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龙阳汉风 于 2017-2-3 08:57 编辑
[size=21.3333px] 天 伦 之 乐 隔春节只有五天了，老伴才迟迟地透露说：“前几天， “三三（儿子的乳名）打电话，接我们去过年呢。” 我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老了就盼过年，家人团聚。老伴和我开玩笑，故意封锁消息，让我这八十的老倌提心吊胆。因为如果儿女们不接，我就得称肉、买鱼、杀鸡、打鸭，召唤儿孙们来家团聚，“忙碌”地享受天伦之乐。 前些年儿孙们都是回来过年。后来心想，常言道“七十当家无好子”。我俩老七十大几，还把他们箍在身边，操办春节，一来自己力不从心，二来也显得他们无能。我们的一儿、两女都在不惑之年左右，早已各立门户。他们也提出改弦易张，轮流作东，接俺俩老过春节。 近些年来，无论哪个作东，都是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为一家，初二、初三为第二家，初四、初五为第三家，包括中餐和晚餐。我们在哪家，另两家的人也跟着去。早些年，只腊月三十在我们家团聚一次，就各自分了。近些年来，春节假中连续6天，基本上天天团聚。他们像竞赛一样，尽量把菜肴办得丰盛、俭朴、实惠、新颖，味道好。 儿媳是娘家的二女儿，会掌厨。一般来说，叫二女儿或二儿子的都比较能干。因为大的是第一个，父母爱如珍宝，很少让他做事。而第二个就降了价，长大后承担家务多。至于第三个，年幼不懂事，父母也很少支派他。所以什么事都是老二首当其中。这样虽然能者多劳，但也劳中获艺。儿媳妇掌厨，轻车熟路，井井有条。儿子配菜、备料、切割、装盘，甘当副手。他就像在单位里当副手一样，扎扎实实地支持一把手的工作。他们配合默契，不声不响地就将菜肴做好了。 小女儿在单位负责来客接待，订餐、陪客，熟悉菜肴的套路。哪些菜是形式，哪些菜是实惠，一清二楚。虽然没有具体操作，看也看熟了。就好比没有吃过肉，也看到过猪走路，所以厨艺也不差。她操作风风火火，快快捷捷，难免丢三拉四，切菜时不知不觉掉些在地上。这时，小女婿就悄悄在地上捡起来，放在砧板上，笑着说：“哈，凤梅，你这样急么得？”小女儿不虚心，笑着回敬道；“都有像你那样温，还做得事出来呀？” 大女儿是医院持证的“B超”师，办事力求精准。大女婿是文化人，爱字斟句酌。他们做菜严格按菜谱，既讲究营养，又讲究味道。菜谱的版本不同，操作方法也不同。加之他们往往是临阵磨枪，所以就经常发生分歧，在厨房里争执。儿子、儿媳和小女、小女婿们听了“扑哧、扑哧”的笑。 我坐在电炉旁烤火，不由得想起了一个秀才买肉的故事。从前有个秀才到街上买了一它肉，不会做，就向屠夫请教。屠夫一边讲做肉的方法，他就一边记在纸上。记毕，像保护中药单子一样，揣在怀里。他回家把肉放在砧板上，正找刀来切。不料他刚一转身，突然就窜进一条大黄狗，把肉叼跑了。秀才也不去追赶，却看着大黄狗远去的尾巴，自言自语地说：“单子在我身上，老子看你哄按吃？”我一边回忆，一边暗自好笑。他们的争论，终由大女婿拍板，因为他手里握着锅铲把。 今年在儿子家吃团圆饭时，老伴把三只红包的押岁钱，分别发给孙子、外甥。大女儿的女儿在北京工作，好的宝宝五岁了，今年没有回汉寿。红包给宝宝，由大女儿代领。三家数额一样，没有厚薄。今年大学毕业而参加常德银行工作的小外甥说；“外婆，我都有工资了，您还发么得工包啰？” 我笑着说；“发，发，等你结婚了，就不发了。”这是老人的心愿，希望他早结婚，早生贵子，兴旺家庭。 饭前饭后，儿女们陪我们打汉寿跑符子。俺俩老场场坐阵，从不缺席。标的不大，块钱一底。小女婿在县银行工作，不常打牌，但是如果和朋友们玩，标的较大。有一次三缺一，大女儿就向小女婿问道：“宇环，陪爹爹、妈妈，块钱一底，你打不？” 小女婿热呼呼地答应说：“只要是陪爹爹、妈妈，五毛钱一底，我也打。”人说牌桌无父子，讲的是平等竞争。但我们打得很轻松，一边打牌，一边谈笑。 晚餐天黑，儿女、孙子们给我们俩送拜年红包。 中午老伴送去的红包，如同抛砖引玉。送出三个，收到八个。我俩笑呵呵的，口中连连推辞。老伴退红包，只虚幌了一枪，就统统放入了她那黑色的小坤包。 红包落袋，喝茶休息。在长沙工作的孙女和在常德工作小外甥，不知何时将大家的头像逐一用手机摄下来，也不知用何方法，将头像进行了夸张、美化。男士头像的嘴角拉到了耳跟，脸上还涂了两它红。女士的头像上戴了一朵大红花，两边脸包上长了六根长胡须，活像小花猫。他俩把头像发到我们的手机上。大家打开一看，无不哈哈大笑。老伴笑得前仰后合，流出了眼泪。大女儿笑得合不拢嘴，蹲在地上直喘气，连肚子都笑痛了。 一霎时，我也好像返老还童了，边笑边对孙女儿说：“瑶儿，快来，告诉爷爷做这种像。” （周世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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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 21: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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