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难忘的旅程

利剑

            一次难忘的旅程

                          苏国才

     1978年8月中旬，收到了考取海军电子工程学院（学校在山西省太原市，当时还叫做“海军通信学校”。1978年下半年更名为“海军高级电子工程专科学校”，从我们这期开始升级为专科学校，1984年更名为“海军电子工程学院”，升级为本科院校）的录取通知书。8月24日清晨在战友、老乡们的簇拥下，依依不舍地离开清澜港朝夕相处，“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3年多的战友们，前往学校报到。中午到达海口市，立即购买25日赴广州的船票，25日清晨从海口秀英港上“红卫轮10号”，当时看来船很大，应该有好几百人乘船，我只买到三等舱的铺位，三等舱的铺位在船身水线以下，通风很不好，船上机器轰鸣噪音震耳欲聋，我虽未呕吐，但闷热痛苦不堪，几个同行的战友，几乎通宵在甲板上乘凉、聊天、吹海风。那么大的船都是没有空调的。那时候的消费观念落后，造船技术水平也很落后，外出旅行苦啊！26日上午到达广州，立即购买京广线上到石家庄转车去太原的火车票，因为买不到27日的火车票，只好买28日的火车票。27日和同行的战友钮云石（回江苏南通探亲休假）、张国红（回河北沧州探亲休假）等马不停蹄地瞻仰了黄花岗72烈士陵园，黄埔军校旧址和毛主席、彭湃领衔开办的广州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还游览了越秀公园、五羊城、广州进出口交易会大楼。
    28日清晨上广州开往北京的第16次特快列车。那时候，刚刚经历了一次重大的社会变革，社会风气很好。记得上车时，一个穿铁路制服，大约50岁左右的男列车员，那时候，我应该称呼他为大叔，但那个时候的人们都互相称“同志”，显得真实、热情、平等、坦诚。列车员同志忙前忙后，非常活跃。我们上车后，列车开动了，他来到车厢前方尽头的正中间，向我们鞠了一躬后，做自我介绍，他是本次列车的本班乘务员，湖南桑植县人，叫什么名字忘记了。但我清晰的记得大叔待人情绪饱满，服务周到热情，上车时帮乘客提行李，上车后往行李架上放行李。像个旋转的陀螺忙个不停。当时我这个刚刚20岁才出头的年轻人，很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一看我们几个人像是当兵的样子，就说你们在前方保卫国家，我们在后方为你们服务是应该的，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嘛！列车员同志说出如此高境界的话语，没有半点矫揉做作之态，怎么不令人动容？
    列车开动后，一条擦汗的毛巾搭在他的脖子上，不停的来回拖地，不停的来回送开水。我说，老同志，你辛苦了，拖地不用那么勤，送水也不用那么密。他说：没有关系，我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列车员，天太热，把地板拖湿可以降低车内温度；刚上车的旅客可能没有茶，天太热，我要及时给他们补充水份。他的平凡壮举，实在令人感动，也让我如坐针毡。我也拿起拖把帮他拖地、扫渣滓。他不让我干，几次抢我的拖把。还对挤得满满的一车厢人高声说：旅客同志们，这个帮我拖地的小同志是一位解放军同志，他在我们的车厢里学雷锋，做好事，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他！大家的掌声令我兴奋，更是使我增添了干劲。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告诉他；但我告诉了他，我也是湖南人。他又说：这位解放军同志是我们湖南人，是毛主席教导出来的好战士。大家又是一阵掌声。其实我做的也不多，白天拖了两次地板，晚上熄灯前拖了一次。近半个世纪过去了，大叔乘务员中等个子，敦敦实实的身材，仿佛有使不完劲的高大形象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多么怀念那个时代，每一个岗位上的每一个人都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人们彼此友善，忠诚敬业的社会风气啊！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至今想来，仍然有些忍俊不禁的趣事。听到列车广播里播放刚刚解禁不久的红色老歌《边疆处处赛江南》，觉得特别特别的好听，问周围的人这歌叫什么名字，都说不知道。我斗胆找到广播室（就在我们车厢的隔壁），问女广播员刚才播放的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她拿起唱片看了一下，告诉我说叫《边疆处处赛江南》。我说你能不能把这首歌多放几遍啊？她说可以。恰巧我们车厢的乘务员大叔经过广播室门口，他又对女播音员说，这个解放军同志一路上做好事，帮我拖地清理垃圾，既然他喜欢听，你就给他多放几遍吧！女广播员提高嗓门说：“好的。”从清晨到晚上10点钟停止播音，应该播放了不下10遍。跟着广播基本上熟悉了歌曲的旋律，但不知道歌词，只记住了一句“牛羊肥来瓜果鲜，红花如火遍草原”。后来在学校图书馆找到了这首歌，才知道了《边疆处处赛江南》这首歌是大型纪录片《军垦战歌》的插曲，军旅作家袁鹰作词，田歌作曲，雷良萍演唱，简直是如获至宝。歌曲表现的是军垦战士在天山南北为国屯垦戍边的英雄故事。也许是同是戍边人的特殊情感，把我的情感融进到了优美的旋律中，至今难以忘怀！
     曾记当年骑竹马，回眸已是白发人。转眼将近46年过去了。人老了怀旧多啊！往事历历，恍如昨天！多么向往怀念那段青葱岁月，多么还想为乘务员大叔拖地板清垃圾啊！

   
                                                   2024年3月27日

老涵

拜读难忘的一次不寻常的旅行，为您大赞！

守护善德

美好的回忆永难忘，暖人心

武陵通晓

美好的回忆，我记得，那时我在韶山火车站乘车到长沙去时，侯车室有解放军战士像雷锋一样义务打扫卫生，忙忙碌碌，还带领我们唱红歌！

龙阳呈祥

拜读佳作，欣赏学习，为苏局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