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往事

覃旺成

                     斑鸠往事

                  文图/刘保清

        九年前，我家搬到新的小区，住进一套十八楼的房子。一对斑鸠常来我家的北面阳台栖息，时而咕咕-酷鸣叫，并引来其他同伴在这里嬉戏、欢唱。就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成了邻居、街坊。
       对我这新来的邻居，它们并不那么陌生、害怕，只是好奇地、仔细地观察我们，有些许警惕、提防。
        一切都没有意外，我们各自安好，是那么自然，正常。
        它们会从小区树丛、低矮的建筑向上高飞，五六十米高也就是轻松一跃，来到我家窗台歇息、打斗、嬉戏、鸣叫，享受那欢乐时光。然后，展开双翅，纵身而去，比翼双飞，向下滑翔，来到对面低矮的楼顶歇脚，再飞向地面或觅食的远方。
        我家没有养鸟，却能每天欣赏它那可爱的身姿、享受它那清脆悦耳的鸣唱，凭添生活乐趣和与鸣禽相处的不一样。
        寒冬酷暑，四季奔忙，觅食不易，我想给它们帮帮忙。抓一把家里的大米、小米、荞麦、绿豆杂粮，盛在小瓷盘里，放在窗台雨棚的栅格上，让它见了就能吃上。
        日子一长，斑鸠看我，可能觉得这个邻居与那帮老鹰、黄鼠狼、大花猫不一样。我们由陌生到逐渐熟悉，由戒备警惕，到比此信任、大方。
        这时，它们就像两个顽皮的孩子，来到窗外就不停地点头叫喊，好像说“姑姑、谷谷-酷”，饿了要吃粮。期待你把五谷往盘子里放。当你故意逗乐不把食物奉上，它会先呆呆傻傻望着你，然后着急地跳来跳去找你要粮，任由你接近、添食，或拍照留下它那漂亮的模样。
        解了馋，肚子里有了粮，静下来，它们用喙梳理羽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歇息片刻，再外去游荡。天气炎热，也会随时回到这里纳凉。
        几回，还带来羽翼尚未丰满的小鸠，是乎要告诉它们的孩子，这里也是爸爸妈妈的领地，也是它的故乡。
        在小区，我曾经/看到斑鸠在人群边啄食，也见到有人向斑鸠诱惑投粮。它们是不是到我家窗台歇息玩耍的那两只？失去野性，其安危让人担忧、联想。
        流年似水，小区不断变样。入住业主增多，商店、幼儿园设立，广场舞文体活动兴起，更加喧闹、拥挤、繁忙；地面硬化、里外亮化、灌丛减少、小树成乔，斑鸠的活动空间、觅食、栖身地被挤占、改变，已经与以前大不一样，给它们的生存带来了影响。
        去年夏天，来我家窗台嬉戏、鸣叫的斑鸠突然少了一只，预示着不祥。当它偶然回来时，它的左小腿折断受了伤，一瘸一拐，身子支撑需要翅膀辅助帮忙。它艰难地靠近盘子取食，之后又艰难离开的样子，令人心伤。它还是走了，再也没有回来，留下的是它曾经的身影、模样。
        另一只失去伴侣斑鸠，在秋风萧瑟时，也消声匿迹，把这里遗忘。它也走了，去了何方，又是否安祥？
        沉寂的窗台，曾经的喧闹、欢乐，人禽的和谐、友好，成了往日的念想，今天的惆怅。
        八年，郊野斑鸠，我们成了睦邻、朋友，一程难忘的时光。
        希望明天，人与自然更加和谐，斑鸠依然在旷野里咕咕-酷地鸣叫，在蓝天下自由飞翔。
        而我，对两只斑鸠的那些帮助，又是否恰当？（作者：刘保清系鼎城公安退休民警）
   
               2024年11月12日

老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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