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90）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三十六

                 （接上页）从信访办出来，余主席依旧上张书记的车，任忠贵的车跟在后面。
                  余主席见张书记一上车就闭目养神，问:“张书记，你刚才怎么一言不发？”
                  张书记不答，反问道:“老余，刚才你在腾市长面前为卫东公司大唱赞歌，卫东公司情况到底咋样？”
                  余主席一笑:“你叫我来不就是要我唱赞歌么？”
                  张书记亦报以一笑:“我可没有叫你唱赞歌哟”
                  “是任区长叫我来的？”余主席见张书记不答，又道:“卫东公司到底咋样，我也不好说，反正黄卫东是政协常委，只有在开会时才见得到他。不过也确实令人费解:卫东公司是个独立法人单位，而且是有限责任公司，公司经营就是有些什么问题也不至于由市检察院插手，市检察院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书记未置可否:“老余，卫东公司今天的上访显然是经过一番策划有人要打稳定这张牌围魏救赵。”得知是因卫东公司上访后，对此已有耳闻的张上伦本来要叫任忠贵一个人来的，但又怕腾市长产生误会，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这一遭。
                余主席好像听出张书记弦外有音，又好像有些云里雾里，碍着司机，不便深问，话题一转道:“前天大多数同志都主张给梁乡长换个环境，谁也没有料到你在关键时刻.....”前天区委研究太平事件的处理意见时只有任区长力主把文若调到招商局当局长，谁也没料到张书记会投赞成票。见张书记笑而不答，又道:“张书记，你也来了几个月了，不能老用情况不熟挡差事。人心似水，好泼难收。
                张书记苦笑道:“老余啊，你刚才不是问我如何如何？你说有我插话的机会么？”见余自信未解，也还以八个字:“将欲取之，必先予之。”虽然这八个字尚未完全表达他的意思，但也只能点到为止。
               余主席不再做声，他也知道:腾市长原来是徐老省长的秘书，而任区长就是腾市长一手培养起来的。无意间朝后一望，却见任忠贵的车并没拐上跃进路而是直往人民大道走了。余主席咕了一句:“咋招呼都不打一个？”张书记报以一笑。
               任忠贵一上车就接到了方正的电话，方正说林老板讲了，任区长不到他不端杯子。任忠贵忙打电话叫万安民。
               任忠贵和万安民赶到定州宾馆美食城，酒菜均已摆好，林耀成、叶子昌、文若、方正正在高谈阔论等他。任忠贵叫万安民坐在林耀成和叶子昌中间，举杯与林、叶碰了一下道:“昨天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今天我给两位压惊。”林耀成举起杯子道:“兄弟我想在定州做点子事情，还需要仰仗任区长及在座各位保驾护航。”他想说普通话，但闽南口音一时变不了，逗得几个人都笑起来。叶子昌也举起杯道:“任区长对招商引资非常重视，非常热心，总之是照顾得非常到位的喽。”三人一仰脖子都干了。接下来万安民、文若、方正如法炮制，四轮下来林、叶两人都有些招架不住。林耀成连续摆手望任忠贵道:“你们定州酒文化太博大精深，这车轮战太厉害了呀!”任忠贵笑道，“响定州酒桌上有句名言:喝就要喝出印象来。”见林耀成不解，又解释道:“就是要喝得你记住某年月日和某人在某地喝的么子酒的么子菜…...”林耀成听罢连叫“那太厉害太厉害了。”叶子昌到底领教过车轮战，见林耀成无力还手，有些率灾乐祸:“林老板，定州除了车轮战，还有一条龙。”林耀成张大嘴问啥子一条龙。叶子昌笑道:“定州单是喝酒便有许多讲究，早晨起来既不吃早餐，也不喝早茶，而是早酒。中午晚上不必说。晚上还有一顿夜市，也是喝酒。一天至少四顿酒。喝了酒还要洗头洗面、按摩、洗脚......如此才算一条龙。”说罢，朝方正挤挤眼道:“昨天都是方经理的馊主意，要是住红豆，你爱昨耍就咋耍。”说罢又朝万局长挤了一下眼。方正昨天本来是打电话请示了任忠贵的，任忠贵说这几天你少到红豆露脸，方正心知肚明，此时也不作辩解。谁知林耀成听得，不依不饶要罚方正的酒，说:“好哇，有这样的好耍处你都瞒着我。”万安民、文若也只得附和着要方正喝。（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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