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与高桂英在澧州（3）

丁仕先

李自成与高桂英在澧州（3）
(原创长篇历史小说连载)
丁仕先著

（三）
悲痛难抑欲自刎

         却说高桂英与李自成于十二月（1644年）在长安分手后，由李来亨率领一千多步兵，一百多骑兵和二百亲兵，护驾皇后出了城门。他们沿途搜集部队,使队伍又逐渐壮大起来。
        正当李自成单人独骑在通山县境时，高桂英统帅约四万人马和许多眷属，突然从夔州（今四川奉节）方向而来，于深夜间到了巫山县境内。此时高桂英已得到消息，皇上在豫鄂一带与清军正进行激战，她要迅速赶到湖广保驾。
        高桂英到巫山住下后，女儿李兰芝的病情已十分严重，这使高桂英十分焦急。“尚神仙，你看兰芝的病还有救吗？”
        “我要尽力治好”。尚炯说道。这尚炯李自成在北京曾封他为御医头领，医术十分高明，曾使人起死回生，故高桂英称他为尚神仙。
        “唉，我们自长安出发后，在汉中等候大军，没想到一到四川，她就病了。起先她还瞒着不讲，还是她慧英姐发现后这才引起重视。”高桂英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请尚神仙无论如何要把她救过来啊！”说着，眼泪又不觉流了出来。
        “是呀，尚神仙，公主的命全靠您了。当初慧梅也是您救活的啊！”慧英也在一旁说道。
         “忠娘娘，请您放心，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慧英嫁给了李自成的义子李双喜，不幸的是李双喜在山海关的战斗中牺牲。后被李自成从北京撤到长安后追封李双喜为忠王，因此众人都称慧英为忠娘娘。
       正说着，吕二嫂端来了熬的药，要兰芝喝下。吕二嫂听到慧英提到慧梅，不觉眼睛红红的。因慧梅出嫁时，是她随嫁侍候的。
        兰芝刚把药喝下，高一功走了进来。他顾不得看看外甥女，就禀报道：“皇后，刚才接到探报，皇上那边军情十分紧急。”
        “这里没有外人，你坐着说吧。”
        高一功坐下，说道：“皇上在商州与清军激战后，一路到了武昌，从武昌撤出后，于四月二十七日（1645年）深夜被清军偷袭了御营，多亏了张鼐、田见秀、吴汝义、慧琼死战，皇上才得以走脱，汝侯与军师被俘，慧琼被逼无路时，与健妇营的几十个姑娘投江自尽了”
         说到这里，高一功无不赞叹道：“真是烈女啊！”
        “母后”，慧英忍不住小声抽泣。
        高桂英听到这一消息，也如五雷轰顶。心里说道：“皇上，你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高一功又说道：“王四为保护皇上突围已战死。”
        “他不是与左梦梅到左良玉那里去了吗？高桂英说道”
        “左良玉不肯与皇上联合抗清，把他的养女留下，把王四赶了出来。”高桂英说道。
        “刘妃和陈妃她们呢？”高桂英又问道。
         “他们都被阿济格捉去了。听说刘妃为了保护皇后，她就冒充是皇后，陈妃也证明她就是皇后，她俩都被清军杀了头。”
        “唉，难得刘妃一片赤心，听说她还怀有皇上的龙血哩！”高桂英说道。
         高一功又奏道：“还有蕲侯谷英夫妻也被杀，汝侯一妻二媳为奴。本来吴三桂给阿济格写信要把汝侯要去亲自凌迟处死的，说是要报杀父之仇和夺妾陈圆圆之恨的，阿济格则亲用弓箭将其勒死。”
         “那军师呢？”高桂英问道。
         “宋军师表示愿做闲云野鹤，从此不问政事，阿济格就把他仍放回到江湖。”
         “哎，一个牛金星，一个宋献策，皇上是太相信他们了。”高一功正说着，李兰芝咳嗽了一声，睁开含泪的眼睛说道：“母后，不要管我了，快去救父皇吧！”
         “是，情况很紧急。”高一功看了一眼尚炯，遂说道：“依我之见，不若尚神仙留在巫山治疗公主的病，忠娘娘也可留下照顾，我们应火速与李过会师南下。”
         “好吧，情况紧急，也只好这样了。”高桂英说完，赶紧离开了李兰芝，与高一功一道部署军事去了。
        高一功护驾皇后到达巴东后，李过率部从夔州东下的人马业已先到达巴东。他得知了皇上的情况和汝侯刘宗敏遇害的消息后，也是非常的焦急和悲痛。高桂英根据李过和高一功的建议，决定将部队在巴东、秭归一带稍事休整，筹措船只，以最快的速度水陆两路经宜昌、过荆州，往武昌方向寻找皇上。
        部队在休整期间，恰逢农历五月初五，传统佳节端午节。高桂英、李过、高一功三位将领，心怀敬仰之情，特地前往庄严肃穆的屈原祠拜谒。
        屈原是一个集历史人物、文学巨匠、精神楷模和文化使者于一身的伟大人物。他的生平事迹、文学作品、精神品质和文化交流价值都使他成为了一个不可多得的杰出代表。当地的老百姓对他充满了崇敬与怀念。
         端午节这天，人们纷纷聚集在屈原祠前，虔诚地敬拜这位伟大的先辈。他们手捧鲜花，默默祈祷，表达对屈原无尽的敬仰与怀念。同时，按照当地的习俗，人们还在香溪河中撒下了粽子，寄托着一份深情厚谊，希望屈原在遥远的汨罗江也能品尝到这份来自故乡的美味，感受到后人的思念与敬仰。
        高桂英身为李自成的妻子，心中同样充满了对屈原的崇敬与对夫君的关爱。她一面虔诚地拜谒屈原祠，一面也将精心准备的粽子撒入香溪河中。她默默地祈祷着，愿屈原在天之灵能够品尝到这些粽子，同时也祈求他能保佑她的夫君李自成平安无事，带领部队顺利度过难关，再创辉煌。这份深情的祈愿，随着潺潺的溪水，流向远方，也流向了历史的深处。
        部队边休整边准备开拔时，李过、高一功却接到一份十分重要的情报，说皇上于五月初二日（1645年）在通山县九宫山被乡勇杀害。
         这一消息如晴天劈雳，高桂英听说后，立时昏厥过去。众人一见慌了神，高一功赶紧捏住了皇后的人中，又灌了一点温开水，这才醒了过来。她看了一下众人，大声地吼道：“这一定是谣传，是谣传！皇上决不会遇害的。”
        高一功是高桂英的弟弟，所以说话就不避讳什么，遂说道：“皇后，这次说的恐怕是真的。”接着，高一功把探子在当地了解的情况述说了一遍。
        原来，那些探子在当地深入民间，细致入微地打听并核实了关于传说中遇害李自成的相貌特征。他们搜集到的信息详尽而具体，连李自成身上的一些微小特征都未曾遗漏。更有甚者，老百姓还言之凿凿地提到了他们所见的龙袍，那龙袍上绣制的金龙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云驾雾而去。除此之外，还有两块质地温润、光泽内敛的佩玉，以及镶嵌着璀璨宝石的鎏金马蹬，每一件物品都透露着不凡的气息，与传说中的李自成遗物高度吻合。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乌龙驹的龙头装饰，据说这是王长顺特地命人精心打造，其工艺之精湛，造型之威猛，令人叹为观止。如果不是那些亲眼目睹过这一切的百姓口口相传，怎么会传得如此广泛和生动呢！
        高桂英听到这些细节，内心如遭重击，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下。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曾经与她并肩作战、共同经历风雨的挚爱之人，竟然已经离她而去。悲痛欲绝之下，她突然猛地拔出腰间悬挂的宝剑，那宝剑寒光闪闪，映照着她决绝而哀伤的脸庞。
        没有丝毫犹豫，高桂英将宝剑高高举起，对准了自己的脖颈！
        此刻，一旁的随从和侍女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恐的尖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的弟弟高一功，一个箭步跨前，凭借过人的力量与敏捷，果断地夺下了他姐姐高桂英手中紧握的宝剑。宝剑的寒光一闪而过，最终被稳稳地握在了高一功的手中，这才惊险万分地避免了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
【下期关注】屯兵茅庐观静变

史开均

欣赏老师佳作、学习、点赞！

舒中一

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