表无功不受禄，就婉拒了，吃了别个的还席不起哟。这是个猪嘴巴上的糠你舔我搭的事情，如果那样你来我往搞，那他一个月的工资几次就交代了。他没有弄“外水”（工资以外的钱），区社也没有给他招待费，哪里有钱和县代表共进午餐。上下级关系，要由他请县代表，不是不请县代表，是无钱请县代表。所以他单人独骑别具一格只啃两个烧饼。近似邻居老刷一样的搞法，靠嘴巴里省出部分钱和老婆惨淡经营做裁缝弄几个钱供两个小孩读书。
       卢代表简约生活若按毛主席提倡的艰苦朴素衡量，可以称好，按雷锋名言工作上向高标准看齐生活上向低标准看齐的说法，应该不错。可是具体到所搞的事情上还是不太合适的。这时是怎么把事情做出成色，把东西完美搞回去。简洁如果不能让事情做好，好也不好。黑猫白猫，捉住老鼠的就是好猫，这才好，生活的简洁反而妨碍任务完成。有道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那些和县代表走的近请吃的人，关系就要和谐一些，事情就较顺利一些。卢代表这样去吃就值得磋商了。事情偏偏这么怪，符合毛泽东思想却受到制约，拉拉扯扯不够光明正大的行为反而吃得开。或许吃吃喝喝背后还加有另外实际内容，带来圆满。尽管卢代表不知内幕，体会到了他们得到了关照，滞销的淡季不给他们压数字，不占库存，不占资金少出银两（银行利息）；销售的旺季不因为减产而减少数字，有所保证。这些哪里去讲，谁会理你。各种各样的制度又如何，制度限制老实人不斜一根纱，限制不了活泛人神通广大。就像现在贪官很多翻船，可是没有翻船的贪官依旧暗箱操作是一个道理，也和现在保证农田面积种粮食可是还有农田面积没有种粮食在运作之下建筑商拿了是一个道理。大地皮，好地皮，总有得法的建筑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搞得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卢代表规规矩矩，与他们那些搞法脱轨，情况反而不够美妙。
       淡季，县代表就给他压数字，还美其名曰让他好完成任务。他那个区的各个公社供销社，也就是分社，肥料挤破仓库，甚至堆到了会议室，食堂，过道，露天坪，弄得生资营业员怨声载道、财务室怨声载道。这个麻皮区代表，怎么调的肥料？区社也发他的脾气，搞得太不像话了，给老子回来。卢代表心里也有气：屙屎不出来怨土地，你们光讲给活动经费，又没有实际给活动经费，我如何招待得起。我不招待，如何让钩钩鼻子不打主意。喜得淡季多调，年终10个区排在全县二三名，不然就要靠后。靠后了，你们还是要打我的板子。其实只多压两个月，一到旺季（6月），两天就可以销售一空，千军万马来买。
       卢代表硬气，不给就不要活动经费，他认为活动经费属于不正常开支，属不正之风。给，他就拿，并且一定用在刀刃上；不给，也很好，省得一个个的蜕化变质吃腥嘴巴，正合心意。可是这样一来，就搞“岩"了,与完成任务就有细微区别了。钱的事，不给，要痞得脸去要，坦陈厉害去要到。得不到活动经费就不好去招待，县代表吃“白锅子”吃不到实惠，明里不玩名堂，暗里玩名堂是有许多借口的。找他吵找他闹，他会听你的？看着别人硬通货打通人际关系“油水活翻”，卢代表事情就死板了，他找到生资公司经理理论也不起一点作用。国家也有礼仪往来是不是，卢代表是“岩"了一些，倒不是他“尖”。我是这样认为的，水至清则无鱼么，卢代表需要效法他们。
       可是卢代表希望一切事情都继续按毛主席革命路线办，对权利有监督，有批评和自我批评，经济上要反贪，社会还要反毒，反黄……这些运动好，只有反右扩大化不好。可是毛主席已经去世十多年了，没有提倡了，不搞运动了。有运动才没有那些钩钩搅搅或者少许多那样的钩钩搅搅。各种各样的运动才能让那些头头和经办人不那么邪门，有所收敛。卢代表是87年当的区代表，这一年由于县代表比较正直，事情基本正常。可是88年换了县代表，这县代表不是那县代表，不那么依制度，上面也并不敲打。可能和头头关系是利益共同体。肥料紧张的时候，县委是保重点，保公路沿线的主张，经常有开小灶条子出现，就让县代表那么搞有了尚方宝剑，卢代表在肥料紧张的时候，因为他所在的区不属于重点，但有公路沿线，少分配一些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其中的弯弯绕是令人不愉快的。
       过硬的卢代表火烧乌龟肚里疼，不好想，有的区代表靠山吃山，利用近水楼台在肥料紧张的时候，和底下的合伙倒卖过，赚差价，玩名堂，吃黑水。卢代表多次被肥料贩子找过，都拒绝了。实在不忍心，不愿意和肥料贩子瓜分属于农民兄弟的东西……脑壳里老是荡漾着增广贤文里的一句话，“宁可正而不足，不可斜而有余”。
       任务完不成，区社头头不会找上级找县里要，因为他的乌纱帽上级掌管着，所以乖乖听话。找卢代表的皮绊则不同，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区代表不是一个官，随意可办，就拿了他的区代表，不要他搞区代表了。人满为患也没有岗位安排，一个国家职工，搞得比集体职工合同工还不如。最讲究身份的场合，也出现反常现象，89年派他去接手一个大队的代销店，卢代表坚决不去。可是头头还是派他和另外一个职工收欠款，给他们错误决策揩屁股……
      

老涵

拜读张老师《他到底“尖”不“尖”》，点赞！

陈爱玉

                 一种事情往往有两种不同看法，有的被认为“尖”的，不是真的“尖”，可能是被误会了，把勤俭节约的好习惯也当成“尖”了。

陈爱玉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张新泉

老涵 发表于 2023-6-13 14:34
拜读张老师《他到底“尖”不“尖”》，点赞！

感谢老师首席惠顾阅读点赞拙作。

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23-6-13 14:36
一种事情往往有两种不同看法，有的被认为“尖”的，不是真的“尖”，可能是被误会了，把 ...

感谢老师惠顾关注、热情鼓励。

张新泉

陈爱玉 发表于 2023-6-13 14:37
拜读佳作，欣赏点赞！

感谢老师一些欣赏点赞拙作、一以贯之鼓励。

政协邱渭波

卢代表希望一切事情都继续按毛主席革命路线办。

老涵

张新泉 发表于 2023-6-13 15:40
感谢老师首席惠顾阅读点赞拙作。

细腻的描述，再赞佳作！

张新泉

他到底“尖”不“尖”改题目为“看法不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