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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基因●津市文史丛书(风物卷)》连载(二十八)
第七章 琅琅书声
第二节 私塾
在民国建立以前,津市没有设立正规的“洋学堂”,一般商民,对子弟教育依然以“私塾”为主。津市当时是一个繁华的商业城市,因此其教育也带有深刻的商业痕迹。当时的私塾有三种主要类型,一是富商巨贾的“家塾”,即不吝资斧延聘名师,在自己家中设馆讲学。这些塾师中,有入过学的秀才,也有功名不遂的文人,学生则是富家自己的子弟,间或也有亲友子弟附读,总之人数较少,基本上以一对一形式。这一类私塾因有功名之求,其课程循规蹈矩,管理较为严格。二是以同乡会馆为主的“义塾”(在郊乡则为“族塾”),即以同乡会馆为载体,通过馆产孳息或募捐开办的私塾,塾师由会馆聘请,也不必一定非得名师,学生则为同乡商民子弟,这类私塾人数较多,所学课程除一般蒙学读本外,还夹以珠算、薄计等实用知识。其学习目的是让学童掌握一定的文化知识,为经商创业打下基础。当时庸石慈会馆、江西会馆、湘乡会馆等都有“义塾”。三是塾师自己开馆、向社会招生的“馆塾”,主要面向本籍普通商民子弟,塾师必须以自己的口碑招徕学生,其所教课程界于“家塾”与“义塾”之间,既不能让才俊埋没,又得让学生学到“本事”。 清末时期,津市私塾每馆学生少在七、八人,多至二十余人。就读时间,一般为三五年,学生辞校后,或学徒就业,或自学深造,求取功名。教师待遇由主宾双方议定,一般年俸大谷一二十石左右。逢年过节,还要向教师奉献节礼。当时私塾教师中有声誉者为杨大炎、苏佩禄、匡南浦等人。 私塾陋习根深蒂固,讲学前,须向孔子神位叩头以祀圣灵,对老师也同样毕恭毕敬叩头拜师,塾师体罚学生的事也十分普遍。学生课业讲授偏重于灌输,以“敬孝悌以重人伦,笃宗族以昭雍睦……”的封建文化为宗旨,从三字经、百家姓开始,继学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以至诸子百家。私塾讲究习字,每日大小字各一篇,交教师评阅;每月作文二篇,由教师圈改;民国初年,也有加授时事论文以及算术等课的。三字经的内容也由“人之初、性本善”的旧本改为“今天下,五大洲:亚细亚、欧罗巴,南北美、与非洲……”等。 1900年,在反帝反封建的革命影响下,津市开始兴办新式小学,社会上称之为“洋学堂”。但因浓厚的守旧意识,直到辛亥革命后,私塾仍是津市子弟求学的主要形式。“五四”运动后,社会上新制学校先后设立,而守旧者则认为这类学校误人子弟,只有读私塾才有出路。这种新学与守旧的争夺,直到私塾被勒令关闭之时。但有钱有势者,仍私下聘请教师设馆教授子弟,还有把子弟送往外地就读的。更有采取阳奉阴违的办法,政府视察一到,就讲国文、史地、算术,而视导离去,仍然是“子曰:学而时习之……”。这种新旧文化的斗争,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认识的逐渐提高而结束,私塾逐步由盛到衰,终于被各种新式学校所取代。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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