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依樵 于 2024-1-7 21:14 编辑
就在告别活泼欢跳的2023年,即将进入虎跃龙腾的2024年的前夕,2023年12月29日,桃源县老年网络宣传协会一行二十多人,在协会主席罗志秋带领和秘书长王大姐的精心组织下,经过才刚通车的官新高速,一同前往西安镇。 西安镇位于湖南省桃源县人间仙境桃花源的西南部,距县城88公里,是一个与益阳、怀化、常德三市交界的高海拔山区。属桃源西南边陲。地图上向西南斜伸出的如同一只胖胖尖尖的蟹脚,直插安化与沅陵两县。 号称“基建狂魔”的祖国,用她强大无比的能量,将角角落落的乡村,用她中国红的红线穿连起来,一个也不许掉队,进一步将全国连成公路网络,进一步为国家政治、经济、军事高速运转、高速动员、高速组织提供了必然和可能。 罗志秋——秋哥,就是让我们这一群写手和摄郎在这日新月异的伟大建设征程中,进行一种物质和精神的体验,讴歌和创作。 先引用此前周桂成先生的一段简介: “官新高速系国家G59一段,G59高速北起内蒙古呼和浩特,南至广西北海,是贯通我国南北高速大动脉之一。官新高速段起点在沅陵县官庄镇木濯铺,与常吉高速互通,终点为新化县,途经桃源、安化,全长76.677公里。桃源境内一段经过了西安镇杨柳山、磨子坪、大水田、西安4个村,长9公里,双向4车道,设计时速100公里。在西安镇设有出口,从桃源经官庄到西安镇全程高速约100公里, 一个小时即可到达。” “官新高速12月19日正式通车”。 这是继“常吉高速之后第三条过境高速。” “2019年开始拆迁,2020年动工,历时4年多才完成。” “官新高速开通了,西安镇的山门打开了,农副产品销路更广阔了”,旅游开始疯涨了,一切都在向好。 这原本是一条极为崎岖颠簸的“羊肠”,桃源话叫蚯蚓找娘,找得好苦,远超出十八弯的绕山公路,似乎总也走不到尽头。所有行进在西安镇内的车子都只能在“羊肠”中蠕动。而且随着车子盘山公路上左冲右突之时,你的肠胃也在跟着上下起伏,谁在用脚用烂稻草在胃里就那么酱,就那么踩,与烂醉如泥时的感觉有得一拼。 谨记得2010年我们一群计生局的同志到西安镇进行工作检查,几位女性同事无一例外地下车呕吐,这种现象土话通称“下猪儿”,所以有许许多多的同志为那西安镇的“养殖事业”作出了“卓越贡献”。 对于老司机而言,桃源县城到西安镇由原来的两个半小时,直接缩短为四十分钟,且路况超级舒坦。一点不输山乡牛车河了。 在镇政府的主导下,西安群众进行了非常热烈的庆祝活动。 从桃源县城到得西安镇,我们于寒冷的细雨中,于灰蒙蒙的薄雾中,穿梭了西安镇集市。不是赶集的日子,什么野生樱桃啦,蘑菇啦,蒿子粑粑啦,腊肉啦,腊猪脚啦,冬笋啦,红薯片红薯粑粑和红薯粉啦,(红薯粉是粉末的粉,不是粉丝的粉,更不是fans的粉),还有自己炒制的高山云雾茶啦,真正的野茶,这么多地方特色的东东,一概看不到。许些摊主守在摊后,守着一摊冷清,看来往人群,如同阅时事沧桑,你来或者不来,我自岿然。 王秘书长又带我们参观移民安置点。西安镇安置点,是常德市的最大的安置处。 西安镇在东安村、桥塘村、磨子坪村、杨柳村、白洋坪村、大池塘村、西安村7个村共安置了177户685人,于2019年开始居住。 在西安镇属地,还有扶贫车间,农民以食为天,林农以林为安,离开原来的土地,离开了原来的山林,群众的挣钱的方式必须全部改变,在镇政府的牵引下,这里建设了一座扶贫车间,给中兴、华为等公司代加工,加工电路板元件,福特汽车元件,新能源充电桩元件,光伏元件,电感器元件。目前工人38人,按件计酬,工资从2000元到4000元不等,工人全部是安置小区的群众,让他们实现了在家门口上班的夙愿。在这里,工人与孩子均可吃两餐饭,极大解决了安置人员重新就业和孩子的餐饮问题。西安镇党委、政府安置力度不可谓不大,造福百姓的力度不可谓不大。 同样是为了人民,遥想七十八年前,毛泽东主席所说的救苦救难的菩萨兵,人民的军队——工农红军的二、六军团,“在1935年底,贺龙、任弼时、关向应率领红军约一万七千人的开始长征。 长征前,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面临着国民党一百多个团、几十万人的围追堵截,形势异常严峻。1935年11月19日,红二、六军团从桑植的刘家坪、瑞塔铺誓师出发,开始战略转移,准备在黔东一带建立根据地。21日,红军抵达现在的沅江五强溪库区内一带,并控制了江边的渡口。国民党从沅陵放下来的一艘船,被红军缴获,船上300多人国民党军稀里糊涂便成了俘虏。至24日,红军在清浪滩一线几十公里的路段渡过沅江,在沅江南边桥梓坪一带,红军兵分两路,右路军由贺龙率领,往叙浦方向进军,左路军由萧克率领,在官庄经过湘黔公路,向我们所在地行进,走了一段时间,左路军又分两路,秋哥用右手一指眼前的山,“萧克一路于26日经过岩角溪,从白洋坪、湖南坪往南往安化进军,直抵马路口、马辔市。当时这里叫两安乡,国民党军二十八师等部队尾随往朝山界去了,准备追击萧克部。12月6日,贺龙率红二军团从溆浦出发,经桃源岔溪,到达大水田,群从说是撩省军尾巴,红二军团与六军团可以形成前后夹击”。 “贺龙是12月6日到达这里,在大水田这里住了三天”。 “我们很早以前采访过一位老年妇女,他家儿子就是当天夜里出生的”。老人家正在临盆,“那天晚上过兵,很久很久停不下来,几千人马,人声鼎沸。所以日子记得非常清楚”。过兵过兵,并不侵扰百姓,而且给百姓挑水打扫,驻扎在屋檐下,都不进屋。这样的仁义之师,号称人民子弟兵,自古以来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短短三天,所有百姓都感受到了血浓于水的军民鱼水情。你不支持自己的军队支持谁?于是一扩红,就有青年踊跃参加。有给红军带路,有给他们筹粮,从各方面积极支持和配合。 “这周围到处住得有部队。他们请当地老百姓带路,往朝山界方向。当时雾大,伸手不见五指。在和平溪进行了一场很小规模战斗,打死1人,俘虏十来人,红军没有损失1人。随后撤退。” 毛泽东主席说:“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部队虽然只是驻扎三天,但宣传队的作用真的不小,红军留下大量标语,秋哥清楚记得两条: 一是党史课本里记载老围墙上书写“农民朋友们团结起来,组织赤色农会”。 二是和平溪村(老村名)田塍旁写有一条“打土豪,分田地”,落款是红二军团政治部宣,写进了红二军团战史。 如同《半条被子》的故事,军民渔水情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党史中有一个故事,叫《铁锅与诵歌》。 红军找村民龚香凤借一口锅煮饭,不小心打破了,红军给她家还了一箩筐稻谷,价值远远超过这口铁锅。临行前,红军还将一匹受伤战马送她家,养好后还卖了18块钱。 2017年夏天,在编辑《贺龙在桃源》一书时,与龙小芬同志来采过风,百姓家中尚收藏贺龙部队用的马灯、马刀和他洗脚的脚盆。那马灯灯芯还昂在那儿,由有些泛灰的玻璃罩着,外壳已经全黑,不管曾经是什么原色。是呀,这盏马灯曾照亮过这山村雾雨阴霾的迷惘,更在艰难竭蹶中照亮过中国革命。马刀只有尺余,被岁月侵染得满是黑褐色锈迹,曾经锐利铮亮的刀锋,不知斩断过许多受苦受难者多年的锁链,释放了一个又一个被压迫的灵魂。还有一个大大的脚盆,久远的木质变了黑色,据老人家说,贺龙洗脚时,身后站着两个枪兵,那不是警卫又是什么? 众多楼房之间,有一朝门,为清末所建,木质黑得看不出任何颜色了,差不多是名誉朝门和痕迹朝门了,孤零零的,被前后簇新的楼房围裹着,虽保留下来了,但堆靠着一堆堆木方和竹杆等杂物,超低的电线也压在这一百多年前的物什身上。承重仿佛有些超负荷。 进得朝门是当时贺龙住宿的房间。现在是两层很气派的木制楼房。 穿过红军桥走到对岸,就到了我们最后所到之地,红色打卡地。西安镇在这里建立了红军长征大水田纪念地,十多米高的碑石高高矗立,庄严肃穆,无时无刻不昭示着中国共产党的苦难辉煌和与人民血肉相连的深深情谊。 西安镇的高速,将这个历来封闭的山沟沟,融入到全国高速公路网络。而西安镇的特产,稻油果笋菌,鸡鸭猪牛羊,还有众多的锦鲤,除了西安人自己享用,不仅仅放在安化人的锅里,而且,更多的可以端在桃源人自己的餐桌上了,满足我们永不餍足的胃。 2019年5月,曾经写过一首诗,表达我对西安镇的眷念。
西安西安
望不到尽头的雪峰/围裹着/一群绵延的山峰/雪是最大特产/800米上/你看到了谁 哪只雄鸡唱晓/唤醒三地睡眠/黄金闪耀,/但不闻铜味 热烈的湿度/与厚度同比,/用海碗盛酒,/干还是不/一觚子酒倾泻下来/出门便可撼山 厚朴的馨香/让你胃口大开 蹄声远远传来/”贺胡子”那匹枣红马/得得得得/踏碎千年月色 刀锋挽一个弧线/血色染红/夕阳中的大水田/染红一段红色传奇 从上游放排/中流击水/落差盛满尖叫/将漂流进行到底 高速贯穿/昨日的封闭/蛮荒的藤蔓早被斩断/跨着喜悦的摩托/驾簇新的轿车/夜色中/回到捂热的床头
对于桃源县城而言,对于西安镇而言,偏远的西安镇就好像将一个很久远、很模糊的记忆,镜头突然拉到你面前,成近镜头,成了特写,让你高兴得猝不及防。 以后,走个亲戚串个门,也不必翻山越岭两三天,看到屋走得哭,情郎念想着对面的姑娘,也不必只能用清亮的嗓子,喊出刻骨铭心爱恋的山歌。想看看山的那一边,也就一脚油门的事,想看看大海,你就大大方方轻轻松松的走出去,精彩纷呈的世界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