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县二中，我初恋开始的地方

于乾松

澧县二中，我初恋开始的地方




岭南客



本文写于和小芳认识几年后，95年，全景式回忆。




18岁那年夏季,是我有生来最沉重的打击。一直都是那么顺利地读书生涯,到了关健时刻却一下堕入失败,当然我能够接受,因为绝大部分同学都留了下来补习一年。我也一样。于是新的故事开始了,我生命中的初恋也上演了。

18岁，刚刚开始懂事，应该是最自由最美好的岁月，我却步入了人生第一场最紧张的拼博之中。没有假日,没有欢笑与娱乐,唯一的只是一丝希望。

整个身心投入到学习中,有时也会疲惫.但心中理想不灭，你便会觉得精力十足。人说爱情是永恒地话题,也许吧，既使补习开始那么艰难的岁月我仍然抱有对女孩子极大的兴趣。她叫李小芳，长得挺漂亮,眼睛大而美,听别人说号称六中之花,现在落榜转到我们二中补习，应该这就是缘吧！从她开始,我就形成了良好的习惯,追女孩子,一定要全心无条件去爱她,否则我不想去追。感情是相互走近，因为我对勉强的爱无兴趣。觉得要有心灵感应才是好的爱情。爱她没商量。因为她的气质,她的美征服了我,在那紧张的岁月里,她的学习是很认真的,成绩也比我好。




我曾和另一个六中来的男生较好,通过男生向她有意去借看了本书。我现在坚信，真正的爱情是无条件，无原因的,只能是两情相悦,单方的相思和勉励是伤感的。第一学期里一次晚上加夜班,我没有灯,她忽然递给我一支蜡烛,友谊之火点燃了,我们一起在校门口吃了一次饭。真正地交往是第二学期。刚开学,那年父母都没回家过春节,家里挺冷清地，弟妹也寄宿去了,我请了好些同学去我家玩。因为第一学期好像开玩笑似的请过她。这次我便第一个请她,她约了另一个要好的黄同学。黄是个一般但极可爱的女孩。也许因为我们的无意后来促成了黄和另一个高大男孩的爱情。




爱，其实就该是这样的，无缘无故,又无影无踪,你盼她,她始终不来,你蓦然回首,她在你身后。那次到我家,别的同学去玩,她却和我留在厨房里炒菜煮饭,大家心意相通。后来的故事是那么的顺理成章,我们时常在一起,她经常带给我好吃的,有时候偷偷把糖塞在我的课桌里。我拿着糖翻过学校的后围墙,静静地坐在小河边的草地上,边吃糖边想她,此情此景，我是终生难忘!她家里常带些煮熟的好菜来，每次她都叫上我，等别人都下了晚自习,我们从黄同学那里(她是外语老师的侄女)弄来电炉,或到教室旁边那块菜地揪一把白菜，煮在一起，然后你一匙我一勺……




有时候中午也去黄的宿舍(她住在食堂职工楼)聚餐。吃完饭就说话，从外语、前途说到许多……打了上课铃我们还不愿离开。爱呀，你的魔力可以惊天动地，可以令人淡忘一却，可表面上又是那么温馨似水。那时候学习依然是紧张，高考的钟声愈来愈近，但我们的爱情之火终于点燃了，愈燃愈烈……应该说从一开始我就扮着尴尬的角色，也许是上帝丘比特神的捉弄，那个紧张的岁月里，我竟然周璇于两个女孩之间。在没有和李交往的第一学期，一次和朋友逛街，碰到他的一个同乡，我一下子完全被那女孩无瑕的美所征服了。她叫王秋紫,在九中读高二，仅仅一面之缘，我斗胆写了封信给她(我想大概是交友而非示爱的意思)。她有否回信我忘了,但那次期末的会面却写下了我们友谊的开始，她的美我勿需用任何苍白的语言来表达，她真的很美。期末放寒假了,她到我这里来取存放在我这里的行李，我惶然地送她穿过操场，万分有趣的是，我可爱的李小芳就在空旷的操场的蓝球架下和几位同学说话。直到后来，我仍不知道她当时看到我陪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过操场时的她的心情。但我当时就有一股歉意，记得前几天我才和小芳吃过第一顿饭，大家都有好感的。




第二学期（91年春天)，我有时借书给秋紫看,写信给她,她也常回信给我，有时周末，她回家路过二中时还来看看我。大家淡淡相交，不太火热，却又无法忘却，这时候，我同小芳的关系却上升了。3月24号是小芳的生日，一些要好的同学约好去野炊的，那天天气不太好，天老像要下雨的样子。我还带了妹妹去，妹那时和芳已很熟悉了，我们骑车带着炊具去古大同山，那里还有间寺庙，那天玩得很开心，吃完饭我和妹、芳三个人到山间丛林里游逛,我们把名字刻在树上。我们登山，上坡时我第一次实在地握住了她的手，那么柔软那么娇嫩，记得一本书曾说过,“你握住了一个女孩子的手，她就把心交给了你，你就可以继续向前”。我后来才理解这句话。那时候很快乐，直到今天（本文95年左右),我都觉得那天是有生来最快乐的日子。以后的岁月仍在依恋中度过，油菜花开了，校外的风景很美，我们出去照相。有次为了学习，她想斗气不理我，可下了课她马上跑过来道歉。我心情更乱，斗气撕了她给我的一张照片。




4月27是星期天(我们一月放一次假)我们出去玩。逛商场、溜冰、逛公园。她随我爬进一架旧飞机的尾舱里。四处好静。她灿烂的笑面，好让我心醉，可我终于没能抓住机遇。我多想亲一下她的脸。可我害怕，就这一犹豫，使我千百次渴望的机会飘走了，在以后的许多岁月中，我仍然像这一次一样，我有机会也渴望做一件事，但我只是犹豫，在关健时候，我失去了许多机遇。我很后悔,但我从来没有改过。我希望在今天起的岁月把握时机，宁错勿待,宁恨勿悔。过了两天，我们出去吃饭(大抵是自己带的菜到外面加工)，看到一则通宵电影广告，我请她看电影，她答应了。5.4节晚上刚好是周六，通宵电影票价四元(算贵的)，有抽奖,那晚放的《欢喜冤家》等四个影片,抽奖时我们得了20元钱（大约千多人看才四个人得奖),那么小的机遇也让我们得到了,真是太巧了。看完影片已是早晨五点多钟。我牵着她的手默默走回学校。我太爱她了,18岁的初恋。她是我的心中的红玫瑰白月光。芳永远在支持我的学习。她经常帮我的英语,得到她的鼓励我学习进步很快。




5月12我考完成人高考，我陪她去津市。回来澧县后去小食摊上，她问我把她看作什么人，她又说了许多，大抵这是最真最深的情（没有告白，只是心照不宣)，我只能用定情二字来表达了。5月31日,下午我和芳去逛文庙,我们谈历史,人生，谈学校。到字画室，好安静，真情涌动，我再次握着她的手，芳不自觉地靠我怀里。芳啊，你就是我的生命。回到学校,吃完饭我给她上古文诗词课。晚上又去看电影《莉莉玛莲》。我们不愿回家，晚上我们就静静躺在学校后面小河边的草地上,我们什么话也不说，望着星星，那是互相心灵的感应。快要高考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我们再也分不开了,我们一起读书,吃饭,一起聊天听歌（谭咏麟的《水中花，渴望，鲁冰花》等)。早晨我去买馒头,她打开水,中午她打两份饭(现在经济已由她控制了)一起吃,我太爱她了。




6月16是端午节,我忍受不了她和那六中男生的说话(在我看来亲热了一点),我终于大爆其火，在教室里扔书拍案，（想想，可能热恋眼里融不进沙子)。我又叫又哭,搞得她和我的老朋友这男生都很尴尬,其实她们才说几句话呗。我又不让她和我二中老朋友说话，芳从此没理我的这个二中老朋友。也许她太可爱,周同学还有别的什么男孩送她卡片什么的，她都全交给我了，我对她的行为很满意。我这时也极少和别的女孩接触。6月底了。高考迫在眉睫，我们还是依恋的不行。又常常去澧水边兰江闸外的那片小林子里复习功课，这儿仿佛成了我们学习专区,我们很少说到将来。因为都害怕失去这美好岁月,我们只是静静看书，听那澧水河上的船笛声和微风拂动树叶的声音，那么让人心醉。她有时假装生气，我就向她说sorry ，她又笑了。许多人都说她的眼睛漂亮,以后看《倚天屠龙记》,我第一个感觉就是扮周芷若的周海媚简直就跟我的阿芳一模一样。那脸蛋,眼睛，神情甚至言语。




我们最后一次聊天是7月5号，高考迫近（后天),澧水猛涨,兰江闸关了，水漫到堤边，我们望了望淹没的小树林，傍晚回来坐在北门口护城墙下,防汛队员在旁边走来走去，我们就那样静静坐着，无言。天又微雨,打湿了衣服，我们的心也是多么难言啊！如同《乱世佳人》中即将上战场的恋人即将生离死别。我们舍不得，我们又不得不奔赴战场，去准备战斗牺牲！高考终于又来了。命运的裁决再次落到头上。我和芳……我们必须要面对的是现实了。高考后，妹跟着她去她家玩，她父母也许知道了我们。落榜的打击和父母的伤心令她无法承受。我们仍然相爱,却无法走在一起了。以后她又补习,再后来去吉首大学读书，后又回常德打工。一直和我联络，特别我后来在紫金读补习那困闷的日子里,她给予我极大的关怀。寄过来几本她的英语笔记本，是我的精神支柱之一，她的那时的鼓励信引领了我避开、差点再掉入同班广东女文青的情感突袭。她是我的恩人。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我真诚祝福她，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我永远感激她。终于上岸我到了上海上学，我们就极少通信了,我不知道原因,我每年3.24还记得她,今年（95年)暑假回乡，在常德匆匆见了一面,一起吃了顿饭,她送我上汽车时,我……后来大家就断了消息，断续又来了封信,没有新意,她的生活也沉重……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






大约是人之间的前行轨迹错开了，共同的感觉与话题不再有了，所以要永远珍惜此刻在身边的人。夜已沉默，心事向谁说不肯回头，所有的爱都错过别笑我懦弱，我始终不能猜透为何人生淡漠风雨之后，无所谓拥有萍水相逢，你却给我那么多你挡住寒冬，温暖只保留给我风霜寂寞，凋落在你的怀中人生风景在游走，每当孤独我回首你那时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岁月如流在穿梭，喜怒哀乐我深锁只因有你在天涯尽头等着我……感恩生命中的遇见，祝福最美岁月的同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