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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县城的街(一) 作者 周仲元 新世纪头两年,远方归来的白发游子,看了县城,非常惊喜。有一位还吟诗:"梦里思乡泪,眼前光景新。入城情更怯,问路觅家门。"我笑了:"好多街巷变了,我也迷路。"
一 江干怀旧
2000年前后修成的县城西防洪墙,初具江干公园雏形。老人们最爱来此散步、闲眺。"黄山瑞霭","梁药晴峰",依然在目;绿杨长堤,虹桥高塔,也使人神往于"安流晓渡"、"博望清风"的意境。只是"洞庭春涨"、"兰浦渔舟"、"鲸湖秋月",这些古老的景观,已化为安保大坑、西洞庭湖农场广阔数百里的锦绣田园。昔日洞庭湖西北角上的"泽国"、"蜃楼"—安乡县城,神奇的展现了眼前的勃勃英姿。
跨鲸而去的渔叟归来,漫游于1977年才建镇的大鲸港,站在1994年建成的大桥上,看看跨江俪美的闹市琼楼,会不会老眼昏花,疑作"海市"再现?
呵!五、六十年前,那条长长的喧哗河街,数百家大大小小的花粮行、柴店、鱼行、餐馆、客栈、小贩摊子,几座码头边的吊脚楼,密如丛林的船舶桅杆,江面穿梭往来载客运货数以百计的小划子,都消失了,消失在脚下,连同那鲢鱼精摆尾巴、黑沙吸没奸商粮船的神话。
老人没有忘记,"家乡好,河畔过端阳。夹岸欢腾人呐喊,六龙戏水闹春江"。乌蓝黄、红绿白(以紫代白)六条龙船各有所属的人群,夺得了锦标的,回家痛饮,"醉酒抹雄黄"。
这个热闹景象,被日寇的铁蹄踏碎了!老人们不会忘记,1943、1944两年,三次在敌机投弹轰炸、机枪扫射之下,数以万计的男女老小,呼唤数十只小划子救命渡河,多少人泪洒江岸,血染江流!
安乡人民更记得,1949年7月30日,"曙光初照安乡城,'万众欢呼解放军。江上红旗迎战友,街头父老接亲人。今朝布告开新纪,昨夜檄传明决心。二十二年先烈志,花开铁树喜逢春。"
二 广场回眸
书院广场,2002年10月才建成开放,不仅年轻人喜爱,也是老年人盘桓怀古的地方。
这个游乐场,以"书院"为名,承载了安乡文化的掌故,处于1978年封闭的书院洲河之上,又使人想念消失在新老市区之间的小河。
书院洲河,古名鹳港。书院洲,古名鹳港洲,又名竹枝嘴。小河,古名鹳江。小河拥抱过的老市区,也就是老县城,古名"簿头"(《安乡县乡土志稿》)。
为什么叫"簿头"?安乡建县之际的地形—"左挹洞庭,右接兰澧,梁山药山陈其前,黄山古田踞其后,众水环绕,形如箪筏"(《隆庆岳州府志·郡县提封形胜》)。鹳江尾闾围绕老县城的河道,古称"玉带水",明清叫后河。这条"玉带",到1995年才"剪"脱,展现了"簿头"上的新县城,整个安乡沃土,也才脱离了飘浮的"箪筏", "坑坑园田展画屏"。
说起书院洲,老一辈学人记述:深柳书院讲堂上,康熙皇帝玄烨御笔书写的"济世良相"金匾,倒不在意,而清代道光年间的名臣、学者、湖南人陶澍(1779-1839)31岁时,离开澧阳书院讲座之际,为深柳书院讲台所写的对联:"台接囊萤,似车武子方称学者;池临洗墨,看范希文何等秀才!"激动人心。以车胤少年"囊萤苦读"的学习毅力,范仲淹少年立"先忧后乐"大志,激励学子,启迪了安乡一辈又一辈仁人志士。颜昌颐、陶季玉、邓洁、周肇平等,就是杰出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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