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44）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涂小诚见叶子躺在边上有些不雅，正准备坐起来，忽觉叶子蹭他的那只脚有些异样，伸手一摸，叶子的袜子里扎着啥，拉出来斜眼一看，却是两只安全套。涂小诚心里先是一笑:妈呀!是只鸡。继而一惊:一定是个圈套。他猛然想起永定区前区委书记就是在娱乐场所遭人暗算举报下台的，他这一惊非同小可，但多年办案生涯养就的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帮了他的大忙，他迅速压制住一腔怒火，瞪大一双机警的眼睛四处搜索。突然，他发现夫花板上四只角灯只亮了三只，有一只没有灯泡的灯孔里隐约可见是一个微型摄像机的探头。他非常镇定地压低嗓子附在叶子耳边问:“有卫生纸吗？”叶子此时尚不知涂小城已识破圈套，从床头柜中摸出纸递给涂小诚时一脸通红。当她看到涂小诚接过纸慢慢站起来一下就塞住了那个灯孔时，叶子一侧身坐起来，低头无语。涂小诚盘坐在床上，一边检查着那部内部电话，一连压低嗓子冷冷地问叶子:“叶子，据我的判断，你绝不是风尘中人，你之所以这样做一定有你的苦衷，告诉大哥，是谁的主意？”叶子抬起一双眼来，那双眼中既没有一丝慌乱，也不见一丝淫邪，连阅历丰富的涂小诚一时片刻也读不懂她眼中究竟蕴藏着什么。叶子同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大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会有再见面的时候，请你相信我，到时候大哥你自然会理解我的。”涂小诚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涩，不像是表演，表演演不出那份诚恳。涂小诚问:“什么时候咱们找个地方聊聊？”叶子道:大哥，你不要逼我，该现身时我自然会现身。你要逼我，明天我就会从定州消失。请你相信我，我不是个坏......”一语未完，有人拍得包厢门响，涂小诚与叶子对视了一眼，示意叶子开门。叶子拉开，是两名着装警察，手里捏着电筒，电筒直晃涂小诚的脸。涂小诚寻思:莫非又是一个圈套？若是圈套，对方自然不会过分声张。因此他打定主意，迎视着那电筒光，平静地问道:“你们有证件吗？”对方递过警官证，涂小诚看了，是定阳派出所的。一名警察收回证件发了话:“我们是奉命追逃，例行公事。请你把身份证拿出来!”涂小诚心忖:自己这身打扮，又是在这样一个地方，若是被带到派出所，纵然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无论对警察还是对领导、对单位都无法解释清楚。正在为难之际，前面那名警察道:“没有证件到派出所去一趟。”涂小诚这才相信是真的抓逃，正准备硬着头皮起身，叶子跨前一步身子挡住涂小诚道:“两位，这位是吕总请来的客人。”谁知后面那位却说:“你们这些人，平时眼中有谁？都是把你们惯成这样子的。没有身份证，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没面子。”叶子说声“那好哇”取出手机就打电话。前面那个警察一把抓过她的手机吼道:“走!都给我到派出所说去!”这一排包厢装修豪华，隔音效果好，再加上位置比较偏僻，叶子睁大着眼睛想盼来个人给吕诗雅递个信儿也不见半个人影。两下里一方要传人一方不肯走，叶子正与前那个警察吵得不可开交，陡听得过道尽头响起一阵急骤的脚步声，风风火火转过一个人来，正是吕诗雅。吕诗雅一见这场合，稍一愣神即刻赔笑道:“两位兄弟辛苦了，请两位到茶房里坐坐，有话好说嘛。”后面那位在万局长的办公室见过两回吕诗雅，扯了扯前面那位衣袖示意。前面那位举着个手机却不买账。吕诗雅哟一声:“兄弟，不给面子？”后面那位忙打圆场道:“吕总，这位兄弟刚调来。”吕诗雅脸上有了些颜色，嘟嘟嘟打了一个手机，所有的人都听得手机嘟音一停吕诗雅就把电话递给了前面那位。没讲两句，里面吼出一声:“饭桶，该查的不查，不该查的要查，要是我挨了批有你的好果子吃。”听的人还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对方啪地挂了。原来对方正是永定公安分局万安民局长，两位警察忙给吕总和涂小诚赔不是，说了声打扰才走。两名警察才走几步，叶子刚准备向吕诗雅作解释。吕诗雅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没用的丫头，得罪了涂哥叫你死!”劈脸一个耳光，打得叶子泪珠儿在眼里打旋，但仍在赔笑。涂小诚心下不忍，为叶子说情:“吕总，不能怪她。”吕诗雅方堆下笑来:“涂哥，真对不起。好歹看我薄面，咱们索性再到歌厅里坐坐，也好给你消消气儿。”涂小诚似笑非笑道:“难得吕总有此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吕诗雅勉强一笑，见叶子还站在那里，吼她一句:“死丫头，还愣着干啥，还不去把涂哥的衣服抱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