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山探仙踪

恬淡时光

        文图/陈丽萍

        相传神仙吕洞宾游过岳阳后，又来到常德沅水一带，到了临澧鸡山，就被这座灵气秀美的山景吸引住了，于是他决定留在鸡山修炼。
　　时至八月，蚊虫盛行，夜晚时有狼群出没，为安全起见，神仙吕为自己找一个避暑之地。他站立的前方有一口碧绿的深潭，潭边有几株小荷，风吹水涟漪，荷飘阵阵香，神仙吕陶醉了。他宁神片刻，用杖一指，洞扉石开，进去豁然开朗。神仙吕走了几步远，在洞里用手指一划，出现一池清澈透亮的水，他口口念词，手在背上一抓，黑色泥点样的东西纷纷飘落，竟落满了一池五彩斑斓的鱼。神仙吕为遮世人耳目，将洞口用森严的树枝叶遮盖起来，并在洞内开辟了开南北两条通道，以便上山修炼。
　　南北两条上山的路，越往上走，洞口越窄，路面越走越滑，听说至今还没有人能够沿着通道找到神仙吕上山修炼之处。神仙吕在此山修炼一月有余，洞壁的石块经他的仙指一点，都成了随拿随吃的可口佳肴。
　　一个炎热的夏天，受友人林之邀，前去鸡山探仙踪避暑。因躲避母亲的眼睛，没敢回家换衣，穿裙的我就这样和林来到了鸡山，目睹了神仙吕居住的神仙洞。
　　洞内洞外两重天，洞外汗流浃背的我们，一进洞口就被一股冷风吹得身子发颤。看来，在这里避暑还得穿夹衣。
　　洞内有传说中的鱼池，水浅而清，水面飘浮着几缕水草，只是没见传说中五彩斑斓的鱼，我笑笑，一定是神仙吕吃完了。
　　洞壁是一些长满青苔的岩石，洞高两米左右，我试着拨弄壁内的石头，竟一扳就脱落了。早闻神仙吕化石为佳肴，但看见这黑黑的长满青苔的石头，却不敢一尝。林为了印证传闻，用牙齿咬了一下，除了啃了满嘴泥外，就是疼了牙齿。我大笑，定是神仙吕将佳肴吃尽才肯离开此洞，后来者都上当受骗了。
　　沿着洞内的北道走，没走几步，路面就变得湿漉漉，有泥沾脚，细细的水从上流下。哇，怎么有水呀。这水沿着上山的路徐徐流下，细细小小的，常年累月，从来没间断过，路自然又滑又湿。
    越往前走路越狭窄，能见度也越低。于是林点燃预备的红烛，红烛闪了几下就熄灭了，点了几次都不成功。我笑他欠聪明，不知道带手电筒来，他说象我这样出外空手的女子少见。我伸手去打他，差点滑一跤。
再走几步，竟要攀沿而上。好在前人已用尖刀和利器为后来者留下攀沿的抓处。林手一撑就上了第一道坎，而我本想借助他力上去，结果脚一滑，身子靠在湿湿的石壁上，差点把他扯下来。真是秽气，出师不利。
“你站在下面别动，我上去看看。”
    两分钟后，林折回，原来那路攀到最后窄得容不下他一人。不知道神仙吕是怎样过去的，真象传说中的那样，神仙吕抱着他的酒壶，一步三摇，喝三口洒三口，摇摇摆摆，最后化为一缕轻烟沿着路口飘摇上山。
　　北道不通，南道应该好走，条条大道通罗马，总不能让凡人止步吧。我与林又向南行。和北道一样，走几步远路面就开始潮湿，再走几步，就听见细细的水流声，简直和北道一模一样。林在前面连跑带滑，而我不想搞得自己太狼狈，止步等待。
　　林依然攀沿而上，回来泥泞满身。他苦笑着，我并不肥呀，可看起来可容下我身子的路口，就是挤不进去，如果我有孙悟空七十二变，我一定学神仙吕化青烟而去。这神仙吕的通途，不是凡人能走得通的。听说能沿此道上山的人，会达官富贵，长生不老，可惜幸运之神并不关照我们。
　　我脑子一转，从洞口上面直接攀到山顶，会不会找到神仙吕修炼处。于是我们披荆砍棘，自辟一条从未有人走的路。路当然比其他地方陡峭难走的多，当然少不了皮肉受伤。
    千辛万苦登上山顶，我欢呼着，跳跃着，山下的一草一木在我眼里变得那样小。悠悠的白云在蓝洁的天空飘来飘去，好象一触摸就可以抓住，但一伸手抓到的是野草。山顶上有无数的蝴蝶与蜻蜓，它们轻盈地飞舞，山间耀眼的映山红常让它们停飞贪婪地吮吸着花的芳香。
     映山红红得那么艳，那么美，加上一只精灵的蝴蝶在其上，我眼前的风景变得生动起来。悄悄地靠近，想与花与蝶进行亲密地接触，却惊飞了它。看着它向那口清澈的湖飞去，我知道它去和那株美丽的荷花约会去了。
　　“神仙吕，你在哪里？我看你来了。”
    山野茫茫，微风习习，我们遍地寻觅，不见仙人留下的踪迹。一不留神，我被一根半米长的枯枝绊倒，我恨恨地捡起准备丢下山，林抢了去。
　　这枯枝已有了一定的月岁，手轻轻一触，就有枯皮脱落。
　　“莫非是神仙吕留下的宝贝？林低语。
　　“作你的美梦去吧。”
    我打趣林，他真的当宝贝抱入了怀里。下山时，他几乎是跑下山的，而我却小心翼翼，生怕再受伤，结果下山时还是被尖硬的石头刺破了脚。
　　“我说吧，这是神仙吕留下的宝贝。”林兴奋地说。
　　我真后悔把到手的好东西拱手送给了别人。
　　下山，我们再次入洞，享受一下洞里凉风带来的快慰。洞依然是那洞，神秘的洞又让我产生了敬畏。
　　回去的路上，我们遇上一位老伯，聊起这个神仙洞。老伯吸着旱烟袋，与我们聊起来。老伯说神仙吕一般鸡叫头遍就起来修炼，借助第一缕朝阳的精华强筋健骨，将山野的雾气凝聚在手指，直至变成一团神秘的火在指间跳跃十二下才停止。十二代表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长寿平安。修炼完毕，他用手指一挥，留下的痕迹皆隐，他又飘摇沿着山路隐入洞内，昼饮山间清露，夜吃满洞石肴，与五彩神鱼对语，和潭边小荷谈心，美哉乐哉！神仙吕洞中居住一月之余，在金果挂满的九月，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离开鸡山，离开神仙洞，还是不解神仙吕既留下两条上山的路，为何不让人借路上山寻仙踪，是怕后人揭开仙人之秘密？
    看来，仙人就是仙人，留疑让人猜疑探疑是他们开发凡人智力的手段，而最终破疑的会是谁呢？

曾巧中

       洞壁是一些长满青苔的岩石，洞高两米左右，我试着拨弄壁内的石头，竟一扳就脱落了。早闻神仙吕化石为佳肴，但看见这黑黑的长满青苔的石头，却不敢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