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11）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陈力今天本来因为老婆丽娜的事心里不痛快，再加上刚才在打牌的过程中打了几次陈闳的手机都是无法接通，心里一忖，陈闳也是从昨天下午就没有照面了。要不是任忠贵出国一向几个人好久没聚了，他还真的不大想玩这么久，估计吕诗雅留客也是因为赢多了不好意思，因此去意已决。而黄卫东哩，一则想趁风雪出去约人打牌的机会到公司里去与新网来的小秘亲密接触，二则考虑到任忠贵哪怕深更半夜也是还要赶回机关大院去的，也无心久留。两人都望着任忠贵，任忠贵见此，只好打圆场道:“这里打打牌可以，若要弄菜喝酒什么的还是嫌不清静。你若今天赢了不好意思，改日请两位到临江市那边耍个痛快。”陈力附和道:“这里确实人多眼杂的。”黄卫东问了一句:“那边装修好了没？”吕诗雅点点头，陈力、黄卫东方告辞。
                   任忠贵把他俩一前一后送出门后，一屁股坐在外间的沙发里刚打开电视选频道，收好了麻将桌过来的吕诗雅轻拧着他的耳垂，嗲声问道:“老实交代，你坐过花车没？”任忠贵一笑:“上次剪彩就是坐的花车。”吕诗雅拧得更重，任忠贵哎哟一声侧过来搂了她:“碰到读书的说书，碰到杀猪的说猪。我先是说来调节气氛的，你听真了？”见她两眼痴迷，柔情万种，又补白了一句:“你是我惟一的真爱，我对你是忠贞的。”哄得吕诗雅嫣然一笑，羞着他的脸:“忠贞？你羞不羞？一个结过几次婚的大男人标榜忠贞，我都替你害操。”任忠贵抚摸着她的脸，辩解道:“忠贞’这个词儿本无性别，“忠贞’有广义狭义之分，我说‘忠贞’是认真的。我虽然结过两次婚，但都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需要。”吕诗雅眉毛一拧:“说不定哪天因为需要你一脚.....”后面的话被任忠贵用嘴堵住了。五分钟之后，吕诗雅才潮红着脸一路轻飘飘地到里面卫生间去洗。
                   吕诗雅洗罢，高绾了发髻，重新上了妆，又洒了任忠贵带回来的法国香水，内穿一套水红的纯棉睡衣，外罩任忠贵买来的那件貂皮大衣来到外间，见任忠贵早关了电视，横仰在沙发上望着房顶，嘴里念念有词，问:“忠贵，发了诗兴？”任忠贵有板有眼地念道:“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大约是浓郁的法国香水飘进了他的鼻孔，他一个翻身起来见吕诗雅这身打扮，两眼放光，一把就把美人揽进怀里。美人却把嘴躲得远远的，还撅着:还大学生呢，寒冬腊月的，还春雨呢。任忠贵笑了:“我哪有这份才气，这是杜甫《春夜喜雨》呢。好诗!好诗啊!”吕诗雅道:“看你刚才那副陶醉的样子。你那算好诗呢，遮遮掩掩的不知道说的是个啥。还不如前两天从北方来的两相声演员说的一首诗，新颖又明明白白。”任忠贵忙问何诗，吕诗雅模仿着相声演员的腔调道:“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任忠贵笑了，差点还笑出了泪来，好一会才止住笑道:“你这也叫诗？还是古人的这“春雨才是真正的好诗。每读一遍都有新的感受。你想你今天又是红利、又是奖金、又是桌上赢的，你得了多少？而谁又能说你这钱是贪污来的，受贿来的，这不是润物细无声么。再则临江市那边装修，这次出国又花费了不少，这笔钱不是知时节的好雨么？”吕诗雅听明白他的意思，嘟一句:“读的书多，做的怪多。一首酸诗还酸出味儿来了。还不去洗？”说罢灭了灯径直到卧室去了。
                  两情缱绻之后，睡意藤胧之中，床头的手机长一声短一声叫个不停，任忠贵醒来，强打起精神，一看是老婆林秋园打来的，但听得林秋园道:“喂，老任啊，老屋里你哥打了几次电话找你，问他啥事也不讲，我也不记得你的手机号码，刚才打马秘书的家里才问到你的号码。你还没应酬完哪，啥时回来？”任忠贵嘟哝一句就回来，啪地关了机。心里嚷一句:讨厌，什么大不了的事不会打发，那个联工委主任简直白当了。见吕诗雅歇得正熟，只好极不情愿地穿衣出来往家里赶。
                  任忠贵出来，街上风大，他只得靠夜市那边走，边走边找的士。路过一个夜市摊，听得编织棚内个声音道:“邱董，今天真是你的运气。”另一个声音道:“哪里，那全是你自己的偏才。”任忠贵听得后一个声音是邱尔冬的，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就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的士。原来正是马三弟请邱尔冬吃夜市，刚才一场下来，马三弟赢了将近九千来块，要分一半给邱尔冬，邱尔冬死活不受。
                  回家的路上，邱尔冬哼起“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时，马三弟捏着胸前厚厚的一叠钞票，心想八千块入股金终于“借”到了!真是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未完待续)

舒中一

又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