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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诗词诗人史料研究（3）]
张顒、张颉与王安石 （1）
凌 云 清 风
河洑山是块风水宝地，宋朝有桃源籍的兄弟两个朝廷命官长眠在此。八百年后，在一九七六年，人们首先发现了哥哥张顒的墓葬，出土了夫妻二人的墓志铭；二十年后，在一九九七年，人们又发现了弟弟张颉的墓葬，出土了夫妻二人的墓志铭；又过了近二十年，在二0一六年，笔者因工作关系，读到这两兄弟的墓志铭，对张氏兄弟墓葬的出土，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产生了一探究竟的强烈欲望。 随着探寻的深入，脑海中隐隐约约看见张顒戴长耳官帽，穿緋色朝服，系金涂银带和银鱼袋，张颉戴长耳官帽，穿紫色朝服，系玉带和金鱼袋，都手持象笏款款地向我走来，而且形象越来越清晰。 一九七六年二月上旬，座落河洑山下的常德地区林业科学研究所进行基建，在离河洑镇东北约一公里处的无名山麓尾端，发现一处北宋的夫妻合葬石室墓。由省博物馆、常德地区有关部门配合进行清理。该墓曾经被盗，墓室西南角有一盗洞，劵顶石和封土塞满墓室，棺木和尸骨均已腐朽无存，仅出土陶器和白瓷残片、铁棺钉、铁锁、铜钱等随葬器物。两室四扇门扉的正面，上半部均彩绘有形象相同、画面大小一致的甲胄武士立像，下半部为浮雕的涂彩动物图像。从整个彩绘的甲胄武士立像的装束来看，与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成书的《武经总要》所绘制的着铠甲图像基本一致。张顒夫妇墓均有墓志，质料为红色砂岩。张顒墓志盖中间篆刻三行，为“宋中散大夫致仕张公墓志铭",铭文为楷书，字体秀丽工整，共计2428字。周氏墓志盖正中篆刻“宋永安县君周氏墓志”，也为楷书，900余字。张顒和周氏墓志及雕刻的石门后收藏于湖南省博物馆。 张顒墓的发掘，省博物馆有详细的记载（见《考古》1981年第3期233-238页），而张颉墓的发掘却找不到任何资料，我有些纳闷不解。后来向一位知情人打听，方知其中的缘由。原来，当年有位武陵区市民，年轻的女儿不幸早夭，心中非常悲痛，想替亡女找一块风水好的安葬之地，同时也为自己夫妻二人身后找块安息之地。请人拿着罗盘，到德山、太阳山、河洑山勘察一番，最后相中河洑美女峰下一块满意之地。请工修墓时，竟然挖出了张颉与其妻范氏的合葬墓室。此墓先前被盗过，没多少文物，开挖现场被破坏，文物部门得知后，认为已不能按正常程序考古，就没有派人挖掘，只是要求他们把张颉夫妻二人的墓志送到文物部门。墓志曾暂存太和观内，后来才被运走。张颉墓志，楷书碑文2643字，范夫人墓志，楷书碑文795字。后来考证才知道，这是北宋政治家范仲淹侄女和侄女婿的墓碑。 墓志记载：张顒，字仲孚；张颉，字仲举，其先祖为金陵（今南京市）人，五季战乱时，躲避到湖北至湖南，发展为鼎州桃源大族。曾祖父张喜、祖父张惠，皆隐居没有做官。父亲张俨，因为张顒为中散大夫，张颉为户部侍郎而显贵，被朝廷累赠为金紫光禄大夫（正三品）。 宋仁宗庆历年间，湖湘青年学子，从张顒与张颉开始，在科举考试中名声鹊起，公卿们对他们另眼相看。张顒于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张顒墓志误记为景祐元年）进士及第，张颉继之于皇祐二年（公元1049年）考上二季甲科进士。乡亲们说，教育子女要以他们的父亲为榜样。现在沅江边笔架城景观的“常德籍状元进士暨院士榜”上就有这两兄弟的大名。 墓志记载了张顒和张颉登上政治舞台到逝世的几十年中的经历，以及担任的官职和所做的重大事項，其中不免有歌功颂德的溢美之嫌，但还是反映了一些历史的真实情况。笔者读后印象深刻，颇有感慨，乐于言表。(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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