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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经是“当兵的人”(2)
——纪念建军九十周年
永志
昨天有朋友把我发的郭志学指导员的照片误认为是我,我哪里会有那么英俊!免得搞错,今天发我在部队拍摄的最早的照片,这张照片是我表哥彭逢楚收藏保存下来的,2010年我到四川旅游,到德阳表哥家里做客发现的。
照片是1968年5月初在宝鸡新兵训练结束,下到连队后拍摄的。当时连队在戈壁滩,具体地点现在解密了,可以说,就是酒泉卫星基地。我们当时通信地址是“兰州市27支局”,住大城市,其实离兰州还很远,火车西行,快到酒泉了,在酒泉前面一站“清水”,这里有国防专线,有专门的火车开进去,往西北方向走,越走越荒凉。地图上标示的地名额济纳旗,但也只是在我们附近,基地内部只有编号,我们中队驻2号基地,第一颗人造卫星就在这里发射。火车已经开到尽头了,下车时,风沙滚滚,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风,更没见过风卷着的沙向你狂袭,睁不开眼睛。尽管是5月,江南早换夏装了,但这里很冷,我们就是穿着皮毛大衣,戴着大头帽子,和照片形象一样的。
拍照是在下连队后不久。照片背景是三连的营房,不远处就是公路,连接各个基地,通达10号,也就是现在说的东方红卫星城。1968年、1969年,我们连队驻扎这里时,公路两旁已经栽树了,不过不大,要靠水泵抽地下水灌溉。我们住的房子是干打垒,夹层墙,也称火墙,墙壁四周设灶膛生火,火在空墙里面穿行,提高室内温度。冬天,战士轮流值班负责给火墙添煤炭。最冷的天,负责添炭勤密,室内温度能保持到零度以上;如果偷懒,温度在零下,第二天连队会一片谴责声。戈壁滩气候怪,冬天冷到零下30多度;夏天也能热到零上30多度,中午的室外,远不止这个温度,沙子晒热了,滚烫的,高达50,60度。说在戈壁滩生活“早穿棉袄晚穿纱,抱着火炉吃西瓜”,一点不假。
戈壁滩很少下雨,所以干打垒的房子房顶一般也是抹泥。可能是1969年夏天的一个晚上,破例下了一场在当地罕见的“大雨”。出事了,有一个连队的一栋营房塌顶了,一根钢轨做的房梁掉下来,砸死了一个熟睡的战士。这个战士是我的老乡,不记得名字了。大家都说他是讨死:钢梁砸的位置是副排长的床位,副排长探亲回老家了,这个战士贪图地方宽敞一些,挪到副排长的床位睡,遭遇不幸。当时营房一个班一间房子,像火炕一样,一排床板,每个人几十公分宽。排列顺序,一般正副班长在两端。房子宽敞一点的,副排长,或排长的铺位单独安排,或者在一条炕上,和战士们的床位之间留空大一些。
1968年在戈壁滩拍摄的这张照片,承载的历史信息太丰富了,我们营房不远就是卫星发射场,我们每天步行去施工……
戈壁滩留影(1968年5月)
戈壁滩上高高耸立的发射架。这当然不是当年的发射架了,但远望就是这个样子。 当时的发射架据说50米高,我和战友星期天爬上去过。这张照片和下一张面照片, 都是我大学同学杨启蒙最近到酒泉卫星基地旅游拍摄的。 茫茫戈壁滩。显然这是在公路上拍摄的,很可能是坐在行驶的汽车上拍摄的,
但真是巧合,和我营房附近看到的戈壁滩一模一样,能勾起我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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