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较量》连载（108）

津市吴若愚

小    说

——当代——

                                                                                 作者：周云林

较    量

              （接上页）田家驹把车开到铁塔前时，接到电话通知的风雪已裹着一件苹果绿的昵大衣穿过了松林。“风雪见是一辆红色夏利停在铁塔前，以为又是先前跟踪她的那辆的士，脸色刷白，正欲转身回跑，田家驹忙摇下车窗。风雪一看不是先前那个板寸，方立住了脚，警惕地扫了一遍四周才勾着脑袋钻过来。其时尚未竣工的西山公园空无一人，因为天色陡变，乌云密布，好像就要大雨倾盆了。风雪一上车，夏利即调过头来直奔临江市第二看守所。
                涂小诚见风雪一脸悲戚之色，惊恐未定，问:“风科长，怎么急着要见黄卫东？”
                “检察官。”风雪眼泪一涌就上来了，嘴唇翕动两下，显然有所顾忌，把下唇咬着憋住了。
               “你受了委屈？被冤枉了？”涂小诚膘了风雪一眼，见她的眼睛和脸都有些红肿。
                风雪点点头嗯了一声。
               “外界盛传你是被黄卫东网上骗来的，看来不是这么回事？”
               “不!”风雪回答得很干脆，“老黄他并没有骗我。我们是真心的。”见涂小诚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补充道:“老黄也许骗过别人，但他没有骗我，从来就没有。我也许是个浪漫的人，把现实生活看得太浪漫了，但我不是个轻浮的人，我对老黄是认真的。”
               “既然你是认真的，那你为什么不拉黄卫东一把？你的所作所为是对你们自己负责的搞法么？”
               风雪不解地瞪着一双大眼。
               涂小诚见风雪不答，又补了一句:“黄卫东不是有许多朋友给你出点子？不通过我们你不也见着了黄卫东？”
               风雪无言。抬眼见车子拐过定州看守所，大惊失色。
               涂小诚朝看守所膘了一眼道:“黄卫东换押到临江去了。
               风雪闻言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临江市第二看守所。会见室。
               其实才下午五点钟，但天已完全黑下来，远处隐隐传来雷声，不时扯出一个亮闪。亮闪不时把院内光秃秃的树丫和灰蒙蒙的山峰送入人的眼帘，使这座凹进山洼里的看守所更显阴森。闪每亮一下，岗楼里的狼犬都要狂吠一通，凄厉的呜咽声回荡在山谷之中，令人毛发皆竖。
               风雪双手抓着铁栅栏，望着里面那条过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刚才临下车之际涂小诚都给她做了交待。突然置身于这种她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阴森恐怖的场景，要不是后面坐着两个大男人，她还真有些害怕哩。
              灯影中，黄卫东抱着膀子出来了，双眼虽然还是眯缝着，但先前经常漾在脸上的微笑没了。不仅如此，连关在定州时挂在脸上的满不在乎的神情也没了。如果说关在定州时换了一个人，那换押之后又像换了一个人，不知是因为灯光的缘故还是什么的，他脸如纸白。一个亮闪晃进来，黄卫东打了个趔趄。风雪看着，泪就出来了。（未完待续）

史开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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