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彭老总在津足迹（二）

于乾松

追寻彭老总在津足迹（二）



韩川





一九二七年
1926年9月13日，彭汉章率第九军在澧县誓师北伐，贺龙、杨其昌率一二师从津市攻打公安。9月20日，王天培率第十军抵达津市，28日从津市攻打松滋。11月初攻克沙市，12月中旬占领宜昌。第十军进占巴东、秭归。12月22日，何健第二师进驻宜昌，与第九军发生冲突。1927年1月，武汉政府派吴玉章赴宜昌劳军，调解贺龙与何健之争。1月30日，左翼军总司令袁祖铭在常德被暗杀。2月，军长彭汉章在汉口被捕遭枪杀。贺龙师为张发奎第四军收编为独立十五师，开往汉口。2月9日，何健部移防津澧。

《彭德怀自述》记：“武昌守敌投降后，第一师归三十五军军长何健指挥。我团驻汉阳数日，即经孝感向当阳前进。…….十二月下旬到达宜昌。……三十五军和第一师驻宜昌约一月左右。…….一月下旬，三十五军和第一师开回湘西北。”

彭老总夫人刘坤模回忆说：“彭德怀在讲武堂毕业后，仍回湘军，很快就提升连长，他在宜昌、石门、津市驻防过，他驻扎在宜昌、津市接我去过，石门我没有去过，他给我来过信。”

原铁道兵副司令员李寿轩在《跟随彭营长转战》中记：1927年元月，“过了阳历年，部队又开往湖南，经津市、澧州、石门到贺老总的家乡桑植驻防。…..5月前后，我们部队在南县、岳阳、临湘一带驻防。”

省参事周桢曾是黄公略部下，他的《我所知道的彭老总》记：“10月，我们参加围攻武昌时，周磐在洪山（第一团奉命配合叶挺独立团作战，攻打武昌南门。）…….打下武昌后，在汉阳停留了几天，不久开到了孝感、武胜关一带。周部驻扎在孝感县城，李部驻扎在花园。以后向宜昌开拔。……部队开到宜昌过元旦，后开到澧州、常德等地。”

《彭德怀自述》载：“我率第一营驻慈利县城。三月某日，戴斗垣旅（率团部及二、三营驻石门）打死该县江垭区农民协会常务委员。三四月间，在戴的旅司令部门外大操场上，举行追悼大会，也是盛大的农民群众示威大会，要求惩办凶手，抚恤死难家属。第一营全体官兵参加了这次大会，我和营指导员欧群化同志讲了话，把那一次反革命暴行的气焰压下去了。这对士兵教育意义是很大的，对当时农民也有鼓舞。何健得悉第一营参加了追悼大会，经过戴斗垣收集我的讲话转给周磐，要周注意。周将原文给我看了。”

“何健三月中于临澧举行了‘佛法’大会，全体军官（准尉以上）行受戒礼，通知后我未去。周磐说：‘去一下吧，信不信由你哪！’”“以后何健对周磐说，彭某恐怕是共产党员。周说，是国民党左派。何说，搞个二等厘金局给他。周说，他不搞钱。五月初旬，第一师突然奉命开岳州。到达后不几日，即发生马日事变。”

马日事变后，彭德怀“又向周磐建议，迅速向长沙进军，平复许克祥叛乱。周又借口没有命令，不敢擅自行动。”看到周磐如此态度，团指导员米青、营指导员欧群化先后离开部队。六月初，彭德怀率一营从城陵矶渡江，向配合夏斗寅的杨森部进攻，声援叶挺部。

《彭德怀自述》详细记述了在新洲战斗的经过：“新洲战斗是在十一月中下旬进行的。经过情况是这样的：何键的三十五军从安徽撤退回湘，是在一九二七年八月下旬通过津市、澧县，约九月中旬退至常德上游之桃源一带。在津澧一带防地空虚时，盘踞鄂西南五峰、鹤峰一带之黔军袁祖铭部下的李某部约五个团，乘虚进占津市、澧县一带；一部约四千人进驻新洲（离津市十里左右），有入侵安乡之势。 ”

　　“鲁涤平于八月底九月中旬之间到长沙，蒋介石派刘铏为宣抚使，随鲁涤平军回湘，其主要目的是收编周磐之第一师。何键与鲁妥协，亦与蒋介石勾结，因而分得澧水防地，即津市、澧县、石门、慈利，还有常德、桃源。”

　　“十一月何键由常德向澧水贵军进攻，十一月中旬，进占石门、澧县一带。周磐于十月双十节前即到长沙与宣抚使刘铏联络，继与鲁涤平联络，将第一师番号改为湖南陆军独立五师，向澧津和新洲之贵军进攻，与何键采取一致行动：第一团由南县、华容向新洲以东；二、三两团从安乡协同三十五军主力向新洲以南之敌进攻。第一团第二营谢德卿率所部从三岔河出发为前卫向新洲前进；我率第一营从南县出发，尾第二营前进；杨超凡率第三营从华容出发经梅田湖（未经南县）尾第一营前进。”

　　“打新洲时，周磐从长沙乘小火轮到安乡，率二、三两团尾一团前进；三十五军之一个师从澧县向新洲前进，约定于十一月下旬×日同时攻击。进抵离新洲约五里处，有一独立高地，为敌前哨阵地，谢德卿率第二营由行军纵队向敌接近，没有变为战斗队形，致遭敌火力袭击，溃退下来。周令其收容，尾第三营前进，做预备队。我率第一营攻克敌前哨阵地，紧跟追进新洲街。一、二连各占一所砖房，做巷战的立脚点——这在没有炮兵掩护的情况下，甚为重要。当晚进展不大，但做好了巷战的必要准备。周磐率第二、三两团、三十五军之某师如期赶到。第二天晚上攻克新洲。贵军向鄂西之五峰、恩施一带溃退，第一团追至津市即停止。” ……

“此役结束后，一团团部和第一营仍回防南县；第三营一部驻梅田湖，一部驻南县城；第二营驻三仙湖。第二团驻华容；第三团驻安乡。……年底，当追击贵军残部到达津市时，对鄂西地势进行了调查，鄂湘川贵四省边界尽系大山，这对以后的行动是有帮助的。”

彭老总夫人刘坤模说：“彭德怀亲自率领第一营攻克敌前哨阵地后，乘胜追击，一举攻克新洲。接着，又追至津市。配合友军迫使黔军向湖北五峰一带撤退。此役结束后，一团奉命回防南县。这时，部队由津市经新洲开到了安乡。”

原四十五军后勤部长田长江的《我在彭营当兵的片断回忆》记：“l926年北伐军打开武昌城的第二天，我在汉口参加北伐军，是在唐生智的第八军第一师第一团一营一连当兵，彭德怀为一营营长。…….1927年上半年，我们从津市坐小船下来，在益阳停留了半天，又坐船经岳阳到汉口，驻扎汉阳。”……

“在汉口驻扎了个把星期，各路部队都集中了。唐生智打死一个师长后下野，部队也被改编。我们部队改为独立第五师，是过长江后到湖南宣布的。部队驻华容、南县。不久又开往津市，这是第二次到津市打杨森的手枪团。打垮了敌人，在那里驻扎了一两个月，又开往南、华、安驻防。……我们营同大部队驻守澧县津市。”

黄咏桃是第一营军需官，他的《我亲身见到的平江起义情况》记：“1927年冬，我们从武汉乘船到安乡，十一月驻扎注兹口，然后到新洲、津市打了一仗。十二月驻扎津市时，我请假回平江老家。”

谈到彭德怀与杨森部作战，我想到了另外三位元帅。1926年8月，陈毅受李大钊派遣，辗转宜昌、万县，配合朱德做杨森的转化工作，与朱德相识。10月23日，朱德任杨森第二十军党代表。12月，时任国民党中央军事特派员刘伯承应杨森之邀，洽谈援助顺庆义军之事，杨森一面敷衍，一面与蒋介石暗中勾结，朱德、刘伯承、陈毅等人遂先后离去。故宜昌市史志研究中心撰有“共和国五大元帅转战宜昌”一文。

由上可知，1927年1月，一团驻扎津市，彭德怀时任一团团长，曾接夫人来津市居住。部队驻防慈利期间，彭老总或来津市见师长周磐。5月中旬，彭德怀率部从津市出发，开往岳阳。1927年11月，新洲战斗后，彭老总再次率六团驻津市，12月10日，彭老总率部从津市取道安乡到南县，刘建绪师遂进驻津市。

一九二八年
1927年10月，南京国民党政府任命李宗仁为西征军总指挥兼第三路军总指挥，率部西征讨伐唐生智。1928年1月27日以后，因长沙等地先后被西征军占领，唐生智旧部所辖地盘，几乎只剩湘西一隅。何健遂联合叶开鑫的第四十四军，先后击溃侵占石门、澧州、津市、新洲一带的黔军李部5个团。率三十五军3个师（含周磐所部第一师，刘建绪第二师，陶广所部第三师）由津市出发向公安、沙市前进。鲁涤平所部第二军配合“讨逆西征军”由宜昌、沙市向常澧开拔，第二军与第三十五军激战5日，第二军全线反攻，第三十五军溃退，周磐师退驻南县、华容、安乡。第二军乘胜由津市、澧州追击第三十五军至常德城下。周磐目击何健现况，随即脱离第三十五军，改编为独立第五师。

据《申报》2月18日载：“常澧方面，鲁涤平率二军由公安出黄金洞进攻津市。李橤率四十三军由石首入南华进攻安乡。”《申报》又载：“常澧方面，鲁涤平率二军由公安向湘西前进，追击何部，何部第一师长周磐向刘铏投诚，周磐由津市来电，称何健怀疑职师留为总预备队，亲提刘陶两师进犯公安石首。”19日《申报》载：“鲁涤平17日电汉，谓已到公安，前锋将近津市。”

综上所述，何健率三十五军进攻津市后，又由津市出发，向公安、沙市前进，与鲁涤平第二军激战5日，溃败，周磐旋投靠刘铏，撤离津市，退守安乡、华容、南县。鲁涤平第二军进驻津澧。平江起义，彭老总与周磐分道扬镳。此后，他似乎再未来过津市。

1925年至1928年，彭老总驻扎南县的时间较长，津市较短。在南县，段德昌任第三十五军第一师政治部秘书长，曾与彭老总并肩作战。1927年5月，他从第一师调到贺龙第三师任党代表，参加南昌起义。1928年4月，段德昌在南县介绍彭德怀入党。此后不久，他与贺龙、周逸群创办湘鄂西革命根据地。他和两位共和国的开国元帅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津市蒋新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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